晚上,我和趙雪沒有回學校。
因爲我倆一邊吃零食一邊追美劇,看上癮了。一集緊接着一集,根本停不下來。
等到發現時間已晚,學校大門早關上了。
不得已,我倆只好呆在谷埠路這邊過夜。
我抱着她,心裡很安寧,其實什麼事也沒發生。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的時候我們就起來了,酒店還附贈早餐。
可是退房的時候,手續比較拖沓,耗了挺長的時間,等我和趙雪返回學校,已經雙雙遲到了。
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教室,在門口喊了聲報告。
一個冰冷的聲音迴應我:“林棟同學,你怎麼又遲到了?”
擦!站在講臺上的居然是蘇媚。
她穿着職業套裝,白襯衣黑短裙,領口還扎着斜條花紋的領花,臉色卻很不好看。
我險些忘了,今天早上第一節課是她的課。
我說,“那個,在宿舍裡睡過頭了,起得晚了一些。”
蘇媚秀眉一挑,“那好,這節課你站着聽,下課後我再找你談一談。”
“……”我鬱悶壞了。
有必要在全班同學面前這麼懲罰我嗎?
讓我面子往哪擱?
可蘇媚是我乾姐,又是班主任,我就再忍一忍吧。
接下來,蘇媚就不再理會我。
我站在教室最後,靠近黑板報的位置,趁機開始站樁。
想站就站,就是這麼任性。
下課鈴響了之後,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身上已經微微發汗。
每天這麼站樁,感覺身體是越來越強壯。
“你跟我來。”蘇媚衝我勾了勾手指頭,把我帶到了走廊上。
我想,她原先是想喊我去辦公室的。後來又覺得,在那樣的環境裡她吃了不少虧,次次被我佔便宜,索性就挑個公開的場合。
見到老師訓斥學生,其他的同學識趣的沒有接近,路過也是繞着走。
“昨晚你怎麼夜不歸宿?說吧,你跟誰在一起?”蘇媚氣勢洶洶道。
我傻眼了,這件事她也知道?
我說,“沒有啊,昨晚學校不是停水嘛,我就回到家裡,住了一晚上唄。”
“說謊!”蘇媚怒道,“有人看見了,你跟別班的女生去谷埠路開房。”
我勒個擦!這特麼是誰告的黑狀?不會是肥帥吧?
我問,“誰告訴你的?”
蘇媚冷笑道,“怎麼,你還想打擊報復人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
我心底的火氣蹭蹭的往上竄,“蘇老師,多大點事情啊,搞得這麼嚴重?!天塌了還是地崩了?沒錯,昨晚我確實跟女生在一起,可是什麼也沒發生。”
“你說的話,我半句也不信。”蘇媚嘴角微微勾起,樣子很是不屑。
我呵呵了,“騙人是小狗,你愛信不信吧。”
“除非你拿出什麼證據來,證明你沒幹壞事。”蘇媚又說。
我很想說,你去問趙雪不就結了嗎。
可是,趙雪很要面子,平時也很牴觸蘇媚,說蘇媚是騷狐狸,不可能跟她聊這種東西。
所以,我想了想,微笑着說道,“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我讓小夥伴親自跟你解釋。”
“好啊,把你的小夥伴叫過來。”蘇媚說。
我說,“我的小夥伴比較怕羞,平時都是宅在家裡的,這裡人太多,他不敢來。”
蘇媚還沒轉過彎來,“你的小夥伴這麼神秘?他不用上學?”
我嘿嘿的笑了,“上啊,剛纔還聽蘇老師講了一節課。”
蘇媚張大了嘴巴,瞟了瞟我的小帳蓬,終於是恍然大悟。
“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學生!”蘇媚怒了。
我說,“蘇老師不想見我的小夥伴了?他很仰慕你呢。”
“滾蛋!以後我都不想再見到你。”蘇媚氣極敗壞,旋風般走掉了。
肥帥跑出來,一邊鼓掌一邊說,“哇,棟哥你口才好給力,居然把班主任給罵跑了。”
我看了他一眼,說,“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
肥帥笑嘻嘻的說,“我這是仰慕棟哥你呢。”
“滾!再重申一次,老子不搞基。”我飛起一腳,卻被肥帥給避開了。
肥帥還厚着臉皮問,“棟哥啊,昨晚咋樣了,把媳婦拿下沒有?”
他肯定知道我夜不歸宿,再結合之前在谷埠街遇到我和趙雪,不難猜出來,昨晚我跟誰,在哪過的夜。
我反問他,“你呢,你把萌萌拿下沒有。”
肥帥說,“萌萌不讓我說。”
我點了點頭,“雪姐也不讓我說。”
十點多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秦世歐打過來的。
“大哥,好消息啊!那個‘地中海’的把柄讓我拿到了。”秦世歐很興奮。
“地中海”就是校長助理姚立莊,他的髮型很獨特,讓人一見難忘。
“什麼把柄?”我也來了興趣。
秦世歐滔滔不絕道,“麻痹的,那貨簡直不是人,你知道他在家幹什麼嗎?他每天幫女兒洗白白,還想給人家‘打針’。”
我全身一震,頭皮都快發麻了。
禽獸啊!
如果說老姚的女兒還小,那也就算了,問題是那妹子跟我年齡差不多。
這條老狗,簡直該殺千刀。
“拍到照片沒有?”我問。
秦世歐說,“當然啦,幾十張呢,張張超清晰。也不枉我在他家對面的天台上餵了兩天兩夜的蚊子。”
“幹得不錯,你先把照片洗出來,每一張洗十份,回頭我用微信支付轉報酬給你。”我說。
“沒問題,”秦世歐說,“我能問一下報酬是多少嗎,太少了我很吃虧啊。按照行價,這樣的勁爆內幕,至少要五位數的。”
我冷笑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有兩千,再多就沒有了。”
秦世歐很不情願,猶豫了半天,卻也只能答應。
其實呢,這筆錢是之前從他那裡坑來的,只是物歸原主罷了,我沒有任何的損失。
而且,秦世歐的把柄也在我手上呢,他哪敢跟我叫板。
中午吃完飯,有個快遞小哥找我,給我送來了一個沉甸甸的文件型快遞。
拆開來看,裡面正是秦世歐抓拍到的照片。
找到沒人的地方,我偷偷拿出來幾張,也就看了兩三張,老姚的醜態已經表現得淋漓盡致,他老婆也不管一管?
我拿着這些照片,陷入了沉思。
該怎麼辦才能一勞永逸,讓老姚不敢再跟我作對。
事實證明,我想太多了。
沒等我想好,學校公告欄已經貼出了告示,直接點了我的名,語焉不詳的說我在宿舍裡藏匿了違反校規的東西,給我記大過一次。
之前,汪觀江說會調查清楚再說,可他級別低,肯定拗不過姚立莊,處罰公告出來得很快,還蓋上了校辦的公章。
無數學生趕過去觀看,讓我在全校又一次出了名。
三點鐘的時候,我沒有去上課,而是拿着裝了照片的信封,嘭的一腳,踹開了助理辦公室的門口。
這個時候,老姚正舒舒服服的吹着空調,坐在辦公室邊聯網鬥地主。
“草!”老姚被嚇得跳了起來,“你特麼的想幹什麼?”
我淡定的笑了,“我想幹什麼?姚立莊,你三番兩次的想整我,我當然是來找你算賬的。”
老姚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陰沉沉的笑了,“就憑你一個小比孩子,還想跟我鬥?你要是敢打我,你一定被開除,教育局領導來說情都不好使。”
我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打你還嫌髒了我的手。我是文明人,不會隨意動粗。這樣吧,這裡有些精彩照片,想必你會有興趣看的。”
說着,我把信封扔了過去,照片散落了一地。
老姚只看了一眼,臉色頓時狂變,眼珠子都快迸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