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夜色的掩護,我和小紫潛入五洲大廈。
劉超駕着直升機在不遠處的天空中游弋,隨時準備支援。
目光所及之處,四周黑漆漆的。
可是時間越來越緊,我沒有辦法,只能拼了命的往上邊衝,還得小心別發出太大的響動。
明知道是個陷阱,可我沒有了選擇。
如果不能救出柳紅,可能我這輩子都會後悔。
大廈裡很寂靜,疾勁的夜風從建築縫隙中掠過,發出嗚嗚的呼嘯聲。
除此之外,我只能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
啪!
突然之間,安放在某個角落中的大燈亮了起來,燈光極度刺眼,讓我眼睛想要流淚。
旋即,十幾只槍口對準了我們。
“林棟,你真是個多情種子,居然還真的敢來。”某個黑暗的角落裡,銀髮鷹勾鼻的白頭鷹緩緩走出,樣子很是得瑟。
“把手舉起來。”槍手們齊聲喊道。
這樣的狀況,小紫也沒辦法,跟我一起,乖乖的舉起了雙手。
立即有人走上前來,抄着傢伙對着我後頸來了一下。
咚!我頭暈目眩,摔倒在地上,感覺脖子都快斷了。
小紫也遭到了同樣的待遇,她的身手是不錯,可是被這麼多槍口指着,也無法反擊。否則,肯定會立即被打死。
“紅姐在哪?”我艱難的擡起頭來,目光朝附近掃去。
可我只看到,一對對擦得鋥亮的皮鞋,槍手們已經把我團團圍住。
“帶他們過來。”白頭鷹發號施令。
那些槍手把我和小紫死死的捆住,拖到了另一個房間。
貌似就是白頭鷹之前跟我視頻通話的房間,可是,鐵籠裡空空如也,並沒有柳紅的身影。
倒是那些裝滿濃硫酸的玻璃桶,仍然放在籠子頂上。
“紅姐呢?!把她交出來!”我眼都紅了。
白頭鷹笑道,“你都快掛了,還惦記着那個臭娘們?實話告訴你,在你抵達之前,我已經讓人送她去東南亞做雞了。她雖然年紀大了些,可是臉蛋和身材都保養得不錯,很多客人都喜歡這種風韻猶存的類型。”
“你敢!!”一股沖天怒火,從我體內燃燒起來。
“我有什麼不敢的?好好看着吧!老子今天就是要逆天!”白頭鷹拍了拍手。
旋即,有人扛來了一個長方型的皮盒子,從裡面取出了一架肩扛式火箭炮。
我眼睛都瞪大了。
這是什麼節奏?要打直升飛機嗎?天鷹會居然這麼牛比,搞到了這等兇器?!
果然,白頭鷹把這門重武器扛在肩上,走到了樓層邊緣。
因爲是在建的大廈,所有都是毛坯,連個護欄和窗口都沒有。如果站在頂層,估計風大得能把人給吹走。
直升機的螺旋翼,發出的聲音其實很大,再加上月明星稀,不難發現這個目標。
實際上,劉超駕着直升機,距離大廈也就不到五百米,只是飛行的高度不低,大約也是怕狙擊手。其實,很多狙擊槍的射程超遠,有效射程都在千米左右。象是狙擊步槍最遠射程竟達到6000-0米。
白頭鷹不斷的調整角度,瞄着直升機,吹了聲口哨的同時,果斷的來了一發。
劉超其實一直密切關注着這邊,他有他的法子趨吉避凶,直升機略略上升了幾米,堪堪避過這一擊。
可是,白頭鷹居然還準備了五發備用彈,陸續的朝天空轟擊。
直升機躲得挺艱難,冷不防,尾翼被擦了一下,頓時冒起濃煙,失去平衡,斜斜的衝向地面。
“哈哈哈哈!爽啊!”白頭鷹張狂的大笑。
爆炸聲接連響起,火光沖天,地面都在微微顫動。
如果這邊不是地廣人稀的新開發區,還不知道會造成多少傷亡。
“白頭鷹!你簡直瘋了!喪心病狂!”我雙眸血紅,心中一陣陣的抽搐。
也不知道,劉超是否還活着!
白頭鷹搖了搖頭,說,“棟少,你有所不知。現在你的勢力那麼大,稱得上是半個地下霸主了。我跟你鬥,那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不成功,便成仁。所以,老子百無禁忌,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小紫沒吭聲,目光冰冷的盯着他。
放下肩上的重武器,白頭鷹猛的一拍腦門,象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棟少,有個老朋友說要找你,要給你一個驚喜。”
說話的同時,白頭鷹又拍了拍手掌。
又有人從黑暗中走出。
這人看起來約摸四十歲這樣,披頭散髮,臉龐削瘦之極,鬍子拉碴的,眼神很陰鬱,象是落魄到了極點。
而且,他的雙手都是齊肘而斷,裝的是假肢,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象是剛剛被人從垃圾堆裡找出來。
“項飛?!”我有些狐疑。
“是我!”項飛緩步走近,臉上的神情猙獰而興奮,“沒想到吧,我居然有機會回來殺你。你睡了我的女人,搶走我的產業,害得我落魄如狗,吃的是豬狗食物,睡的是橋洞和街邊。我做夢都想弄死你,我活着僅存的意義,大約就是復仇了。”
“說得好!”白頭鷹拍了拍項飛的肩膀,“老項,這裡就交給你了。就這麼一槍崩了他,那簡直太便宜此人。我相信,你會給他一個美妙的結局。”
項飛咬着牙,頸上青筋鼓起,沉聲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他死得這麼輕鬆,扒皮拆骨都是輕的。”
“對了,”白頭鷹摸着鼻子,又說道,“林棟旁邊這個女的,是一個挺有來歷的千金大小姐。你怎麼處置她,和我無關。”
“瞭解。”項飛嘿嘿的笑了起來,“這小妞八成是林棟的女人之一。乾脆這樣吧,我先把林棟打殘,再當着他的面,上他的妞,看他是不是氣得吐血。”
“嘖嘖嘖,這主意不錯,”白頭鷹讚歎道,“祝項兄有個愉快的夜晚,我還有重要的事去辦。剷除林棟的勢力,就在今夜。”
說着,白頭鷹帶着人轉身就走。
當然,他也留下了六名槍手,協助項飛折磨我們。
一羣人的腳步聲遠去,樓下傳來了汽車駛離的聲音。
項飛早已經開始毆打我。
他對我恨之入骨,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痛得我臉色泛青,眼前直冒星星。
“說!你睡了柳紅幾次?!”項飛一邊打我,一邊聲嘶力竭的咆哮。
我呸的一聲,吐出了帶血的唾沫,“我說沒有,你信嗎?”
“你哄鬼啊!說不說?!”項飛又是一腳,踩在我臉頰上。
有個槍手心挺黑,不知從哪裡找到一把鏽跡斑斑的鋸子,扔到項飛腳邊。
“項老闆,用這個對付他!他要是不說,你每隔幾分鐘,就鋸下他的手指腳趾。”槍手陰險道。
“好主意!兄弟,謝謝你了。”項飛眼前一亮,立即抄起那把鐵鋸。
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旁邊的毛坯房裡,突然傳來了一聲異響。
“誰?!誰藏在那裡!”槍手們立即緊張起來,有三人的槍口移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嗖嗖嗖!
同一時刻,鋼珠劃破空氣的聲音驟然響起。
三名槍手捂着頸脖,不甘的倒地。
如果我沒猜錯,花師伯的暗器,已經震碎了他們的喉嚨。
“靠!”剩下的三名槍手慌了。
大約,他們也從未見過這樣的駭人場景。
對手尚未露面,就已經讓他們戰鬥力銳減。
“開槍啊!快開槍!有人偷襲!”項飛神經繃緊,駭然的叫嚷起來。
被他這麼一刺激,果然有槍手按捺不住,朝黑暗中打去。
金屬彈殼撞擊在堅實的水泥地面上,擦出耀眼的火花。
可是,完全沒有奏效。
由另外一個角度,暗器又飆射過來。
又一個槍手倒下,他被擊中的是太陽穴,也是致命穴位之一。
“別管偷襲的人了!先結果林棟和這個小妞!”項飛反應極快,想要最後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