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藍茜有意勾搭我,我也有些蠢蠢欲動。
可是,經過這一天高強度的訓練,我的體能已然消耗殆盡,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意思。
況且,這邊是荒郊野外,不遠處就是森林,危險隨時可能發生。
我也只能抱了抱她,讓她穿好衣衫。
“林棟,咱們找個合適的機會,再慢慢的親熱,多久我都等你。”在回去的路上,上官藍茜繼續撩拔我。
我正色道,“茜茜姐,我是有對象的人,你可千萬別打這個主意。”
上官藍茜笑了,“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奶茶小妹趙雪嘛。她個子沒我高,身材沒我好,勢力沒有我的龐大,比起財富來,她更是被甩開幾條街。我的棟少,你需要的是一個能幫你登臨巔峰的女人,趙雪不合適,她最多也就是個家庭婦女而已。”
“登臨巔峰?我都落魄得跑路了,還敢有什麼想法?”我苦笑。
上官藍茜說,“不急,人生誰還沒有個起落呢。伏久者,必高飛。我看好你王者歸來,成爲地下世界的巨頭和霸主。”
“我沒那麼大的野心,我只想做個平凡人,保護好自己的親人和女人。”我無語。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上官藍茜說。
回到訓練營,也就是半個小時這樣。
我們並沒被人發現,但是,等我回到山洞時,卻覺察到了一束滿懷惡意的目光。
是另一個東洋人,僞娘似的小白臉,櫻。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
這個狗雜碎,絕對是覺察到了什麼。
藤原彌生跟他形影不離,睡的石牀也緊挨在一起。
現如今,我回來了,跟蹤我的藤原彌生不知所蹤,傻子都要起疑心。
不行,我得提防着他。
我索性就不睡了,盤膝打坐,調勻了呼吸,眼眸似閉非閉。
東洋人死死的盯着我,見我這樣戒備,他也只好作罷。
約莫兩個小時之後,聽到他的鼾聲響起,確認了他不是在裝睡之後,我輕手輕腳的下牀。
這個時候,所有學員幾乎都睡着了,洞內鼾聲大作,還有人在講夢話,操的是何種語言,我也完全聽不懂。
一把冰冷的匕首,插入了櫻的心臟。
“你……”臨死之前,櫻睜開眼睛,渾身劇烈抖動,白淨的臉上充滿了怨毒,嘴角都溢出一縷鮮血。
我把他的眼睛合上,心中默默的說,“不好意思。我不可能日日夜夜都要提防你,既然咱們之間遲早要動手,那還是由我先來。說實話,我受夠了被動挨打。”
處理了匕首,我回去繼續睡覺。
天還沒亮的時候,櫻已經僵硬冰冷。
有學員發現了異狀,找來了猜霸。
猜霸走進山洞,察看了櫻的情況,又發現少了藤原彌生,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不管是誰幹的,別讓我把他給找出來!”猜霸兇巴巴的說,“好了,來兩個人,把這個小東洋拉去當花肥。”
旋即,他竟然轉身走了。
或許,“殺神訓練營”經常發生類似的事件,他已經見怪不怪。
這個訓練營,學員死亡率過半,除了接近人生理極限的訓練之外,內鬥也是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
例行列隊的時候,學員們幾乎都知道了兩個東洋人,一個失蹤,一個被暗殺的消息。
其他組剩餘的幾個東洋人,自然是憤怒不堪,可也抽不出時間來調查。
上官藍茜心知肚明,暗暗的衝我挑起大拇指。
繼續訓練。
艱苦的程度,比昨天更嚴苛。
有好幾次,我都接近要放棄了。
可我的眼前,無意中浮現出了父母的影子,還有趙雪,蘇媚她們。
“就算是死,我也不退縮!”我用盡全力,咬緊了牙關。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掙扎在極限的邊緣。
身體的承受力,達到了極限。
心裡的忍耐力,也同樣達到極限。
全天的訓練結束之後,我鬆了口氣,竟感覺有些脫胎換骨的感覺。
今天,又淘汰了十一人,照例關進水牢裡。
水牢裡,都有點人滿爲患的意思,五六個人關在一個水坑裡。吃的沒有,拉撒全在裡面,還要被螞蟥吸血,簡直跟人間地獄差不多。
我們去看了看,感覺惡臭難聞,那些人也都是耷拉着腦袋,奄奄一息的樣子。
“太可怕了,我就算是死,也不要進水牢。”有人這樣說。
既然大家都累得不行,連那些體力變態的也吃不消,就沒有誰再來騷擾上官藍茜。最多也就是對着她曼妙的身影行注目禮。
出乎我的意料,寧默表現的居然不錯,每一項的訓練成績,都比我領先。
他對我的態度,仍舊是不冷不熱的。
我也不指望能將他拉攏過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訓練的內容也在逐步增加。
除了常規的體能訓練,又加入了格鬥和暗殺這兩項,每個人身上的負重,已經達到了四十公斤。
揹着如此沉重的東西,還要與人切磋較量,簡直讓人崩潰。
每當我接近極限的時候,我就摸一摸趙雪給我的心型瑪瑙石,想着我最牽掛的那批人。
到了這個階段,我的表現反而優異起來。
因爲,徒手格鬥我一直在練,而且是花師伯這樣的高手悉心指導。
暗殺之類的手法,小紫也經常有意無意的向我灌輸。
半個月過去。
我發現,自己已經勉強能夠適應訓練強度。甚至於,有一絲如魚得水的感覺。
這段時間內,我在龍城服下的兩粒藥丸,藥力已經全部被我吸收。
我的體重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沉重了五六斤的樣子。一拳打出,隱隱約約有了剛猛的氣勢。
尋了個機會,我服下了第三粒藥丸。
一個月過去。
我就象是一把不斷打磨的鈍刀,漸漸展露出鋒芒。
體重在持續增長,個頭也長高了兩釐米,無論是拳勁還是格鬥技巧,亦或是暗殺術,都有了長足的進展。
甚至於,每天晚上學員們入睡之後,我還剩餘了一些體力,可以站樁,辛苦的磨鍊形意拳。
到了這個時候,因爲各種原因,訓練營的人已經少了很多。
猜霸在清晨點人數時,只剩下不到八十人。
這個時候,我們的訓練內容,已經過渡到了各種刀具和槍械的應用,以及如何在極限環境下生存。
上官藍茜還是老樣子,尋找到了機會,就讓我跟她去山泉洗白白。
不過,我們換了一個地方,更加隱蔽。
又是二十多天過去。
某天夜裡。
銀月穿梭在蓮花雲中,黯淡的夜幕中,點綴着無盡的繁星。
我倆都浸在山泉之中,愜意的享受着。
“林棟,你看了我這麼多次,總不能白看吧,”上官藍茜對我說,“回去之後,我要成爲你的女人。”
我苦笑,“再說吧。”
“不行,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上官藍茜霸氣側露,居然上來跟我動手。
經過艱苦的鍛鍊,她的實力也穩步提高,隱隱約約到了明勁巔峰的邊緣,差一點就能突破了。
我雖然服下了第四顆藥丸,實力還是差一丁點,被她壓制住。
我倆在水裡玩鬧了一陣。
上官藍茜突然嘆息了一聲,“時間過得好快,還有一週就是訓練營結束的日子。希望我們能闖過最後一關。”
“最後一關很難嗎?”我問。
上官藍茜笑了,“說難也不難,無非是殺人而已。”
“殺誰?”我皺眉道。
上官藍茜說,“按照老規矩,互相殘殺,至少拿到一塊銘牌,纔可以通過。”
我低頭看了看胸前,那塊鍍了銀的鐵牌,上面刻着我的學員編號以及姓名,跟美利堅大兵的胸牌幾乎一樣。
這個牌子,也就是早上剛發的,我還搞不清是什麼用意。
現在聽上官藍茜一說,我頓時恍然。
這個闖關規則,還真是夠殘酷,我心中也有些忐忑,生怕出什麼岔子。
畢竟,跟那些精英學員相處了那麼久,我對他們的實力多少了解了一些。
確實有幾個實力非同尋常,突破明勁巔峰的。
如果他們針對我,那我的壓力就大了。
我默默的提升實力,每一天都在進步。
終於,到了最後的關卡。
清晨。
猜霸教官親自吹響了牛角號,把剩餘的七十二名學員召集過來。
從接近兩個月前的集結,到現在,大浪淘沙一般,把最精英的人留了下來。
除了我們華夏三人組,東洋鬼子只剩下一個叫做船越太郎。黑人之中,曾經提出要包養上官藍茜的邁克還在。還有幾個土著精英,跟我們關係不睦。
所有學員,都卸下了身上的負重,迅速來到操場,一個個腰桿如標槍般挺立。
猜霸神情肅然的掃視全場,淡淡的說道,“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今天要做什麼了。沒錯,就是進行最後的爭奪。在指定的地點,拿到對手的銘牌,你們就算可以昂首離開。另外,如果拿到銘牌最多的一個人,那麼,可以得到我獨自傳授的一門絕殺。”
聽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激動了。
猜霸的實力不用質疑,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覺得,花師伯的實力雖強,可能也要稍遜他一籌。
如果能得到他的親自傳授,還是一門絕殺的手法,那就是如虎添翼,絕對讓人心動。
“去吧,把生死拋開,榮耀屬於勝利者。”猜霸把手一揮。
立即有兩輛卡車開來,把我們送到了附近的一座密林裡。
恰巧,就是我跟上官藍茜常來的地方,那裡有一汪清澈的山泉。
教官把我們分批次送進山裡,我和上官藍茜,寧默,都是不同批次。
那個船越太郎,以及黑人邁克,都跟我在同一組。
尼瑪,這個安排絕對是故意的。
別以爲教官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最精明的就是他們,誰和誰關係不和,早就打聽清楚了。
也只有這樣的安排,才能最大程度的體現出闖關者的實力。
孰強孰弱,在生死之間就能看出來。
上山之時,船越太郎冷眼看着我,用中文一字一頓的說,“支那豬,你不用否認,我知道櫻和藤原彌生都死在你手裡。等會你別走,我要替他們報仇。”
說着,船越太郎對我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黑人邁克斜倚在車上,臉色似笑非笑,擡手對我做了個扣扳機的動作。
這兩人先後對我表露出殺意。
同組的其他人,都用看待死人的目光注視着我。
要知道,船越太郎的刀術堪稱一流,拳腳功夫也不弱,甚至能擊倒普通的教官。
黑人邁克身高臂長,不僅蠻力驚人,槍法也是百發百中,令人生畏。
這一次上山,每人攜帶一把槍,一把匕首,以及五發子彈。
天黑之前結束,誰如果躲起來,沒拿到銘牌的也算失敗。
進入山林之後,我一路狂奔,朝山泉所在的方向趕去。
因爲,在那邊我和上官藍茜設了不少簡易的小陷阱,就是爲了防備,在洗白白的時候被人接近偷襲。
我沒指望這些陷阱能夠幹掉船越太郎和黑人邁克。
我只希望,能稍稍阻擋他們。甚至於,在關鍵時刻坑他們一下。
船越太郎對我恨之入骨,一路尾隨而來。
可是,他對地形沒有我那麼熟悉,被我甩開了一段路。
等我藏好身形,他仍舊在一百多米之外。
我豎着耳朵,深呼吸,聽着對方的動靜。
離我越近,船越太郎的腳步越輕,移動的速度也越慢,我幾乎聽不到什麼動靜。
陡然之間,他腳下一絆,身形踉蹌的險些摔倒。
小陷阱建功啦!
瞬息之間,我弄清了他所在的位置。
砰!
一聲悶響,船越太郎眉心冒起一朵血花。
我怔了怔。
因爲開槍的並不是我。
旋即,另一邊的草叢裡,傳來了三長一短的鷓鴣叫,正是我跟上官藍茜約好的暗號。
原來,上官藍茜是上一批進來的,她跟我約好了,在山泉這邊會面。
沒想到,船越太郎誤打誤撞,竟然闖入了她的射程。
我也迴應了一短三長的鳥叫聲,眼前彷彿浮現出上官藍茜的笑容。
不過,我們並沒有急着過去搶銘牌。
因爲還有人被槍聲吸引,朝這邊趕了過來。
那個高大的黝黑身影,怎麼藏也藏不住,正是黑人邁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