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棟少!”凌東害怕得哆嗦不止,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不奇怪,他爲什麼會認識我。
如今在龍城,我的視頻和照片在網上流傳得挺廣。
不誇張的說,整座城市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人,直接或者間接的見過我。
凌東想冒充我,自然要做一番功課,否則就容易露餡。
只有小玉這個傻姑娘,輕易的聽信謊言,以爲遇到了真愛,都沒去核實對方是真還是假。
我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他來了幾下狠的。
“敢冒充我?你的膽子夠肥!”我皺着眉,心中恨意難消。
小玉父親也按捺不住,踢了騙子幾下。
只有小玉本人,身子顫抖的站在那裡。淚流滿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有啊,我沒有冒充棟少,”凌東死到臨頭,還在硬着頭皮撒謊。“我跟小玉說,朋友們叫我東少,我也練過散打,普通的兩三個成年人不是我的對手。可能小玉誤會了吧。”
“誤會?”小玉咬緊了牙關,“你騙我說,你在二中高二(1)班唸書,是最近市裡面風頭極勁的那個‘棟少’。否則的話,以你這副長相,我會跟你?”
“沒有的事,我絕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一定是你記錯了。”凌東還在狡辯。
這下子,連上官藍茜都看不下去了,從牆上取下一根鞭子,緩步走上前去。
“渣男!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渣男!打不死你!”上官藍茜惡狠狠的說。
場面頓時有些暴力,百分之百的嚇壞小盆友。
可我怎麼覺得,上官藍茜話裡有話,藉着機會來擠兌我。
渣男……
唉,真是有些慚愧。
大夥輪流折騰了一陣子,估計凌東骨架都快散了。
“夠了!”我擡了擡手,又看向小玉,“姑娘,你怎麼說,該如何處置這個渣渣。”
小玉左思右想,似乎很爲難,“我這輩子都被他給毀了,我還能怎麼樣。把孩子生下來,跟他將就着過吧。”
這下子,小玉父親都忍不住了,罵道,“沒見過你這麼蠢的!這個凌東是什麼人?要人品沒人品,要工作沒正經工作,整天在社會上瞎混,你跟着他,估計連口熱飯都吃不上,還替他養孩子!我怎麼生了你這個蠢丫頭。”
“那怎麼辦?”小玉急了。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小玉父親說,“讓他把錢吐出來,再把你肚子裡的孽種拿掉,咱們搬回老家去,過兩年等風頭過去。爸再給你找個好婆家。”
凌東艱難的搖了搖頭,“沒錢,我沒錢,所有的錢都讓我花光了。”
“在哪裡花的?怎麼花的?”小玉父親也急了。
凌東解釋道,“跟朋友吃吃喝喝唄,又去遊戲廳玩了幾次打魚機,錢不知不覺就沒了。”
我很無語,怎麼到處都遇到賭狗。
“不如這樣吧,”上官藍茜說,“我先墊一萬塊給小玉妹妹,救一救急。這個渣男的話,自然會有人帶他去做苦力還債。小玉妹妹也不用傷心,人一輩子,總要遇到幾道坎。碰到渣男,就當作花錢買教訓吧。”
“我看行。”我點了點頭。
原本,我想出點錢資助小玉,畢竟人家太可憐了。
可是上官藍茜出頭,我就沒必要再給。
畢竟,這件事不是我闖出來的,而且這麼一來,凌東既還了錢,還得了懲罰。
有東昇社的人看着,這個小角色翻不起什麼風浪。
“只能這樣了。”小玉無奈道。
倒是小玉父親,非常的感動,撲嗵一下給我和上官藍茜跪下了。說我們是他家的大恩人。如果沒有我們插手,小玉就慘嘍。
處置完這件事,天已經全黑了。
上官藍茜開車送小玉父女回去,我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公寓跟趙雪晚飯。
趙雪知道我有事要忙,叫了幾個幫手,把中秋節的禮物都置辦妥當了。
吃完飯,趙雪說要跟我去散步。
我也覺得,是該找個時間陪陪她,當時就答應了。
沒想到。剛剛走到公寓樓下,張晴晴居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趙雪很警惕,瞟了一眼手機屏幕,語氣酸酸的說,“喲,你的大美女徒弟找你。”
我訕笑了兩聲,解釋道,“晴晴姐挺忙的,不是真有事情,不會輕易給我打電話。”
說着,我摁了接聽鍵。
“師傅,你在哪?”張晴晴急匆匆的問。
我皺眉道,“我在家裡,有事嗎?”
張晴晴立即說道,“如果你忙着,那就算了。”
我說,“你是我徒兒,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趕緊說吧,是不是電視臺裡的破事。”
“師傅料事如神。”張晴晴說,“就是之前的那個無良總監。他之前躲了一陣,不敢來上班。後來發現我們沒報警,又大搖大擺的回來了。他現在變本加厲的針對我,還放話說。要整死張晴晴這個小賤人。”
我呵呵道,“也怪我心慈手軟,沒有給他足夠的教訓。‘晴晴後援會’那些人,可能也怕搞出事,沒怎麼整他。”
“那現在怎麼辦?我在臺裡都快呆不下去了。度日如年的感覺。”張晴晴憂心仲仲。
我說,“放寬心一點,實在不行,你辭了電視臺的工作,來我們高爾夫俱樂部當高管,我給你開高薪,絕對比你在電視臺的收入高。”
“真的嗎?”張晴晴喜出望外。
我說,“都是自己人,爲師自然要罩着你。至於龔總監,小角色而已,不用我出面,他都不會有好結果。”
“那行,我聽師傅的。”張晴晴鬆了口氣。
我想了想,說,“你馬上來江邊的‘豪爵會所’,我在這邊等你,今晚就要把事情做個了斷。”
“行。”張晴晴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我在會所裡見到了她。
這間會所,是四海會名下的產業之下,前陣子由金寒軒悄悄的轉給我,算是給我的補償之一。
張晴晴一身素淨的打扮,也沒有化妝,愁容滿面。
找了個最大的包間,我和她坐下來,開始喝酒玩骰子。
張晴晴因爲人長得漂亮,常被臺領導帶出去應酬,當然也很會玩,一下子就忘了憂愁。
又過了十幾分鍾,包廂的門打開了。
臉色嚴肅的唐輝,帶着那個龔總監走進來。跟在他倆身後的,赫然就是“晴晴後援會”的幾個骨幹,由哨牙哥湯俊領着頭。
都到了這裡,看到了張晴晴,又看到了一臉鎮定的我,龔總監臉色慘白。被嚇得不行,似乎又讓他想起了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
“棟少饒命!棟少饒命啊!”剛剛進門,龔總監就雙膝一軟,額頭磕到了地上。
“喲,你還認識我?”我有些意外。
因爲上回在停車場。我跟他相遇的時候,我自稱是張晴晴的弟弟,名叫張,學,友。
“認識,當然認識,您是龍城呼風喚雨的大人物!”龔總監嘴角哆嗦着,似乎患上了顏面神經抽搐。
我點了點頭,“既然認識我,那你怎麼還敢刁難張晴晴?”
龔總監面如死灰,渾身又顫抖了幾下,才艱難的開了口,“我就是個卑鄙小人,整天閒着沒事,就想整這個,整那個。上回的衝突過後,我嚇得天天睡不着覺,後來發現居然沒事,膽子又慢慢的大起來……”
張晴晴挑起柳葉眉,怒道,“你說吧,你究竟想怎麼樣?逼得我從臺裡離職嗎?”
龔總監無奈道,“是有這個意思,反正我現在手裡還有點權利,不用的話,過期就作廢了。其實,我對晴晴你,也是因愛生恨啊。”
“你這是找死。”我寒聲說,“棟少罩着的女人,也是你能染指的?”
聽到這句話,唐輝和“晴晴後援會”的人立即涌上來,撈起袖管,開始收拾龔總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