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裡的水，看起來象是榨好的西瓜汁。
而且越來越紅，還帶着一絲絲的黑色。
不但是表姐，連舅舅和表哥也驚慌失措。
我擦了擦嘴角，淡定道，“沒事，剛纔跟一個老頭打架，受了點輕傷。”
“哪個老頭，這麼兇悍？”表姐詫異了。
表哥剛想解釋，卻被我制止了。
因爲我不想嚇到家裡人。
“過去的事情，就別再提了，”我活動了一下手腳，“你看我現在，還不是活蹦亂跳，放只老虎來我都能打死。”
“真的沒事？”表姐還是很擔心。
我果斷的搖了搖頭。
其實，我心裡很清楚。
跟暗勁高手對決，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還僅僅吐了一口血，已經是上天眷顧了。
這感覺就象在玩俄羅斯輪盤賭，左輪手槍裡放一隻子彈，然後迅速旋轉轉輪，再把它合上，對着太陽穴來一發。
真的是隨時可能掛掉，驚險刺激萬分。
如果我剛纔被李震嶽一掌擊斃，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安頓好表哥，我又駕車返回凱撒公寓。
取車牌的時候，停車場保安驚訝萬分的看着我，可能以爲我剛從難民營裡逃出來。
進了門，趙雪看到我一身破爛，也沒說什麼，讓我去洗白白，又給我從衣櫃裡拿了套新衫。
我有些內疚。
去拼命這種事，我沒跟她講，確實很過份。可是如果我跟她講，我肯定去不成。
關燈休息。
我跟她講了表哥的事。
“表哥進城，想闖出一番事業？這很好啊。”趙雪說，“希望他擁有與野心相匹配的實力。”
我說，“說是表哥，其實和我親哥也沒什麼區別。我想拉他一把。”
“沒問題，”趙雪思忖道，“你不能直接砸錢給他，那樣會害了他。他現在缺乏的是歷練，如何適應燈紅酒綠的大都市，摸透這裡的種種規則。”
“還是雪姐想得遠，”我嘆息道，“這樣好了，我讓表哥先去江濱的‘豪爵會所’看場子，從底層開始鍛鍊。如果他能混出來，我會再給他再多的資源。”
“就該這樣，拔苗助長是不成的。”趙雪說，“就象你拿錢去幫小豔開店，我很不看好。”
“爲什麼？”我問道。
“小豔做事三心二意，不夠穩，”趙雪說，“而且她的心理很脆弱，很難經受得起挫折。倘若一時半會，店裡的生意沒有起色，估計她又打算另起爐竈了。”
我無奈，“就當花錢買教訓吧。”
整個晚上，我都沒怎麼睡得着。
最主要的就是興奮。
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達到這樣的境界，而且速度會這麼驚人。
那個殺破狼的命格，果真這麼神奇，替我帶來了一個個貴人，一份份機緣。
最重要的，莫過於那顆意外得到的“天使之淚。”
因爲月亮已經隱去，藏入了漫空的烏雲裡，所以“天使之淚”積蓄天地之氣的速度驟然放慢。
我估計着，沒有一週時間，它很難恢復到顏色深紫的狀態。
但是這樣也夠了。
因爲每個月，月亮至少圓滿一次。
我的機會還是不少的。
雖然晚上只睡着了兩個小時，可我照了照鏡子，看到的卻是精神煥發的自己，連黑眼圈和眼袋都沒有。
捏了捏拳頭，感覺力量充盈四肢百骸，真氣緩緩的在丹田裡溫養和遊移。
這感覺，實在爽得想上天。
到了學校之後，基本沒什麼事。
倒是q羣裡面，棟少粉絲聯盟的羣友，給我發了不少紅包，祝我中秋快樂。
下課之後，婁老師來找我，說是鋼城高中的籃球隊，會在下午來挑戰我校籃球隊，她想邀我去觀戰。
這位女老師長相雖然普通，但是身高臂長，還是學校女籃的主力。她也一直想邀我加入校隊，爲二中爭得榮譽。
我本來不想去的，可是經不住她三番五次的苦勸，只能答應了。反正我只去露一小臉，找個機會再開溜。
下午，學校籃球館裡人頭攢動。
很多同學跑來給校隊加油打氣。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啦啦隊裡，居然是由劉冰領頭的。
看着這些青春靚麗的妹子，穿着短裙，隨着節奏感十足的音樂跳着熱舞，很是賞心悅目。
球館裡口哨聲不斷，氣氛貌似不錯。
趙雪沒來，倒是小叮噹和肥帥緊緊的跟着我，楊永康忙前忙後的去買飲料。
坐到了觀衆席上，小叮噹很驚訝。
“棟少你看，鋼城高中的那些人很高啊，”小叮噹張大了嘴巴，還伸手去數，“一個，兩個，三個……有六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隊員，他們還是高中生？”
肥帥不以爲然，“山大無柴，樹大空心。長得高有毛用，關鍵看球技。比起他們來，我更關心的是鋼城高中的女啦啦隊員，你看那個隊長，臉蛋和身材都是一級棒，屁屁象是裝了電動小馬達，扭起來簡直銷魂。”
“還真是，肥哥，待會我們去勾搭她？”小叮噹口水直流。
我很無語，看了看時間，琢磨着幾時開溜最合適。
此時，婁老師走進來，坐到了我身邊，主動向我介紹校隊的情況。
據她說，校隊的那個十一號，長得又帥，球又打得好。關鍵是才念高一，身高已經達到了一米八八，人送綽號“二中流川楓”。
我也很好奇，順帶注意了一下，那個十一號貌似挺受女生歡迎的。
小叮噹和肥帥，也都挺羨慕。
“今年的新人不錯喲，”肥帥說，“不過，我不看好他們，鋼城高中的那些人貌似挺有兩把刷子。除了棟哥出馬，我不覺得有誰能罩得住。”
我無奈道，“爲什麼我要出馬？我對籃球一竅不通，上去只會丟臉。”
婁老師笑道，“不會可以練嘛，林棟同學你的彈跳力實在驚人，身上又練有功夫，絕對可以異軍突起。”
我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再談。
比賽很快開始。
鋼城高中上來就佔據了優勢，這些人配合嫺熟，充分利用身高優勢，再加上動作粗野，我校籃球隊很吃虧。
第一節還沒結束，對方已經打出了個二十九比七的懸殊比分。“二中流川楓”雖然很拼命，奈何總是沒什麼機會，只投中了兩個兩分球。
這樣的比賽，實在沒勁，我都快打瞌睡了。
如果不是婁老師坐在身旁，我肯定起身就走。
誰料到，也就在這個時候，籃球場上突然出現了意外。
鋼城高中的三號，接隊友妙傳，來了個空中接力扣籃。
本來，這是個漂亮的場面，值得喝彩。
問題在於，鋼城高中的三號，起跳的時候騎在了“二中流川楓”身上。
這個就有些侮辱人了。
扣籃完畢，那個三號還不肯下來，雙手抓住籃框象大猩猩一樣吊在上面，張狂的大笑。
“我靠！這小子太張狂了！沒人能治他嗎？！”小叮噹很不爽。
肥帥也微微皺眉，“大兄弟，人狂有禍啊，這是咱們二中的地盤，輪到你來囂張？”
觀戰的其他同學，也都很不爽，一半以上的人直接罵了起來。
“二中流川楓”吃了個暗虧，忍不住說了他們幾句。誰料到，鋼城高中的幾個隊員立即圍上來。
裁判想來勸阻，卻死活拉不住人，爭吵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偷襲了“二中流川楓”一記，把人家的眼角都打破了，鮮血長流。
“欺人太甚！”肥帥猛的站了起來。
我也緩緩起身，朝場地中間走去。
這個時候，雙方的隊員壓不住火氣，紛紛開始動手。
不過很明顯，我們這邊沒什麼優勢。球技不如人家，打架更不行，處於絕對的劣勢。“二中流川楓”是被圍攻的主要對象，一下子就被揍倒在地。
“都給我住手！”我冷喝一聲，聲音就象是驟然炸響的春雷，震動了整個籃球館。
“棟少！是棟少來了！”二中的同學們，全都興奮起來。
我在散打社擊敗白熊的場面，似乎還浮現在眼前，他們引以爲傲，當然期望我能鎮住場面。
原本混亂的局面，因爲我的出現稍稍平靜了一下。
“林棟同學，別衝動啊！”婁老師急了，匆匆的追過來，想拉住我。
可我將身一閃，步伐如同最靈巧的游魚，朝籃球場中間移動。
“嗯？來了個矮仔？！”鋼城高中的三號微微一笑，語氣很輕蔑，“似乎你是這裡的大人物？來替這些雜魚出頭？”
這個三號身高超過一米九，塊頭也大，我跟他比起來確實有些體形懸殊。
不過，我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伸手把“二中流川楓”給拉了起來。
“謝謝。”“二中流川楓”羞愧交加。
“除了身高，比什麼你都比不過我。”我淡然道，“不信就來試一試。”
鋼城高中的隊員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全都嘿嘿的冷笑起來。
三號越衆而出，直接朝我走來，眼神中閃爍着兇光。
“小矮仔！你是先天發育不足，後天營養失調，才長得這麼矮吧？”三號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掐我的脖子，“象你這樣的貨色，大哥我一隻手就能摁死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