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叫。
託尼抓起手邊的石塊,狠狠的朝網紋蟒砸去。
對付這種渾身鱗片的巨物,效果大概跟撓癢癢差不多。
這下子,叢林霸主不爽,口中發出嘶叫聲,直接朝他撲來。
瞬息之間,託尼肩膀中招,出現血淋淋的傷口。
我驟然出手,五指卡住了大蟒的頸部。
這條巨物身子有海碗粗細,我這一抓一捏,竟然沒能殺死它。鱗片太滑,它身上也有種怪力,令我差點脫手。
吃痛之下,大蟒鬆開了託尼,尾巴一甩,反而朝我身上纏繞過來。
“啊……”這下子,馨語她們全都驚叫起來。
我也感覺毛骨悚然,空前的危險。
巨蟒家族之中,綠森蚺的絞殺力很驚人,甚至能達到四千公斤,就算是鋼筋都要被弄彎,一般的大型貓科動物被它纏住,通常是內臟破裂窒息而死。
有人稱,網紋蟒比綠森蚺的肌肉密度大,力量更勝一籌。
這些知識,都是我在“殺神訓練營”裡學到的。畢竟,那裡就是東南亞的熱帶叢林,也有巨蟒出現。
剎那間,一圈圈的蟒身纏在我身上。
我感覺就象是被同樣體積的鋼筋箍住,渾身的血都涌到臉上,連呼吸都要停滯。
拼命掙扎之下,我和大蟒同時摔倒在地上,滾了幾圈,進入了沙灘的範圍。
咔咔咔咔……
我都聽到了,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再這樣下去,肯定要被幹掉。
艱難的大吼一聲,我全身暗勁噴薄,所有的力量,盡數施展出來。五指捏破了蟒皮,暴戾的力量瘋狂滲入其中,大蟒的頸斷了。
縱然如此,它的身軀仍舊緊緊的纏着我,只是力量小了很多。
我鬆了口氣,再次運勁。
嘭!悶響聲中,大蟒斷裂成數截,散落在沙灘上。
同時,我身上也染血了蟒血。
見狀,馨語嚇得嚎啕大哭。
兩個金髮美妞則是嚇得癱坐在地上。
託尼用手捂着淌血的肩膀,兩股戰戰,褲襠都溼了。
“林棟,你沒事吧?”馨語連滾帶爬,飛快的衝到我身邊。
我喘着粗氣,也是心有餘悸,“沒事,它還殺不了我。如果這條蟒蛇再大一些的話,那就難說了。”
看着一片狼籍的地面,馨語又驚又怕,“爲什麼島上會有這種東西?”
我看了看遠處巍峨的山脈,思忖說,“這裡本來就是它的棲息地,再加上沒有天敵。它只要晝伏夜出,吃些小獸,吃熟睡的猴子,就會越長越大。”
“應該不止一條吧?”馨語越想越怕,“不行,我要跟在你身邊,否則隨時可能喪命。”
我無語,“那我噓噓和洗白白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要跟着?”
“看情況。”馨語又哆嗦了一下。
接下來,我取出彎刀剖取蟒肉,還割下了數段蟒皮。蟒肉可以風乾來當食物,蟒皮的作用更多,留着也不錯。
至於受傷的託尼,應該沒什麼大礙。蟒通常不帶毒素,被咬的話,清洗傷口注意別感染就對了。
按着我的吩咐,蜜琪幫着託尼擺弄傷口。
我則是找來長樹枝,把死蟒的骨頭和內臟挑到海水裡。
一會兒功夫。
這片海水竟象是煮沸了一般,波翻浪涌,數只尖塔般的魚鰭露出水面。
“鯊魚!”三女齊聲驚呼。
我的臉色也變了變。
這些傢伙來得這麼快,顯然就在附近遊弋着。
換句話來講,不要輕易在這片海域下水游泳。
連番受到驚嚇,大家都是睡意全無。
我也是幾乎一夜沒睡,清晨時分撐不住了,才睡了大約三個小時。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陽光照進窩棚裡。
託尼臉色很難看,癱坐在沙灘上望向遠方。
蜜琪則是抱着安吉拉,坐在旁邊看我。
見我醒來,安吉拉很委屈的摸了摸肚子,嘴裡發出咕咕聲。
我頓時被逗樂了,小傢伙餓了啊。
能上游輪的,家裡多少有些錢,這兩位金髮美妞動手能力很差,沒有我的指點,甚至不懂得怎麼烹煮食物。
我翻身坐起,揉了揉臉,突然想起了馨語。
她不在附近,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我跳起來,在四周找了找,又放聲喊了幾句。
終於,不遠處的莽林裡,傳來了她微弱的迴應。
“別過來,我拉肚子呢。”馨語弱弱的喊道。
聽到這話,我頓時恍然。
椰汁雖好,可是不能多喝,腸胃不好的容易腹泄。
昨天馨語口渴,喝光了三份椰汁,估計就中招了。
沒辦法,我們只好耐心的等。
接下來,蜜琪和安吉拉也有些肚子不舒服。
貌似不找淡水是不行了。
連早餐都沒吃,我揹着馨語,帶着三個拖油瓶,朝莽林裡進發。
當明星的通常要保持身材苗條,馨語也就是九十來斤,我揹着她權當做負重訓練。
憑着昨日的記憶,我朝瀑布方向行去。
彎刀在我手中,變成了開路利器。
“瞧那裡!”我背上的馨語,突然緊張起來。
順着她的指點,我發現了前方不遠處,有灌木叢在晃動。
緊接着,一頭壯實的野豬躥了出來,它警惕的望了望我們,似乎覺得我們並無敵意,又埋頭朝前走。跟着它的,卻是一羣身上佈滿白色斑點的小野豬。
“豬媽媽帶寶寶?”馨語啞然失笑。
我不動聲色,等野豬離開一段距離後,這才繼續前進。
這些野物對我沒什麼危險,赤手空拳我也不怕,但是對於馨語這些弱者,那就不一般了。
除了遇到野豬,沿途上,我們甚至看見了幾隻小鹿。
島上的鹿沒見過人,不知道害怕,一邊吃草一邊呆萌的望着我們。
甚至於,我們走近到一丈距離,它們才慢悠悠的退開。
我在莽林中開出一條通道,又順路摘了些野果,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總算是來到了瀑布底下。
瀑布並不算高,僅有三十來米,水量也一般般,但是卻是難得的淡水。
瀑布正下方,是一個水流衝擊形成的圓形水潭。水很清淺,也就不到兩米深,站在岸邊可以清楚的看到,水底佈滿着黝黑的石塊,成羣的肥魚在水中穿梭。
“太好了!”見到水潭,衆人都很興奮。
尤其是潭邊,有着不少的各類蹄印,顯然莽林裡的動物都到這裡來飲水解渴。它們能喝,我們自然也能喝。
喝了幾口水,又洗了把臉,我感覺好多了。
託尼也沒閒着,在附近抓到幾隻巴掌大的青蛙。
我脫了衣服,僅穿着一條大短褲,猛的躍入潭中。
“馨語,幫我洗一下衣服,我負責捉魚。”我吩咐道。
馨語點了點頭,也沒說話,拿着我的衣服到了稍微下游的地方,蹲在水邊的石頭上清洗起來。上面盡是乾涸的蟒血,又沒有肥皂,洗起來很困難。
我潛入水裡,甚至不用看,如同在俱樂部的泳池底下,自顧自的打起拳來。
炮彈般的拳勁四下涌動,凡是擦着了一點邊,魚兒都被震死,翻着肚皮浮起來。
大約弄到了十幾條肥魚,我站起身來,雙臂展開勁力運抖,把潭水掀起,將浮起的魚兒推向岸邊。
看到我這樣捉魚,兩個金髮美妞都愣住了,託尼嘴角抽了抽,眼中也透出深深的忌憚。
刮鱗,剖魚,把魚用樹枝串起來,也費了些時間。
馨語已經幫我洗好了衣服,只是效果差,上面還殘留着大量淡紅色的印痕。
找到向陽的樹枝,馨語幫我晾衣服。
旋即,她跑去跟金髮美妞們耳語,似乎在商量什麼事。
我忙着引火烤魚,也沒空理會。
陡然間,馨語臉色羞紅的跑過來,悄悄跟我耳語道,“我們三個想洗白白,你和託尼別轉身,不許偷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