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電話時,我都懵了。
這是要把我身邊的人,逐個綁架一遍嗎?
柳紅和張豔一起,我還真是要去救的。
“不想他們死,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對方繼續說,語氣陰森之極。
可我還沒聽清楚,他要表達些什麼。
冷不防,聽筒那邊就傳來了嘭的悶響,似乎有人破門而入。
緊接着就是一陣驚呼聲和搏鬥的響動。
“尼瑪……”打電話的綁匪也愣住了。
眨眼之間,他的話音消失了。
似乎有人接過電話,試探着問道,“老大,是你嗎?”
“滕青山!你怎麼去了那邊?”我驚喜交加。
“上面讓我保護你的家眷,我肯定不會怠慢。”滕青山笑道。
家眷……
瞧這詞用的。
我很尷尬,非常非常尷尬。
貌似在“龍組”上層,我幾乎沒什麼秘密可言。
“我的人有事嗎?”我又問。
“沒事,她們只是被綁起來了而已。”滕青山解釋道,“你要來看她們嗎?”
“查清楚綁匪的身份,”我說,“有空我會去看她們的。”
“不用查,綁匪是東昇社派來的。”滕青山很肯定,“我一路跟蹤他們,只是不好打草驚蛇。”
“東昇社……”我陷入了沉思。
衛凱掛了,東昇社裡幾乎不再有衛家的勢力。
也就是說,綁架柳紅和張豔,是上官藍茜的授意。
跟滕青山叮囑了幾句,我掛了電話,給上官藍茜發消息。
“茜茜,你想殺我?”我問。
對方回覆得很快,“誰擋路我就殺誰。”
“既然這樣,我給你二十四小時離開,否則我親自去幹掉你。”我嚇唬她。
沒想到,上官藍茜還當真了,“你果然和金家是一夥的!你上了那個金家妹子?”
“我是我,他們是他們,別混爲一談。”我說。
“老闆給了我那麼多資源,那麼雄厚的支援,我沒能稱霸龍城,是絕不肯走的。”上官藍茜語氣堅定。
她這番話語,讓我鬱悶壞了。
野心是把雙刃劍,用得好的話,人可以攀上巔峰,用得不好,那就是自取滅亡。
上官藍茜被嚴重洗腦,我覺得沒辦法救她。
只要她還在一天,這裡就不會太平。
想當初,我跟她一起廝混的時候,她遠遠沒有這麼瘋狂。
我把手機關了,開始補課。
狄雨娜並沒有過來,她請了一天的假,帶着夏易黎到處去玩。
中午。
補課結束後,我打開手機,立即進來一條短信。
看完短信的內容,我震驚了。
“殺神訓練營”的猜霸教官來了,還說要請我喝一杯。
簡直難以想象,我還以爲他一輩子,都要困在那片熱帶雨林裡。
駕着法拉利恩佐,我趕到了約定地點。
一個東南亞風格的小酒吧。
酒吧裡空蕩蕩的,老闆也不在場,吧檯邊坐着一個皮膚黝黑髮亮,眼神鷹視狼顧,殺氣十分重的魁梧大漢。
他穿着迷彩衣褲,足蹬戰術長靴,樣子幾乎沒變化。
“林,好久不見!”猜霸笑着衝我打招呼。
“教官!”我也笑了,走上去伸出拳頭,跟他的拳頭碰了一下。
在訓練營的時候,我們就是這麼打招呼的。
“來杯白蘭地。”猜霸自顧自的拿起酒瓶,給我和他各倒了一杯。
我小酌一口,說,“教官越來越帥了。”
猜霸呵呵道,“他們都說,我帥過劉,德,華,我後悔沒有早點來華夏,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豔遇。”
我哈哈大笑。
喝完了一杯酒。
猜霸也沒提別的,而是跟我回憶訓練營的往事。
我也彷彿回到了,那段累如狗,每天都很充實的日子。
正是在那裡,我脫胎換骨,慢慢的踏上強者之路。
聊了片刻,我倆喝掉了半瓶白蘭地。
把酒杯一放,猜霸往後院走去。
我也跟了過去。
據我的猜測,他絕不會無緣無故的來這裡。
後院同樣空蕩蕩的,不遠處就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猜霸盯着我,緩緩的開口了。
“有人請我來殺你。”
“他們開的價格很高,我無法拒絕。”
“我也是人,也需要花錢,如果拿到這筆錢,我就可以退休了。”
“訓練營的日子,我過膩了,我向往外面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
……
他直言不諱。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就猜出了個大概。”
此時。
一襲白衣白裙的唐甜甜,冷着臉現身。
只要我一句話,唐甜甜就會出手,輕鬆的放倒猜霸。
畢竟,猜霸只是殺人專家,境界並不高,勉強是暗勁層次而已。
“甜甜,你退後,我自己來。”我擺了擺手。
唐甜甜保持一慣的高冷,只是微微頜首,又退到了一旁。
猜霸默不作聲,把戰術匕首,手槍都拿了出來,扔到地上。
我也抽出彎刀,遞給唐甜甜保管。
甚至不用說話,我和猜霸交流了一個眼神,同時捏着拳頭往前衝。
他沒動用暗勁,我也一樣。
每一拳打在他身上,我都感覺象是打在花崗岩上邊。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一定是練過金鐘罩鐵布衫一類的橫練功夫。
砰砰砰砰砰……
拳拳到肉,是那麼的爽,熱血沸騰的感覺。
我用的是形意和八卦掌。
猜霸用的,則是自由搏擊的路數。
我的拳法造詣尚淺。
猜霸卻是經驗豐富之極。
半晌。
我倆居然打成了平手。
其實我知道,我落在了下風。
當然,倘若我動用暗勁,後果絕對不一樣,兩三秒就能解決戰鬥。
猜霸收回拳頭,一個後躍跳出戰圈。
“我輸了,”猜霸眼中,透着無盡的落寞,“承蒙你手下留情……不過我告訴你,以後千萬別這樣。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心存仁慈善念。”
撿起匕首和槍,猜霸頭也不回,走進了小樹林裡。
我搖了搖頭,心裡嘆息了一聲。
沒過多久,樹林裡傳來一聲槍響,他應該是飲彈自盡了。
猜霸應該知道,他的僱主太強大,完不成刺殺任務,他絕對活不成,索性來個了斷。
我想了想,打電話給滕青山,讓他來收拾殘局。
“龍組”能量大,擺平這種事,只是小兒科而已。
回到駕駛室,我呆坐了一會兒,眼角竟有些溼潤。
猜霸教官對我挺好,雖然說平時很嚴厲,卻是如父如兄的感覺。
至於誰是他的僱主,我不想追究,那都不重要。
無論是上官藍茜背後的那兩位,還是“杉口組”的北野武藏,都是我的必殺目標。
也只有他們,才請得動猜霸。
滕青山很快趕到,還帶着另外的人手,接管了小酒吧後面的現場。
看到他們擡着蒙了白布的猜霸上車,我也不再停留,往二中趕去。
沒胃口吃飯,我買了麪包和牛奶,匆匆的對付了一餐。
“命運難測,人吶,還是要珍惜眼前。”我對自己說。
下午的補課,我格外認真。
我也生怕自己,不知道哪天,就步猜霸的後塵。
放學時,已經是五點半。
同學們早就走了。
我驅車離開,可是校門之外,卻有輛加長版的凱迪拉克。
駕駛室裡,赫然坐着上官藍茜。
今天的她,臉色沒有那麼冰冷,而是緩和了許多,穿着打扮也特別休閒,頭上箍着一圈鮮花,似乎要出去野營。
衝着我摁了兩下喇叭,上官藍茜做了個手勢,示意我跟她走。
我心裡着實納悶。
她又想鬧哪樣?
提前開始對決嗎?
然而,我又一次猜錯了。
上官藍茜領着我,來到了郊外的江畔。
眼前就是一片佈滿鵝卵石的河灘,遠近無人,只聽得到江水在奔騰。
“還愣着幹什麼?過來幫忙啊。”上官藍茜跳下車,拉開了中間的車門。
我目光移過去,頓時就看到,燒烤架,野營帳蓬什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