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火雲邪神”和辛不悔身上。
別看兩人都是化勁巔峰,可是實力相距懸殊,辛不悔壓根不是對手。
聽到辛不悔提大雕的事,“火雲邪神”頓時樂了。
“這事我還想問你呢,”“火雲邪神”說,“它是怎麼來東洋的?過海關了嗎?動物檢疫有沒有?攜帶禽流感怎麼辦?你丫可千萬別告訴我,它是自個飛過大海的。”
噗!辛不悔鬱悶得快吐血了。
“來幾個人,”“火雲邪神”把手一揮,“把地上的‘垃圾’處理一下,找地方焚燒深埋,墊上一層厚石灰。”
頓時,好幾個“紅丸”高手衝上來,七手八腳的處置大雕。
辛不悔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他就是拼了命,也只能奪回一些鳥肉,總不好冰凍起來,拿回華夏厚葬。
陳三見狀,也是沒辦法。
“火雲邪神”名聲在外,很多年前就是魔頭似的存在,沒有誰敢輕易得罪。
看着那些人把地面弄乾淨,辛不悔臉黑得象鍋底,額上和手背上青筋暴起,象是隨時想動手揍人。
“對了,”“火雲邪神”想了想,又說,“姓辛的,你是怎麼來的?飛過來的?”
“對,我是乘坐航班飛過來的!”辛不悔警惕起來,“怎麼,你還想找茬?”
“火雲邪神”點頭,吩咐道,“那個誰,替我查一下,這位有沒有入境記錄。沒有的話,他就是非法偷渡,先抓起來再講。”
聽到他這麼說,全場都愣住了。
這不是陰謀,這是陽謀啊,當着衆人的面整炎帝的大弟子,一點面子也不給。
“前輩,你是有意刁難我?”辛不悔有些急。
我則是在一旁冷笑。
辛不悔如果是從正規渠道過來,不可能帶着他的大雕。以此人的絕頂身手,絕對可以悄無聲息的偷渡。
“賢侄,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火雲邪神”陰森森的笑道,“我呢,也只是例行公事。大家都懂的,最近東洋地面不太平,北野君暴斃,富士山出事,還有京都招魂社也起火。上面吩咐了,任何有嫌疑的人,都要一查到底!”
“你說是我乾的?”辛不悔急了,“這特麼純粹是栽贓陷害啊!在場的百十號人,哪個沒有嫌疑?你怎麼不查他們,偏偏查我?”
“火雲邪神”揹着雙手,邪邪一笑,並未吭聲。
在座的華裔高手,全都不爽了。這個姓辛的壓根不會說話,一張嘴就得罪了大幾十號人,智商和情商都急需充值。
“紅丸”的人效率極高,立即拿出便攜筆記本,聯網查詢起來。
辛不悔額上都滲出了冷汗,有點手足無措。
數分鐘之後,有人報告“火雲邪神”,“長官,據覈實,並無辛不悔入境之記錄。我們有理由懷疑,此人是非法入境。”
“火雲邪神”嘆氣,搖頭,“辛賢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辦個簽證,買個機票,能花多少錢?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摳成這樣子?”
辛不悔無語,臉色黑中泛青。
“前輩,”陳三趕緊說,“能不能通融一下?好歹大家都是華裔……”
“火雲邪神”把臉一板,正色道,“我勸你趕緊住嘴。要不要我也查一查,你是怎麼來東洋的?來了之後,又幹了些什麼事情?”
陳三渾身一震,立馬不敢說話。
“辛賢侄,不好意思,”“火雲邪神”呵呵道,“你通過不正當渠道來這裡,只能請你到‘入國管理局’去一趟。他們會負責遣送你回國。如果你沒有機票錢,他們給你墊付。可能還要在入管局監獄裡呆一週。裡面空調,自動販賣機等設備齊全,出來時你可能需要減肥……”
“混賬!你們不能這樣對我!”辛不悔氣極敗壞,不停的跺腳。
“紅丸”的人壓根不理會,徑直上去把他給銬住了。
估計辛不悔也在想,是否要憑着實力硬闖出去。可他心裡權衡利弊,發現這是最愚蠢的做法。就算殺出去了,也只會被當局通緝,而且他也不會東洋語,吃住都成問題。
實在沒辦法,這位炎帝座下的大弟子,也只能低頭認慫。
“紅丸”的人沒再逗留,紛紛離開。
“火雲邪神”打了個響指,輕鬆的往外走。
路過我身旁的時候,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可我分明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了一句話,“小子,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這個邪氣老頭十分精明,估計早就覺察到我身上帶着的一絲絲炎熱氣息,曉得我身上有極品石榴石。再稍稍分析一下,不難明白我的真實身份。
他在關鍵時刻跳出來幫我,也是爲了小小的打擊一下水家,辛不悔可是水家的忠實走狗。
陳三尷尬壞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因爲之前“火雲邪神”放過話,不許別人動我。更何況,單打獨鬥的話,陳三壓根不是我的對手。
洛施緩緩走來,鄭重道,“陳三,你再對‘過山風’不利,這裡也容不下你,你自行離開就是了。”
“靠!”陳三臉色漆黑如炭,本想當衆裝逼,結果變成了傻逼。
一場宴會不歡而散。
當然,也留下了諸多話題。
比如說,“過山風”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把青帝弟子陳三打得跪下?
又比如說,辛不悔跟“火雲邪神”究竟有什麼過節,人家要這樣整他?
再比如說,陳三和辛不悔,會不會找機會報復“過山風”?
高手們議論紛紛,陸續散去。
洛施生怕有人刁難我,就叫我跟她一起上車。
滕青山沒辦法,只好獨自回到宅院裡,繼續鼓搗他的電腦。
車子駛回市區,慢慢的開進了一棟私宅。
這棟私宅貌似和附近的民宅沒區別,顯得非常普通。
“你可真夠低調,住在這裡?”我詫異。
象洛施的身份和地位,就算住一千平方的宮殿級豪宅,那也不奇怪。
況且,這裡的守衛也挺一般,只有兩個壯實保鏢站在門口。
“那又如何?”洛施白了我一眼,“縱有良田萬頃,不過日食三餐;縱有廣廈三千,不過夜寐一牀。在我看來,家只是休息和睡覺的地方,簡單舒服就好,不需要太過奢華。”
“真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來。”我怔住了。
洛施沒吭聲,把車駛進車庫,又來替我開門。
進屋之後,洛施問道,“之前你被辛不悔打了一拳,有沒有受傷?”
“一點點而已。”我說道。
“把衣服掀起來我看。”洛施命令道。
我沒辦法,只好走到洗手間,把上衣脫下來,順帶着把鱗甲藏好。
洛施打量着我,眼神十分驚訝。
“你這身肌肉是怎麼練出來的?”洛施問,“結實得象鐵疙瘩一樣!簡直太強壯了!難怪你能碾壓陳三。”
我呵呵道,“打架可不全看力氣。”
洛施伸手在我肌肉上捏了兩下,可能感覺到了濃烈的雄性氣息,她的小臉蛋,竟有些微微的泛紅。
“你身上的傷疤不少,看來是個有故事的男人。”洛施感嘆。
“命苦唄。”我搖頭嘆息。
洛施沒說話,替我查看傷口,又把了一下我的脈搏。
“確實沒怎麼受傷,”洛施驚詫之極,“估計只是肺腑震動,調養一陣子就好。你這肉身,不是一般的強韌啊,我跟着師尊行醫那麼些年,也是頭一回見到。”
“令師尊是?”我問。
洛施猶豫了一下,說,“實不相瞞,他就是所謂的‘醫仙’,專門醫治暗勁以上的高手。”
“那你就是‘醫仙’傳人?”我頓時恍然,“難怪個個都給你面子!”
“那是必須的,”洛施坦然道,“華夏功夫不簡單,打出來的傷害,西醫沒辦法醫治,普通的中醫也不行,也只有靠我師尊的獨門手藝。”
“厲害。”我由衷的讚歎道,“看來,我該巴結你了?”
“沒問題,”洛施笑了,“先把你的面具摘下來,讓我瞧一瞧你的真面目。”
我心頭狂震,原來她早就看穿了。
“不摘行嗎?”我有些難堪。
“不行!”洛施正色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猜測的那位。”
“哪位?”我故意問。
洛施沒說話,伸手朝我頸上探來。
我本能的想躲開,猶豫着還是算了。
揭下了面具,洛施美麗的雙眸中,竟然浮現出一層水霧。
“林棟!真的是你!”洛施驚喜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
“當然,我的仇家多嘛。”我攤了攤手,“蝨子多了不怕咬,我管他是誰。”
“原來是你,”洛施笑逐顏開,“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了。我只是沒想到,咱們的小池塘裡,居然蜇伏着你這條真龍。”
聽她這麼誇我,我不禁老臉一紅。
這位絕世美女,“醫仙”傳人,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躺下來,我替你施針。”洛施說。
找了個地方,我順從的伏着。
洛施取了一盒銀針,細心的消毒過,旋即兩指挾着針,飛快的在我穴位上紮起來。
我感覺象是不停的被螞蟻咬到,又癢又酥。
她的手法非常特別,一會兒功夫,就讓我感覺渾身發熱,不停的排汗。
不知過了多久,她總算是停了下來。
“好了,淤血盡去,傷勢好得七七八八,”洛施說,“先靜養幾天,切忌跟人動手。這段時間,你先住我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