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快速公交返校的途中,我無聊刷企鵝空間,偶然看到了一條新的空間動態。
趙雪手寫了一張便箋,曬在了空間裡。
便箋的字寫得很認真,“山有木兮木有枝”。
我回復了一條,“雪姐,有空秀書法啊?”
趙雪回覆了一個笑臉。
陳珂在旁邊看到了,呵呵的冷笑。
我說,“大美女,你到底有什麼毛病,人家寫幾個字你也看不爽?”
陳珂伸出手指在我額上用力點了一點,“我是笑你啊,笑你是個白癡,趙雪跟你隔空表白呢。”
“不會吧?還有這種事?”我把那條動態反覆看了幾遍,愣是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沒文化真可怕,”陳珂繼續冷笑,“山有木兮木有枝,下一句就是,心悅君兮君不知,具體的意思不用我解釋了吧。”
擦!我有些汗顏,哥們整天忙着打架撩妹,讀書確實有點少了。
我就說了,“大美女,你憑啥認定趙雪是暗示我呢。”
陳珂把頭轉過一邊,說你這人智商太低,跟你說話費勁。
我立即亮出龍爪手,陳珂有些害怕,才緩緩的跟我解釋,“情侶表都戴上了,大腿又任你摸,可你就是不表白,人家趙雪能不急嗎。”
她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那該怎麼辦?”我問道。
陳珂衝我翻了個白眼,“你自己的事,問我幹什麼,妹子都拉下面子來倒追了,你還不得有點表示,可千萬別傷了人家的心。”
我嘿嘿的笑道,“可是,我喜歡的是你呀。”
“滾蛋!你只是喜歡欺負我。”陳珂又伸出手,在我腰間狠狠掐了一下。
下午兩節課,我都趴在課桌上睡覺。
等到放了學,肥帥一臉興奮的告訴我,說徐萌萌終於答應跟他去看電影,還是最近熱映的《致青春》。
我說好啊,早去早回唄。
可肥帥又說了,徐萌萌叫了趙雪,相當於多了一個電燈泡。
我笑道,那更好了,徐萌萌也是防範着你,怕你強行把她拉進賓館。
我這邊話還沒說完,趙雪就發來了消息,邀我一起去看電影。
她對我那麼好,在我被關小黑屋的時候,又送飯又送水,我不答應就太不給面子了。
所以呢,晚上七點左右,我們四個出現在某達電影院裡。
電影票早就團購好了,是四個連號的座位,就在影院正中間,貌似很方便觀看。
肥帥笑容滿面,買了一大堆零食,什麼爆米花啊,口香糖啊,可樂啊,炸雞塊啊,開心果啊,就是爲了伺候好他的女神。
在安排座位時,肥帥跟徐萌萌又發生了分岐。
徐萌萌想挨着趙雪坐,而肥帥又想挨着徐萌萌坐,反正是各懷心思。
弄到後來,居然變成趙雪跟徐萌萌坐中間,我和肥帥一左一右。
全場燈光熄滅,開始放映影片了。
我用眼角餘光,悄悄的關注肥帥和徐萌萌。
肥帥果然按捺不住,趁着黑暗,偷摸徐萌萌的小手。不過,徐萌萌可不幹,被摸一次,就打肥帥一下,啪啪啪的聲音,弄得跟打蚊子似的。搞得附近的觀衆都挺惱火,一個個探頭過來看。
相比之下,我就嗨皮多了。
沒等我把手放到趙雪大腿上,趙雪已經伸過手來,不動聲色的放在我的大腿上。
我側頭看趙雪,她嘴角帶着微笑,也不理我,只顧盯着銀幕看。
機不可失啊,我就輕車熟路的吃起豆腐來。等到電影放到一半,光是吃豆腐,我已經吃脹了。
此時,肥帥嚼着爆米花,沒心沒肺的笑着,讓徐萌萌很不爽。
可趙雪就不一樣,青春期的女孩子嘛,都是多愁善感的。她居然被那句“誰先愛了,誰就輸了”的臺詞打動,眼淚流得嘩嘩的。
我沒輒,只能停下手中的動作,給她遞紙巾。
趙雪低聲說謝謝,眼眶紅紅的看了看我,想說些什麼,又沒說出口。
見她這樣,我有點害怕。其實,在心裡面,我對趙雪是挺有好感的,但是還談不上很喜歡。
萬一她說要跟我處對象,你說我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
這個時候,趙雪悄悄握住了我的手,還用小拇指,在我掌心隱蔽的划着小圈圈,整得我心癢心更癢。
我覺得吧,這個時候單獨約趙雪出去,她肯定會半推半就的答應,可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也不想禍害這麼一個純潔的少女。
終於,電影散場了。
大家魚貫出場,剛到了大廳外面,忽然有幾個人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堵在我們面前。
“大哥,咱們好象不認識吧?”肥帥一臉疑惑。
“滾開!找的不是你!”爲首的那人一臉的青春疙瘩,樣子很兇悍,貌似有些眼熟啊。
我瞬間反應過來,尼瑪,這是大東的小弟之一,原先跟耳釘男一起混的那貨,在“夜色”酒吧裡,還跟我動過手。
感情人家早發現了我們,特意等到這個時候來堵人。
我張開了雙臂,護在趙雪面前,又吩咐肥帥先把妹子們帶走。
趙雪還不肯走,被肥帥用力推了一把。迫不得已,她只好交待我,要我千萬小心。
“狗雜種,就是你,坑了大東哥還有耳釘,今天看你往哪跑!”疙瘩男從背後摸出一根鋁製棒球棍。
他的那幾個同夥,也都亮出了傢伙,雖然沒有刀具,卻有人帶着甩棍。
我心裡跟明鏡似的,眼前這貨,肯定是去探望過大東他們,已經得到了確切消息,憋着勁想找我報仇。
“幾位,有沒有必要這樣,”我一邊往後退,一邊拖延時間,“個個操着傢伙,我豈不是很吃虧,有種來單挑啊。”
對方火氣很大,壓根不理會,發了一聲喊,全都涌上來抄傢伙打我。
實在沒辦法,我只能往放映廳裡跑,進門之後,啪的一下關了燈,然後藏到了門背後。
那些人追進來,因爲對地形不熟悉,還費了點功夫去找燈的開關。
“都散開來,狗雜種可能躲到椅子底下了。”疙瘩男自作聰明。
他的那些夥伴,倒也很聽話,立即四散開來,貓着腰東張西望。
我瞅準機會,猛的一推門,撞倒了一個混子,趁機衝了出去。
“追啊,別讓人給跑了。”疙瘩男急得不行。
我衝出放映廳,飛快的鑽進了人羣之中。貌似,其他場次的電影也散場了,這會兒觀衆都出來了,過道里人頭攢動。
“讓開,給老子讓開!”疙瘩男揮舞着棒球棍,瘋狂的叫嚷着。
不少人被他給嚇着了,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有個影院保安衝上前來,想要阻止此人,卻被人家一棍打在大腿上,痛得當場倒地。
到了扶手電梯那邊,我看了看,距離地面也就兩三米,一個翻身跳了下去。
普通人若是這麼幹,搞不好就會跌斷腿,可我經過瑤瑤和花師伯的指點,學到了好些實用的卸力法子,落地之後就是一個前滾翻,沒怎麼受傷。
疙瘩男見我跳下去,眼都紅了,不假思索的也跟着往下跳。
等他摔了個屁墩,我候個正着,一記鞭腿踢在他手腕上,震得棒球棍脫手。
“草,你這是找死。”疙瘩男咬牙切齒。
我閃電般抓住對方的衣領,毫不客氣的就是一個頭槌,撞得對方滿面桃花開。
他的那些同夥接連跳下來,我沒辦法,只能撒腿往外跑。
衝出了影院,這些人還是緊追不捨。
還好,最近我一直在鍛鍊,耐力和爆發力都有所提升,領着這些人跑過了兩條長街,纔算是把人給甩開。
這個時候,疙瘩男距離我已經有六七十米開外,他可能也知道,很難追得上了,居然亮出了一把閃亮的兇器,在街上揮舞叫囂,路人無不逃散。
一輛橙色的保時捷卡宴,本來已經駛過了我的面前,忽然又調頭過來,飛快的停在我身邊。
這車我認識,原先是項飛在開着的。
不過,此時駕駛室裡,坐的卻是柳紅。我猜,這是離婚分割財產時,項飛把車給了她。
“這麼巧啊,上車。”柳紅衝我笑了笑。
我沒有猶豫,開門坐到了副駕駛位置,“去哪?”
“當然是去嗨起,慶祝姐恢復單身。”柳紅心情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