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我對萬慕青有了一絲的仇恨,爲什麼明明知道我喜歡他,還要和他在一起?
“他們在一起?”
“恩,你知道嗎?陸濤從回來以後就一直不理我,第一天我就見到他們在一起,昨天是他的生日,我讓他等我,把禮物給他,但是他還是拉着她就走了,我覺得很悲哀。”
“拉着她?”
她驚奇地看着我,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
其實我也不相信。
“誇張的說法。”
我無奈地說。
“你嚇到我了。萬慕青親口跟我說過,她不喜歡陸濤的。”
是啊,以前不喜歡,那就可以代表着以後嗎?
玉兒看着我不再說話,也不再問我。
“謝謝你的禮物。”陸濤給我發信息。
我沒有回他,既然我們再也沒有關係,那又何必糾纏呢?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他們說我最沒出息的事情就是沒有陸濤的時候,我的臉色臭得難看。
“昨晚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只是湊巧就碰上了。”
這算是解釋嗎?可是又能說明什麼?你對我的冷淡也算是碰上的嗎?
我忍着沒有再回他,我怕一回信息給他,我隱忍了許久的感情又會爆發。
他見我不回,也沒有再發。我的心頭閃過一絲失望,他對我也不過如此,不是嗎?
我青春裡的致命傷就是永遠都無法抵禦陸濤的溫柔。
兩天後的晚上,我像往常一樣想要回寢室,但是卻被陸濤叫住了。
“有事嗎?”我倚在欄杆上冷冷地問他。
“沒事就不可以叫你了?”他嬉皮笑臉地看着我。
我定定地看着他,這算什麼?
“可不可以不要在我決定放棄的時候對我微笑?”我很嚴肅地問他。我不想再一次沉淪在欺騙當中。
這一句話瞬間讓他的笑容消失了,他看了我一眼,不再看我。
“沒事,我走了。”我實在受不了他這個樣子。
“等等。”他叫住了我,“我到底怎麼了?你要這個樣子?”
呵呵,真是好笑,這句話應該我來問吧?
“你問我怎麼了?那我倒要問你,我怎麼了?一回來你就不理我,還和別的女生親親我我,就連我的生日你都不記得,我想送你生日禮物,你還要和別人在一起,你又何必問我?我真的放你自由了!”
我悽慘地說着,淚也像斷線的珠子快速地滾下。也許是心裡的悲痛牽動了我肌膚上的疼痛,肚子的疼痛感一波一波地傳來,我沿着牆角緩緩地滑了下去。
“小妹,你怎麼了?”陸濤感覺到我的異樣,趕緊蹲下來問我。
我只是不停地哭泣,不想回答他。
他想試圖拉起我來,但是我推開他的手,不想讓他觸碰。
隨着時間的消逝,鈴聲又響了,很快班上外面就只剩我們兩個了。
“小妹,你站起來,我們去班上說,好不好?”
他溫柔地哄着我,但是我就是不想動心,也許是他的溫柔不到位,還是什麼,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最後他使出殺手鐗了。
他用盡力氣地抱住我,把我或抱或拽地拖進了班上,接着關了所有的燈,再關上了門。
“小妹,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努力地拖住我的身體不讓我下滑,接着溫柔地在我耳邊勸說着。
“你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
我邊哭邊抱怨,手也不停地敲打着他的身體。
“我沒有,真的沒有,我還是愛你的,我真的愛你,只是我有苦衷。”
是這樣嗎?是什麼苦衷可以讓你不理我?
他趁我不備,狠狠地吻住了我。
開始我不停地反抗,但是礙於男女的力氣懸殊,最後我只能妥協了,也慢慢地迴應着他。我感覺得到,這次他的吻飽含了很多的思念,她吻得很深很深,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那個時候,我迷糊中是真的相信了他所謂的苦衷,忘記了所有他給的傷害和不可思議的欺騙。
幸福的方程式是什麼?是左心房和右心房裡藏着的快樂和悲傷的總和?還是整個心跳加上左心房裡的快樂?
我覺得幸福是所有的壹加壹,是我所有認識陸濤的時間的總和。
從那天以後,陸濤的愛心就氾濫了,我們之間再也沒有爭吵,沒有怨恨,只有無邊的甜蜜。陸濤給我的稱呼由最初的“小妹”換成了如今的“豬”、“親愛的”、“寶寶”,那就是我生命力最幸福的時刻,我每天甜蜜的笑呵呵的,讓別人看着都挺幸福的。
二零零八年九月一號
在新一輪的新生陸續進入學校的時候,我們這些老生也榮幸地進入了高三,只是在高三的鐘聲響起的時候,那些該離開的人也陸續離開了,只留下稀稀拉拉的人被導師一個個地活生生地分開,從此以後兩個人的桌子變成了一個人的領土。
這次是陸濤真的離開了,肖健也走了,他們倆還真有緣,竟然選擇了同一個班級。高三總是殘酷的戰爭,不止是學生在這會自保,就是講師也在學會自保,他們磨破嘴皮子地勸那些成績不好的另謀出路,實在的就是變相地逼人離開,只要那些他們所謂的負累不在了,整個班級甚至於整個年級的總體成績就會直線上升,那就是他們要的效果。很不幸的是,李欣虹、張平浵他們都是講師們遊說的對象,經過幾番的勸說,他們終於選擇了放棄。
當聽到這個消息時,我震驚了。過幾天就是李欣虹的生日了,我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還沒有送出去,難道就這樣擱置了嗎?不行,雖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但是給自己留一點念想總是可以的吧。
我逃課回了寢室,把那些東西小心翼翼地包好,接着在李欣虹回來收拾東西的時候給了她。
她拿着我給的東西,一言不發。
“欣虹,我有些罪惡感,一直以來你都對我那麼好,我逃課你跟着我逃,只是爲了照顧我,我卻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我覺得是我害了你,我原本以爲可以幫你補回來,但是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好像是不可能了。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但是我們卻等不到了,這個你拿着,作爲以後的一點念想吧,你要相信,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如果你難過了,就回來找我,我一直在的。”
說着我也哽咽了,她陪了我整整兩年,兩年來,我一直依賴着她,卻沒有想到我們的分別會是這樣的不堪回首。
“大腦殼,其實我一點也不想離開,我好想這裡的你們。”
說完她就哭了起來。
我拉過她抱着她,也許這是最後的擁抱了吧,以後我們還會有這樣擁抱的機會嗎?
“大腦殼,以後好好照顧自己。”李欣虹在給我做最後的離別。
這個時候,張平浵也走了過來。
“大腦殼,我們要走了。”
這張平浵還真是淡定,要和我們分別了還嬉皮笑臉的。
“恩,我知道。”
我擦乾眼淚,也笑嘻嘻地跟她說。
“你這人真沒良心,我都要走了,也不說點離別的話。”
她蹭了我一下。
我反拉着她,“不是我沒良心,而是對你沒良心。”
“好啊,你還真是——”
“你們去了那邊要努力。”
我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嘛。
“那是自然,你就等着看我們的效果吧。”
我沒心沒肺地笑。
看着他們一個個地離開,我的心裡開始下雨了,他們走一步,雨勢就大一點,當他們完全消失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的心裡已經潮溼得疼痛了。
晚上我趴在陸濤的懷裡哭泣,使勁使勁地哭,想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思念都哭出來。
“寶寶乖,以後你還有我,還有我在你身邊,還有我。”
我緊緊地抓着他,害怕一鬆手他就不見了。
“寶寶,以後每天晚上你都等我吧,我陪陪你,好不好?”
“恩?”
我以爲我聽錯了,他不是不希望每天晚上我都跟他在一起嗎?
“以後每天晚上下課我都來陪你,接着你再回寢室,好不好?”
“好啊,但是你不害怕你會過膩這樣的生活嗎?”
“怎麼會?我還怕你會過膩了呢。”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緊緊地抱住了我。
“好,以後每晚我都等你。”
既然大家都走了,既然我是一個人了,還好我還有他,還有他陪着我,疼着我,我是他的寶寶,他是我的豬。
一般來說,無聊的人都喜歡搬弄是非,喜歡把活的東西全說成是死的。
就在陸濤和徐雲揚留級後的一個周裡,我莫名其妙地徐雲揚罵了,弄得我一愣一愣的。
“肖娜,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很好的女孩,沒有想到你會那麼無聊,那麼犯賤,爲了陸濤什麼話都亂說,真不要臉。”
我在回寢室的時候,劈頭蓋臉地被徐雲揚罵了一頓。
“徐雲揚,你說夠了沒有?”
陸濤顯然是火了,他大聲地質問着徐雲揚。
“怎麼了?說你的女人了,你生氣了?那你可不可以讓她不要那麼無聊啊?”
“你——”
“請問,我怎麼無聊了?”
在陸濤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我就把話接了過來,我必須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別假惺惺了,你怎麼無聊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他的表情猙獰,那完全不是我認識的他。
我就納悶了,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可以讓他這麼生氣?
“我確實不知道我怎麼了,請你明示。”
現在的我突然有些害怕他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是啊,雲揚,我們大家都認識,有什麼你就直接說清楚了吧。”
肖健雖然留級了,但是一直來找我吃飯,我們也還想以前一樣,只是晚上的時間,我被陸濤霸佔了,爲了這個,肖健還埋怨了陸濤一段時間呢。
徐雲揚看了一眼陸濤,不耐煩地說:“你讓他說吧。”
我看了一眼陸濤,陸濤好像有些尷尬,難不成他也相信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是我做的。
靠,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有必要讓大家都這樣嗎?
“呢個,有人跟雲揚說,你說了我留級是因爲被雲揚逼的,是他害了我。”
我笑了笑,這誰那麼無聊啊?他是恨我還是討厭我啊?我努力地搜尋我的記憶,我好像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吧?
“濤,在你留級的時候,關於他的話,我跟你說過什麼?”
我指着徐雲揚問陸濤。
“恩——你說我有些過火了,雲揚都留過一次了,怎麼還要留一次,一定是我們說話刺激他了。對,你就是這樣跟我說的,當時你還怪我,怎麼可以用這樣有關前途的事情跟他開玩笑呢。”
我明顯看到徐雲揚的臉色變了一下,但是還是對我苦大仇深的,彷彿我是讓陸濤來騙他幫助我的。
“誰跟你說的?”我不再微笑,我嚴肅地問他,既然這個人想要跟我玩,我也要跟他玩玩。
“我不告訴你。”
“雲揚,你也認識大腦殼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她是那種隨便說人壞話的人嗎?而且我一直跟她在一起,她跟誰說過話,我怎麼不知道啊?”
肖健實在看不下去徐雲揚對我的表情了,這人怎麼可以這樣不可理喻啊?
“我知道是誰說的。”
陸濤看了一眼徐雲揚,又看了看我們,最後還是說了。
“是誰?你快說啊。”
肖健都快急死了。
“是羅小饒。”
是她?我是不是跟她有過節啊?她要這樣陷害我。
“我知道了,先回去了。”
說完我拉着肖健就走了,順便看了一眼陸濤,有什麼話晚上再說吧。
“大腦殼,你說這個羅小饒她是什麼意思啊?”
“不知道啊,反正我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了,我不會這樣受不白之冤的。”
“就是,這樣太划不來了。”
回班上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羅小饒,你又何必呢?你有什麼對我不滿的話,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那件事情,我沒有去質問羅小饒,也沒有和樑暮說,只是替他不值,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