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在無人處看着地上的背影遙想那些似水年華,不知不覺間任憑夕陽老去......那些觸手可及的寂寞銜接着一個又一個痛苦,我總是幻想自己身處一個荒蕪人煙的山頂上,天空中飄着雪卻無處着地,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化作冰、化作淚凍結了我的一切,自己就這樣定格在那裡,孤冷而又絕望。
我總是把手插進褲兜裡,低着頭,吸着煙,在明媚陽光的午後穿過一條條陌生而又熟悉的路口,常常不知不覺間走進一個死衚衕,然後看着陽光折射在班駁凹凸不平的牆壁上飄忽的身影,感覺自己已到末路,然後,落荒而逃。
最後小馬哥把我拉了起來,遞給我一根菸說了一句:“對不住了兄弟。”
“沒有什麼的!你還不知道我以前的生活啊,習慣了。”
當時我的腦中就一片空白,那有什麼心情聽他說話啊,腦子裡全是李冰的樣子,我知道現在李冰一定在等我,而我......我不知道我在‘狂豹’的一陣打擊下堅持了怎麼長時間已經讓光頭很沒面子了,小馬哥也算出了口氣。
其實我知道,自己跟狂豹差的遠了,在以後我成了一顆棋子,一件玩物,無助而又無奈。
小馬哥騎着摩托把我帶到車站,說:“你自己回去吧!你.....”然後遞給我一個信封,我問什麼東西啊?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他說。
我感覺小馬哥似乎有什麼想給我說卻沒有說出口,他厭倦了麼?
坐在車上不時有人盯住我的臉看,我知道是自己臉上的傷引起了他們的好奇,“他媽的!”我在心裡咒罵道。
幸虧直到來到學校門口也沒有遇到一個熟人,我不是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對我的看法,哪怕全世界說我是混蛋,只要我愛的的人不這樣認爲一切都無所謂......
我看到了李冰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手裡拿了一個水杯和一個袋子,看她的樣子是那樣的無助,我不由的一陣心酸,我趕緊走了過去,問她:“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盯着我的臉看了一下,我真的害怕她會問我,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問,只是把手裡的東西交給我,這時我看到她的臉上有幾個水皰,好象是被什麼東西燙傷的,就問她:“你的臉怎麼了?”
她嘴脣張了張,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然後她就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我站在那,看着她的背影,心裡有一絲難過,我知道她生我的氣了,否則她不會不問我臉上的傷的,否則她不會一句話就不說離開的,否則......我好想攆上她對她說對不起,我好想過去對她解釋,可我就那樣站在那看着她離開,然後我擡頭看了看天,失落涌上心頭。
楊晨站在學校的門口,手裡是一袋油炸花生和一杯水,他孤獨的看着李冰離開,卻沒有信心跑過去拉住她,寒冷的冬季,一下子,就凍傷了他的記憶。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爲什麼一切恍如昨天?
什麼時候我才能走出自己的心靈枷鎖?
冰,我該如何面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