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下徹底的完了。
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周婉兒手裡的純淨水裡肯定加了忘情之水,如果杜音喝了這水,她的後果勢必會跟我一樣,處在那種半昏迷的狀態,身體動不了,人也處在半昏迷的狀態裡。
我躺在那裡,整個人被悲哀籠罩着,想動卻動不了,想爬起身也起不來。
儘管我的意識已經不再清醒,但我還是能夠看見,周婉兒進了杜音的帳篷,沒一會就走了出來。她手裡拿着的純淨水瓶子也不見了。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那個純淨水的瓶子留在杜音的帳篷裡了,或者說,杜音已經拿着那瓶水了,更或者說,她已經喝了這瓶水了。
而在另一邊的夜色裡,於豹跟丁雷站在那裡,看着周婉兒走了出來,在相互交流着什麼。我不知道他倆在交流什麼?但我清楚的明白,接下來的一切,對我跟杜音而言都是噩夢。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
我彷彿看見,杜音一絲不掛的躺在那裡,任由兩個畜生欺負,眼前幻化的一幕讓我心痛,讓我熱血沸騰,我不能自抑,我全身就跟爆炸了一樣。
我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流淌了出來。可是,我還是站不起來。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清醒!這個時候我必須要自己保持清醒,然後我要站起來,我要保護杜音。今天晚上,就是我死了,我也要保護杜音。
我想站起來,卻根本沒有一絲力氣。我想喊,卻也喊不出來。這忘情之水實在是太毒了,我一個大男人在它的面前竟然沒有一絲還手之力,竟然無能爲力,眼看着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被別人下套,我卻沒能力阻止。這個時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夜幕裡,我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潮溼,我竟然不知不覺的流淚了。
不!無論如何,我都不能這樣的昏沉睡去,我要是睡了,明天等待我的就是難言的悲哀,就是一輩子的悔恨。我雖然不能掙扎,我雖然不能喊叫,但是我感覺自己的嘴巴還能動,儘管特別的僵硬,可我的嘴巴還能動。
突然,我想到一個辦法,我可以用痛楚的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我艱難的張開嘴,朝自己的舌頭咬了下去。
痛!一絲痛楚過後,我感覺自己清醒了許多。牙齒咬着舌頭,一絲絲的痛漫過心田,一縷腥鹹漫過心底。我的牙齒把舌頭咬破了。那股痛楚讓我清醒了許多,在舌頭帶來的一絲絲的痛楚過後,我更加的清醒了。無論如何,今天晚上就是我死了,也不能讓杜音落在這兩個畜生手裡。
夜色裡,於豹跟丁雷站在那裡,兩個人不時的看我一眼,接着就開始竊竊私語。他倆在等機會,在等忘情之水發揮威力。這樣的夜晚,一旦忘情之水控制了這三個女孩子,他倆就變成畜生了。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昏迷過去。我必須要自己復甦,我必須要自己站起來。有了這個信念,我便再次用牙齒咬自己的舌頭。這個時候,我全身能動的,也只有自己的嘴巴了。
我幾乎麻木,牙齒咬着舌頭的刺痛一陣陣的漫過心田,讓我有了一絲清醒的感覺。儘管我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我還是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時間彷彿凝固了,我完全處在一種混沌的狀態裡。在這種迷濛的狀態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舌尖的痛開始變得麻木,並沒能讓我完全清醒過來,相反,我開始昏迷,開始慢慢的轉向睡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間清醒了過來。
就在清醒過來的瞬間,我的全身一震,就跟突然間噩夢驚醒了似的。
怎麼回事?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於豹跟丁雷用忘情之水控制了我跟那三個女孩子。我看着夜空,滿天的繁星距離我很近。
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竟然突然間醒悟了過來,而且我的身體也能動了。當我把臉轉向另一邊的帳篷的時候,我分明看見杜音的帳篷裡有透出好幾個人影。
我的心一沉,一陣悲哀漫過心頭。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我蹭的一下從山石上蹦了起來,瘋了一樣朝杜音的帳篷撲了過來。我猛地把敞篷扯開,鑽了進去。帳篷裡,於豹跟丁雷兩個畜生坐在那裡,正在欣賞着近乎昏迷的杜音。
謝天謝地,就眼前的場景來看。這兩個畜生並沒有得逞,因爲杜音雖然已經近乎昏迷的沉睡,可是身上的衣服還是完整的,只要她的衣服還在,那就說明杜音還沒被欺負。
看見我鑽進來,於豹跟丁雷都驚呆了。也許,她倆並沒想到我這麼快甦醒了過來。其實我也不明白我是怎麼甦醒過來的。直到後來我才明白,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流了很多的血,失血過多,身上的忘情之水的毒解除了,我才這麼快的復甦了過來。而我並不知道,現在的我,胸前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你,你要幹嘛?”正在欣賞沉睡着的杜音的丁雷驚恐的看着血人一樣的我,驚懼的喊道。
“麻痹的兩個畜生,給我滾蛋,否則的話我弄死你倆。”我順手杜音放在枕頭壯膽的水果刀拿了起來。此時的我,滿身是血,估計連鬼見了都會害怕的。
“哥們,別胡鬧,別胡鬧,我們可是什麼也沒做,我們開始什麼也沒做。”於豹嘴裡喊叫着,連滾帶爬的從杜音的帳篷裡爬了出去。丁雷也跟着爬了出去。
“麻痹的給我滾遠一點,否則的話我扎死你倆。”我把手裡的水果刀朝這兩個畜生晃一晃說道。着兩個混蛋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我沒能力也沒心思去追趕她們兩個,急忙附身去看杜音,這丫頭躺在那裡,處在半昏迷的狀態,一雙眼睛似閉非閉,嘴角竟然還勾着笑。看來,她完全被忘情之水給控制了。
“杜音,杜音,你醒醒啊!”我蹲下身,輕輕的用手晃着她的肩膀喊道。
杜音嘴角依然是勾着笑,但是並不說話,在我的晃動之下,她的身體微微的動着。
“杜音,杜音,你醒醒啊!”
“別動我,我要睡覺,睡覺……”在我的晃動之下,杜音的嘴巴翕動了幾下,發出幾聲夢囈一樣的聲響。但是,她根本就沒有醒過來,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處在清醒的在狀態裡。此地不宜久留,現在我把於豹跟丁雷給嚇跑了,要是他倆回過神來,要是兩個人合攻我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必須先在就帶着杜音離開這裡,想到這裡,我急忙把杜音的東西簡單的收拾一下,然後抱起杜音,一路狂奔朝山下跑來。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夜色裡,我竟然沒有了疲勞,甚至連怎麼下山的都不知道,只知道我很快就到了山下,鑽進杜音的車裡。
我沒有駕照,但我是開車還是不錯的。我把杜音放在後車座上,開着車子又是一路狂奔。等回到莒城杜音的家裡的時候,東方已經放亮了。
看着她家的別墅,我的一顆心完全放下了。終於安全了。當我把杜音抱進她家的客廳的時候,我全身一軟,接着躺在地上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是一片天光大亮了,橘紅色的陽光透過窗子射了進來,照在我跟杜音的身上,看着她睡意綿綿的面孔,還有那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我的心終於放下了,還好,沒讓這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落在那兩個畜生的手裡。
我全身痠軟,昨晚我從山上把杜音抱了下來,平時兩個小時的山路,我竟然只用了半個多小時,我的體力完全透支了。
看着身邊的杜音,我再次緩緩的閉上眼睛,我需要好好的睡一覺了。
“啊!你,你是誰?你要幹嘛?你怎麼會在我的家裡?”就在我昏睡的時候,一陣驚恐的聲音傳了過來。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杜音坐在一邊,一臉驚懼的看着我。
這個時候,我的胸前一片血漬,甚至臉上都有血,突然醒來的杜音認不出我來也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