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了一個早上後,我下午就去了錢叔的店練吉他,不過因爲胳膊受傷的原因,手上的勁老有種使不出來的感覺,所幸影響不大,彈完整首歌是沒有問題的。
錢叔指點了我幾個地方後說:“這歌是沒有問題了,不過航子,你學吉他可不能用學這首歌的方式要求快。任何樂器都是一樣,你不把基礎的東西一步步學好,以後遇到的時候可能就因爲習慣的定型發覺晚了!”
我說:“放心把錢叔,這是這首歌有點特殊的意義,所以我纔會這樣求快!以後我肯定跟着錢叔您一步一個腳印的去學。”錢叔欣慰的點了點頭,打趣我說:“給女朋友彈吉他?那就快去吧!”
晚上七點,我給沈夢去了條短信,讓她現在到學校門口來。沈夢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看見我後還莫名的問我:“航,你拆線了啊?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嗎?”我拉着她的手說:“夢姐,你不會連明天是什麼日子都忘記了吧?”
沈夢笑了笑,說:“我知道啊!我自己的生日嘛,本來我以爲你這幾天都沒出來……今天也打算不來學校呢!”我說:“那怎麼可能呢,我夢姐的生日就是我的生日,我怎麼可能不出來?嗯……夢姐,我們去一個地方。”
沈夢好奇的問我:“什麼地方?”我說:“我們去過的第一個地方,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們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說出地址後,沈夢就在我旁邊輕聲對我說:“航,去鐵軌那邊啊?”我點頭說:“是啊,我覺得那地兒對我們來說特別有意義。”沈夢點了點頭,也贊同我的說法。
不過沈夢注意到我一直拿着琴包,就問我:“航,你不會是已經學會吉他了吧?”我笑了笑說:“那夢姐,你願不願意聽?”沈夢轉了轉眼睛,說:“我會不會是第一個聽你彈唱的人?”我說:“如果錢叔不算,你就是第一個!”
車開到四十七中那邊的荒涼田園上,我和沈夢下車後,就直接去了鐵軌的小坡。我刻意去看了看旁邊一棵大樹的後面,還好我準備的東西都在!
天已經開始暗下來了,我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地兒坐下,沈夢也坐在我面前,用手撐着下把準備聽我彈唱。我清了清嗓子,把吉他拿出來後,就彈起了前奏,沈夢的表情有些疑惑,彷彿是不確定前奏到底是那首歌似的。
直到我開始唱:“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沈夢恍然的點了點頭,也跟着我的節奏來聽這首劉若英的《後來》。
一開始我唱歌和吉他的節奏有些跟不上,這是很多學吉他的新手會出現的毛病。本來我下午在練習的時候沒這情況的,可能是現在正式給沈夢唱有些緊張,就出現了。不過漸漸的,我也找到了節奏,並且把情感都投入了進去,當我唱到“那個永恆的夜晚,十七歲仲夏,你吻我的那個夜晚”這段時,腦海中不知不覺就想起了我和沈夢第一次到這裡來喊火車的情景。
整首歌唱完,沈夢直接湊到我面前,用脣在我臉上碰了碰,表現得特感動,說:“真好聽!航,那我真的是第一個聽你彈吉他的……女人嗎?”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把吉他擱在一邊,認真的對沈夢說:“夢姐,謝謝你給我的一切,謝謝你無論如何都會陪着我的承諾……你不只是第一個聽我彈吉他的女人,如果你願意,我會永遠都彈給你聽。”
沈夢抹了抹眼角,彷彿是有淚花流出,不過她的臉上去帶着笑容。她撲到我的懷裡,主動和我吻了起來,然後她輕聲在我耳邊說:“航,我願意,我願意一直聽你彈吉他唱歌。”
我摟着沈夢的肩,看着已經變成深邃藍的天空,就對沈夢說:“夢姐……”
“等一等。”
沈夢打斷了我的話,情緒有些複雜的看着我,說:“航,你能也跟田靜彈唱一首歌嗎?她對你來說……也很重要,不是嗎?”沈夢的話讓我愣了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沈夢就拿出手機說:“我幫你錄下來,然後……我以是你朋友的名義發給她,她聽了應該會特別開心。”
我不知道沈夢爲什麼會突然這麼說,說實話,我和沈夢相處的時候,我們都會盡量的避免去說起田靜,現在沈夢主動提起,我真的有些意外……
不過就如沈夢說的那樣,她和田靜,都是我生命中無可替代的女人。於是我就跟沈夢說好,至於彈唱那首歌,其實我在一開始學吉他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一首很基礎的歌最適合我和田靜了——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歌,是一種很神奇的藝術。它會帶動你的情緒,會讓你情不自禁的去跟着它的臆想場景代入。
當時我就是這樣,和田靜同桌的那一幕幕,就彷彿發生在昨天,我不知道田靜聽了這首歌會是怎樣的感覺,但我當時鼻子一直酸酸的,幾乎是忍着情緒的激動纔將整首歌給彈唱完。
沈夢將歌曲錄好就收起了手機,我問她:“夢姐,你爲什麼會……想到這個呢?”沈夢很認真的說:“因爲田靜回來後,你們纔是真正的情侶,我喜歡你,所以我也會祝福你們。”
沈夢的話讓我有些傷神,我只好岔開話題說:“夢姐,天也暗下來了,我準備了些東西。”
“嗯?”沈夢好奇的看向我,我就拉着她來到了大樹後邊,沈夢驚喜的說:“航,你還準備了煙花啊?”我點頭,說:“是啊!夢姐,我們等到十二點,讓煙花慶祝你的生日。”
在我快滿十七歲那年,四月十八日,我和沈夢在煙花下跨入了她的生日。沈夢笑着打趣我說:“航,我都十八了,你現在可是比我小兩歲了!”我聽後特無語,說:“夢姐,你說說你的年齡比我們高一的誰小?還不是因爲你晚讀書了一年嗎?!”沈夢嘻嘻一笑,然後故作不滿的說:“嫌我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