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日就到這裡吧。”
“啊,太傅太傅,慢走,你先前給大皇兄做了一副紙牌,挺有趣的樣子,快教我們玩嘛!”四皇子殷歷琦拉住文清初的衣襬,一臉無賴,大有你不教就別想走的樣子。
文清初搖搖頭,那個紙牌,說起來也是個意外。皇帝終日無所事事,不是跟蹤他與殷飛,就是給他找些小麻煩。他實在不勝其擾,於是弄了一副紙牌出來,給皇帝打發打發時間。教了他們玩法之後,皇帝是興趣缺缺,殷飛卻是愛不釋手。他也就是教他們二十一點,很容易的玩法,奈何殷飛還是頻頻出錯。於是皇帝本着手把手教着他玩的名義,與殷飛終日呆在一起,二人感情更甚從前,皇帝也就沒有再找過文清初的麻煩。
“太傅,就教教我們吧!”殷歷琦看他有些鬆動,更是卯足勁撒嬌。
“好吧。都過來吧。你們幾個也坐下來。”文清初看人數有點少,就讓他們的陪讀也坐了下來,指揮着大家圍坐成一個圈,同時不忘叮囑道:“這個遊戲也就是怡怡情,閒暇時消遣消遣。切勿過於沉迷其中。”
“是,太傅!”幾個小孩笑嘻嘻道。
“這個紙牌,上面有點數,每次每人先分兩張牌••••••”文清初邊講解邊做示範,“大致就是這樣。你們自己摸索摸索。還有,玩玩就好,超過半個時辰我就收回這紙牌,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
文清初無奈,收了書本走出上書房。
“水墨!”冼駱之已經在院外等着他了。那日在連府,二人說開心結之後,相處起來更自然了。冼駱之得到了迴應,雖不是他最想要的答案,但也已經心滿意足了。回宮之後,他更加明目張膽,天天等文清初下學,再一起用膳。
文清初看到他,朝他揮揮手:“你等了很久吧?”
冼駱之嘴角微微勾起:“甘之如飴!”
文清初的臉立刻泛紅,抱着書本有些羞赧。雖說已經答應冼駱之要好好考慮,但是每每聽到他這種宛若調情的話語,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冼駱之看着他粉紅的臉,臉上笑意更甚:“今日陛下設宴款待祈國使臣。”頓了頓,看着他認真道:“不必勉強。”冼駱之深知他的性子,喜愛自由無拘束,那樣的場合着實不適合他。皇帝雖然命他攜水墨出席,但是他不想讓水墨覺得不自在。
文清初知他心中所想,搖搖頭道:“沒關係,我也想去看看,這祈國最美的公主到底是什麼摸樣!”
冼駱之一聽這話,不滿地圈住他,既不走也不鬆開,只直直看着他:“不許!”說着還佔有性地收緊了手臂。
“連太傅,皇叔,你們在玩什麼?”殷飛從後頭走來,看到冼駱之和文清初抱在一起,他跟父皇平日也會親親抱抱,難道皇叔和太傅也是在玩抱抱?
文清初看到他,慌忙從冼駱之懷中掙脫出來。
“殿下,陛下設宴,我們要快些過去纔好。走吧!”文清初說完,看也不看冼駱之,拉起殷飛的手就往前跑,似乎身後有什麼豺狼虎豹一般。只是細看,他的耳朵紅紅粉粉的,蔓延到了耳根子後。
“王爺,殿下,連大人,宴席快開始了,這邊請••••••”一個小公公在忠宏殿外候着,一見他們,忙行了禮,引着他們進去。
衆人坐定,皇帝殷晟離這才姍姍來遲。
“宣,祈國三公主,祈國使臣進殿••••••”
衆人安靜下來,都伸長脖子向着門外張望。這祈國三公主衛姬宣,素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更難能可貴的是,不僅有沉魚落雁之貌,更有高於八斗之才。
衛姬宣緩步走進殿中,衆人都睜大雙眼,真真是肌勝白雪,脣豔桃花,雙眸含水,秋波盪漾,風情無盡而又若出水芙蓉,不染淤泥。
衆人都陶醉在這無限柔情裡,只有少數幾個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頭。第一個就是座上之人,他此刻正不時地用餘光打量他的寶貝皇兒,看他等得餓了,偷偷捻着小點心吃的樣子,心裡一陣歡呼:“飛兒好可愛啊啊~~~”
另一個心思渙散的人,就是向來冷漠的羅剎王。此時他的位置離文清初有些遠,但他一直朝着那個方向看,此時注意到了文清初表情有異。
文清初此時心緒亂成一團,他沒有想到,這,這祈國三公主,竟與萌萌長得一模一樣。是的,那眼那眉,他不會認錯的,那就是萌萌的臉。是的是的,他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萌萌十五歲時已經掉下懸崖,已經死了,眼前這個人不會是她的。可是心裡還是有一個聲音在說,你不是摔了一跤就穿越到了這個時空,那她也有可能是掉下懸崖的萌萌啊,不然,世上哪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呢?
“不舒服?”身後傳來冼駱之的聲音,低沉而滿含關切。
文清初擡起頭,眼裡有些茫然與不知所措。冼駱之心疼地看着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皇帝見過衆人之後,便攜大皇子先行離去了。他這一走,殿中衆人就更加放開來,或是言笑晏晏,與祈國使臣把酒言歡,或是走到殿中,三三兩兩交談。此時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的舉動。
冼駱之索性抱起連水墨,向御花園走去。
文清初蜷縮在他懷裡,一改平日溫文儒雅,談笑風生的樣子,只是低着頭一言不發。
身後,是祈國三公主衛姬宣探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