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日子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一日下午,班級正在上着自習。我正在吃力地記着對我來說如天書一般的英語單詞。忽然,強子哭喪着個臉轉過了頭來,把正在用功的我和盛夏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一副大便乾燥的樣子……”我看着強子的模樣抽了抽嘴角。
強子一臉的憂傷,“陽陽,盛夏,你們兩個安慰安慰我。”
看強子的樣子都快哭了,我和盛夏趕緊問他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強子抽了抽鼻子小聲說,“我失戀了……”
“啊?!”
盛夏反應最激動地叫了出來,才發現自己的叫聲太大,全班同學都在回頭奇怪地看着她。
盛夏立刻把音量壓低,卻很嚴肅地質問,“你不是喜歡我家苗渺嗎?你居然揹着我們在外面還有女人?”
“可我指的就是苗渺啊。”強子哭喪個臉。
這可把我和盛夏都說懵了,盛夏每天都和苗渺在一起,也沒見苗渺和哪個男生來往密切啊!強子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看出我和盛夏一臉的不解,強子又開口,“剛纔下課,我看見苗渺和浩哥在一起……”
“啊?!”
強子此言一出,這回輪到我震驚地喊了出來,全班同學又詫異地回過頭來,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我,我趕緊跟所有聚焦過來的目光一一賠笑,表示抱歉。
“怎麼回事?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情?”盛夏用一副略帶八卦的口吻問道。
胖子有些不耐煩了,轉過身來一臉無奈地解釋,“他話沒說完,他看見苗渺和浩哥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去辦公室交作業。”
聽到胖子這麼說,我和盛夏耷拉起眼皮,用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看着強子。
強子看我們的樣子更着急了,輕輕拍着桌子,“怎麼?你們認爲我受到的打擊還不夠大是嗎?!”
盛夏眼皮直跳,“一起去交個作業對你打擊很大?”
“問題不在這裡,關鍵還是有說有笑的,這幾年我從來沒見過苗渺在哪個男生面前笑得這麼開心!”強子繼續向盛夏解釋。
雖然強子說得有板有眼,可我和盛夏還是無法接受強子的這套理論。
強子見我和盛夏仍然是這副態度,嘆了口氣,“算了,你們是不會理解我的。”
嗯,是無法理解。我和盛夏的內心齊聲迴應。
“鬧心,咱們晚自習逃了吧,出去吃炸面。”強子對我和胖子說。
一提到吃,胖子一下子來了精神,連連點頭答應了下來,儘管這是建立在逃課的前提下。
我果斷地回絕,“我不去,我要學習,不和你們同流合污。”
“陽陽,是兄弟不?”強子指着我。
“是,不過我還是得學習。”
“我請客,隨便兒吃!”強子大方地說。
我痛快地回答,“沒問題!間食下課走着!”在這一刻我都感覺自己確實絲毫沒有底線。
“焦陽!”盛夏瞪着大眼睛不滿意地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會太晚的,吃完了我就馬上回來。”
盛夏話鋒一轉,淡淡地回答,“哦,記得幫我帶瓶酸奶。”
“……”
底線呢?線呢?呢?
一個聲音在我心中迴盪。
間食下課,我們三個走在出校門的甬道上。此時天上開始慢慢地飄下雪花,落在我們的臉上十分冰冷,然後瞬間融化。
強子擡頭仰望着天空,頗有意境地喃喃說,“冰冷的雪花,就像我此時此刻被傷透冰封的心,是老天爺也感受到我的悲傷了嗎?”強子嘴裡不斷落進雪花。
看着強子一個人在一旁發神經,留我和胖子在風中有些瑟瑟發抖。
來到七中對過的炸面屋,有很多初一初二的學生在這裡吃飯,初三的反而來的人很少。
我們三個人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老闆娘走過來問我們都吃些什麼。
知道是強子請客,我和胖子就肆無忌憚地點了一大堆炸串兒,強子看着我們倆點的這些東西嘴角直抽抽。
吃的點過以後,老闆娘又問我們喝點兒什麼。我本以爲強子怎麼着也會是一人一瓶礦泉水的配置啊,誰知道這貨直接要了一壺白開水(白開水不要錢),我清楚看到老闆娘的臉都綠了。
強子一本正經地解釋,“沒辦法,你們要了這麼多炸串兒,差點兒就超出我的經濟能力範圍了,你倆就將就將就吧。”
反正我和胖子也不是特想喝什麼,就隨強子開心吧……
吃完炸面後,我一看時間已經過了快半節晚自習了,便說要回教室去。結果他倆可能是戀上了自由的感覺,就決定直接去網吧打遊戲去了。我一臉無奈,只好去旁邊的小賣部買了一瓶酸奶,然後翻牆回到了校園內。
剛進教學樓,走廊裡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你給我站住!”
我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扭頭看了過去,此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人影從昏黃的燈光下走了出來。
是初三的教導主任,老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