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最後一天,宋添融如往常那樣,又派了專車過來接送他們去婚禮現場。
這次,不在露天會場,而是刻意定在騰凰酒店,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宋添融在得知宮瀨巽死亡的事,而且遺體封藏在騰凰酒店時,當即下令封鎖住了這個消息。
騰凰酒店後面有個大的綠化區,那裡用來舉辦婚禮,再合適不過。
陸子芽到場的時候,也被現場的佈置美到了,和海景別墅那裡簡直沒法比,弄得她現在都有點嫉妒了。
看着這喜慶的佈局,要是能和顧憶深舉辦這麼隆重的婚禮就好了。
“子芽。”夏乾生來了,就在她身後。
陸子芽望他一眼:“嗯。”
沒穿新郎服,周圍沒有人陪同,他一個人來的嗎?
夏乾生癡癡地望了她半晌,如果宋淺淺不鬧那一出,眼前這個女人早就是他的:“這麼久不見,你越來越來漂亮大方了,顧憶深一定對你非常好吧。”
“還好。”陸子芽客套地笑笑,這時候,她和夏乾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但是可以確定一點的是,她如今對夏乾生與宋淺淺的事,已經沒有那麼避諱了。
夏乾生點點頭:“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顧憶深沒陪着你嗎?”
“你呢?還穿着便服。”沒有換上新郎的黑色西裝。
夏乾生趕忙笑笑:“正打算換,看見你就過來打個招呼。”
“那就不打擾你了,你快去換吧。”陸子芽禮貌地點點頭,找準了草坪空擋的地方,準白往那兒去酒桌吃點甜點。
走了幾步,夏乾生戀戀不捨地攔住她:“子芽,你對我這麼冷淡,難道還在爲那件事生氣嗎?”
陸子芽怔住,停下了腳步,扭頭淡淡一瞥:“你想多了,我並沒有生氣。”
說完後,又不避諱地往前繼續走着,夏乾生埋下頭,情緒已經沮喪到了極點:“沒有的話,怎麼會半年都對我愛搭不理的,到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乾生。”這是陸子芽最後一次這麼叫他了,以後,相信都不會了。
男人只要偷嘗過一次禁果,就還會有第二次,既然他答應和宋淺淺成親,就不應該還對她藕斷絲連的,這樣完全就是對宋淺淺的不負責任。
雖然她並不喜歡宋淺淺,但是畢竟宋淺淺對他這麼癡迷,還上升到結婚的地步,女人動真格到這個地步,就是很愛這個男人了。
甚至爲了夏乾生,處處跟她作對、唱反調,所以夏乾生此刻的做法,讓陸子芽極爲不滿。
夏乾生擡起頭,陸子芽已經到他面前了,他一瞬間欣喜若狂:“子芽,你終於肯這麼叫我了?”
陸子芽刻意往後倒退幾步,藉此躲開夏乾生突然伸過來的手:“請你自重,宋淺淺馬上就是你的妻子了,如果讓她看到你和我見面,她會是什麼感受。”
“她不會管的。”夏乾生的手猛地放下,宋淺淺人前人後是什麼德行,他會不知道嗎?
可是他責任在身,孩子是他必須要承擔
的一份重擔,哪怕他心底再怎麼不願意,都得爲夏鋒和張淑儀考慮,成全他們想抱孫子的願望。
陸子芽冷冷擰眉,無論他說什麼,似乎在她眼裡都不那麼重要了:“今天是你的婚禮,我本不該說這些,但是我和憶深已經宣佈要結婚的消息了,所以也請你把過去的事情都放下。”
過去的就過去了,何必再糾纏在過去的事情上。
“你一點都沒有喜歡過我嗎?”夏乾生不甘心,又猛追了幾步,走到假山石旁邊,腳步卻停下了,那個女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壓根沒有認真看過他一眼。
轉身走時,陸子芽始終都是一臉冷靜,而夏乾生身後,有幾個化妝人員找到他,把他帶走了,因爲馬上要開始婚禮了,所以不能耽擱太久。
陸子芽看了看手錶,這會兒顧憶深怕是在貴賓席等得久了,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
誰知,擡眼卻嚇了一大跳。
顧憶深正一臉深邃冷酷地靠在大樹旁邊,雙手叉胸,剛剛陸子芽和夏乾生說的話,他全部、一字不差地都聽見了。
尤其是夏乾生問她有沒有喜歡過他時,陸子芽停下腳步猶豫了片刻才朝這邊過來,顧憶深怎麼想都度不過去心裡那個檻。
“憶深。”陸子芽尷尬不已,這下該怎麼辦,怎麼解釋這件事纔好。
顧憶深扭頭,冷冷地看向她:“你喜歡過他?”
“你誤會了。”陸子芽撲過去抓住他的手,早就知道顧憶深醋勁大,所以之前還答應他不再跟夏乾生見面。
這回兒好了,偏偏就被他看見自己和夏乾生在一塊兒,倒黴透了。
剛張嘴想解釋,不知從何開口,“我和他真沒什麼。”
顧憶深眯了眯眼,好看的丹鳳眼,頓時成了黑洞:“你們藕斷絲連的事,最好別再讓我發現。”
他猛地甩開陸子芽的手,一臉生悶氣的吃醋臉,悶悶往貴賓區的單獨雅座走去。
陸子芽急忙追過去,一把拉住那人的手腕:“那你和喬羽淑呢?你這麼護着她,之前卻對小婧下得去手。”
“怎麼?”顧憶深轉身,不可思議地急紅了雙眼,這是在質問他偏袒喬羽淑的意思吧。
捏住女人下巴,又用力把她推開:“因爲這件事,所以故意找夏乾生氣我?
低低冷笑:“或是,打算舊情復燃?”
“你什麼意思啊!”從來都不知道,顧憶深的醋勁已經大到這個地步了,光是用水缸,都裝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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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憶深坐在自己位置上,始終插着雙手,冷漠地沒有一絲表情,任憑陸子芽怎麼靠近他,他都會把她推得老遠。
陸子芽給他倒了一杯西施佳雅,推到他面前,躬身請求原諒:“憶深,這是你喜歡的哦,喝完以後,就別生氣了吧,今天是個喜慶日子。”
“你不是向來討厭宋淺淺嗎?她的婚禮,你會覺得喜慶?”顧憶深可不吃這套,雖然很想喝,但還是甩手推走了。
杯子不小心被陸子芽碰掉,摔了下去,索性被她手忙腳亂的接住了。
陸子芽見這招行
不通,乾脆使出渾身解數,好在這桌人少,方向背對着她。
“憶深。”陸子芽蠕動嘴角,艱難俯下身去,想在他臉頰吻一下。
之前她偷吻顧憶深時,他就笑了。
這次應該也行得通吧!
好吧,那就這麼做。
“你幹嘛?”誰知剛撅着嘴往下親,就被顧憶深發現了,他又挪了個地方坐。
這下,方秦和江淼淼都盯着她看了,太尷尬了,臉上頓時咻地一下紅透了,埋頭在桌子上悶逼,真想找地縫鑽進去。
艾瑪,陸子芽欲哭無淚,她不會哄男人啊,這下得罪了顧憶深,可怎麼是好。
陸子芽左顧右盼,那叫一個西湖的水我的淚,調整好心情,一鼓作氣,找到顧晴蘭的位置,湊過去:“晴蘭姐。”
“怎麼了?”顧晴蘭發覺這女孩子臉色不對勁,就馬上瞅着顧憶深那邊,不好,這是醋罈子被打破的節奏。
發生什麼事?
陸子芽躲過去,低低在她耳朵邊請教:“憶深生氣的時候,你們都是怎麼哄他的啊?”
“憶深他從來不生氣的。”顧晴蘭一本正經地回答:“從小董事聽話,不用我們哄。”
這小兩口吵架,來問她也沒用,她和孫堯雖然也牀頭吵架牀尾和,但是顧憶深這是明顯吃醋嫉妒恨啊,她哪有這麼大本事?
“那怎麼辦?”陸子芽唉了口氣。
誰會相信他從不生氣,每次都在她面前動怒,她快要被顧憶深搞得頭大了。
顧晴蘭連忙笑了笑:“這就得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憶深的心了。”還別說,陸子芽這女孩子就是心善、迷糊,也難怪顧憶深會變成這樣。
“抓住他的心……”陸子芽一聽,就愣住了呀,還能怎麼抓啊,她自認爲抓住了顧憶深的心了。
而且一直被顧憶深寵溺成狗,哪裡知道他這吃起醋來這麼嚴重呢。
“呵呵。”
顧晴蘭就這麼小小逗弄了她一下,沒想到陸子芽還真的當真了,這會兒顧憶深估計要笑彎腰了。
剛纔她可是看見了,陸子芽手忙腳亂結杯子的時候,顧憶深可心疼了,還偷偷一個人在一邊笑,估計是早就不生氣了。
陸子芽都主動上前吻他了,嘿,這小子,硬是把自己女人晾在一邊,看她着急上火、自責懊惱的樣子,反而一臉享受。
“憶深。”顧晴蘭走到顧憶深那兒,小聲的嘀咕,她現在都要爲陸子芽鳴不平了:“你小子,這麼做缺不卻德?瞧把人家小姑娘給急得,都快哭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陸子芽所有的冷靜,都被顧憶深的冷淡給擊敗了,一個人在那兒撓頭苦想。
顧憶深低低地笑了笑:“大姐不覺得,她這樣,還挺好玩的嗎?”
“哈,阿深哥,原來你是故意的。”方秦在桌上磕瓜子,那可是把他的話全部都聽進去了啊!
江淼淼被噗了一臉藍瘦:“估計憶深少爺也就只能騙到組長一個人了,可憐她這麼單純善良的女孩子,被憶深少爺給荼毒了,真是可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