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憶深和陸子芽最先趕到湖心公園的地下倉庫。
原本這裡就被廢棄了準備建立一個海洋公園,所以進去的路,並沒有那麼順暢。
焦老三交待的三十萬贖金,其實對於顧憶深來說,是無關痛癢的。
他大可以再提高要價,幾億、甚至是幾十億都行,但是盛之垣在訴訟案時,曾經刻意地告誡過焦老三勒索多少錢會判多少多少年,所以,焦老三受了蠱惑,自然不敢漫天要價。
可是,他大概永遠都不會想到,這次,哪怕他勒索沒有得逞,綁架並打傷顧晴雪這一點,就是罪無可恕。
當時的監控視頻都記錄得一清二楚,在騰隆,二次犯罪的前科犯人,都會判處重刑的。
推開門,一股灰塵撲鼻而來。
焦老三以爲顧憶深沒有帶人來,所以就把顧晴雪拖了出來,那時,她被嚇得有些神志不清:“三十萬帶來了嗎?”
陸子芽看了一眼顧憶深手裡拿的保險箱,裡面都是焦老三這幾個月在地下印刷的假鈔,再加上這條罪,焦老三別再想從監獄裡出來。
“把箱子扔過來。”焦老三拿刀抵在顧晴雪脖子上。
因爲意識不清,所以沒有聽到顧晴雪的尖叫聲,反而能讓顧憶深冷靜下來。
他擡眸冷冷一定,沒有一絲表情:“先讓她過來。”
焦老三當即吼笑,一把刀背就在她臉上拍打了幾下:“別以爲我那麼好騙,等我把她放了,你拿着錢就想翻臉不認帳!”
陸子芽怒意不減地冷笑,以此打斷他的不切實際,跟顧憶深開口三十萬,這麼幼稚的把戲,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換了平常,直接讓陳西葛一槍就解決了。
陸子芽鄙夷地說,“焦老三,她,就只值三十萬嗎?”
“老子要是能抓到你,別說三十萬了。”
焦老三看着被顧憶深踢過來的箱子,兩眼放光,揪住顧晴雪的手時,蹲下去撿那個箱子。
打開一看,誰料,顧憶深一個轉身,就把顧晴雪拉了過去。
焦老三有點不耐煩,就一直催陸子芽,眼睛裡已經冒出了一絲絲的火星:“敢耍老子。”
陸子芽不安的捏着顧憶深的衣袖:“我們走吧。”
“好。”顧憶深扶住晴雪,她昏睡不醒,所以冷眸半擡。
焦老三衝過來,顧憶深一腳撩起碎石頭踢過去,都是灰,趁焦老三視線不足,兩人飛快的走了出去。
加快腳步,突然間腳卻像被人用石頭壓住了,還沒離開地面兩三個釐米,就被焦老三從身後抓住了腳。
“憶深。”
陸子被他抓着不放,一擡起來,差點倒在地上,這一擡腿,顧憶深立刻就回過頭,吹了口哨讓方秦進來。
方秦把顧晴雪帶走。
顧憶深那些從焦老三手裡掉落的水果刀,在他手上一劃,以牙還牙,焦老三吃痛,鬆開了手。
隨後看到方秦衝了進來,不消片刻,他的手已經將焦老三託高,一個握拳反舉,把他摔出了老遠。
牆是乾裂的,
一有力量撞擊,馬上就塌了。
顧憶深扶着陸子芽出了倉庫,沒有直接上車,而是把她扔在湖邊:“把鞋子脫了,洗乾淨腳。”
陸子芽大吃一驚,這個水很涼的:“他沒有碰到我的腳啦。”
“也得洗。”顧憶深不跟她留情面,生氣地說。
“那我把這一截褲管減掉。”陸子芽心裡那個無語,拿出鑰匙裡的小剪子,就從膝蓋那裡把褲子減掉,這樣頓時成了七分褲的趕腳。
顧憶深看着還不錯,就沒有爲難她。
洗完了,回到停車的地方,孫堯已經把焦老三押上了警車,這次不會再有宮瀨的人保他了。
出了那麼大一件事,宮瀨寺燈肯定會被媒體圍繞,自身顏面不保,還會管一箇中國人的屁事。
“阿深哥,這三十萬怎麼處理?”方秦見錢眼開,從倉庫裡拿了那個箱子出來。
顧憶深冷冷地說:“交給孫堯哥。”
交給孫堯?他怎麼捨得?
陸子芽聽他一臉失落,連忙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這些都是假鈔。”
“啊。”方秦捂嘴,差點沒叫出來,趕快把箱子拿去警車那裡,差點就成鬼迷心竅了他。
“子芽,上車。”方秦有了,顧憶深不高興了,因爲陸子芽的視線一直盯着方秦看。
上了車,陸子芽還咯吱地笑,剛纔方秦的動作實在太逗了。
顧憶深慢悠悠的公路上開着車,一兩個小時過去了,時不時的,還看着後視鏡,陸子芽一直就盯着被剪掉的褲子看,這種這麼貴的森林褲剪得連它親媽都不認識了。
她急得用右手,捏了捏褲子,被顧憶深一推,她的腦袋又撞到了玻璃上,陸子芽惱了,就罵他:“幹嘛啊,不就是多看了方秦一眼嘛,你一個大男人,這麼點心胸?”
顧憶深一聽,車子嗤的一下剎了車:“你再說一次。”
反正已經到了花容小區,乾脆加快油碼,十幾分鍾後纔在繡瀅街停車,打開車門,等陸子芽下了車以後,顧憶深把車門關了,一路拽着她進了事務所附近的小區。
還沒走進地下電梯,一羣雜七雜八的聲音就傳出來了。
她好像真是個罪人一樣,顧憶深聽了也沒個反應,被揪着的耳朵,紅了一片,陸子芽怎麼推都不成,最後一腳踹開他:“我又沒說錯,你看看你,之前那麼體貼,現在隔三差五……”
不遠處,女人輕柔的聲音傳過來,叫的還是顧憶深的名字。
女人突然瞥了陸子芽一眼,莫名地魅笑,竟然開始談論起顧憶深的是非黑白來了,說他不該這麼對陸子芽,應該疼她。
陸子芽聽了更是覺得好笑,一些富家小姐竟然說這些話,當即鬆開顧憶深的手,衝到那些人面前,想制止她們對顧憶深的不切實際的議論。
奈何先被女人給看出了端倪:“這麼護着你男人?我們可是看見了,他欺負你,也就你把顧憶深當天神一樣,受得了他的專制。”
女人看了一眼陸子芽之後,直接進了事務所,壓根沒把自己當外人。
找準位置,
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女人想把陸子芽拉進去,陸子芽也正想進去,顧憶深突然就從陸子芽身後躥出來了,拽她的手,似乎有所防備:“乖乖待在我旁邊。”
顧憶深這會兒這麼突然,陸子芽氣急了,一邊使勁推他,手都被抓疼了:“輕點。”
鬆了手,就任由女人在那瞎起勁了。
顧憶深卻是一點都不顧及女人的眼光,直接摟住了陸子芽的肩膀,任她怎麼抵抗,都穩如泰山。
走進辦公室後,那個女人翹腿坐在沙發上,眼瞼慢慢的緩緩的垂下,就像黑社會大姐大那樣,害陸子芽好一陣心寒。
女人微勾脣角,打量四周,巧笑道:“這個辦公室,還不錯,不過比我那兒就差遠了。”
靜了靜,陸子芽的呼吸聲,很輕,不明白她的意思:“這位小姐,請問你……”
從房間裡走出來,坐在桌腳旁邊,原來剛剛她上電梯就在這裡等了。
面無表情的,一句話不說,也不吱聲,死死盯着顧憶深的臉看,像要跟他說什麼。
沈媚媛冷笑,朝她輕瞥了幾眼:“看來venseter官網的個人信息,你是一點都沒看吧?該說你無腦,還是健忘?”
顧憶深頓時黑臉,突然不客氣的說道:“沈媚媛,你好歹念及她是我的人吧?”
啊?原來她就是沈媚媛,陸子芽眼拙,剛剛看的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髮型、衣着什麼的,真的很難認出來啊,看來她識別人的技巧還得提高再加把勁了。
許久,氣流一衝把門給半掩起來,吱呀吱呀地響個不停,沈媚媛看了陸子芽一下,就拍桌子,撥通了一個電話:“喬子承,有種你就永遠躲起來別讓我看見。”
沈媚媛和喬子承兩個人在電話那頭吵得不亦樂乎,因爲沈媚媛習慣開揚聲器,所以聽着他們說那些話,顧憶深心裡是非常不舒服的。
他乾脆也拿起手機,不過還沒打過去,就先被打進來一個電話,沙啞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憶深。”
陸子芽咬緊嘴脣,緊張瞠目地不知如何是好,這兩個人對仗起來,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一看顧憶深這擰眉,又刻意詳裝冷靜的表情就知道,孫堯那邊肯定又出什麼動靜了。
走過去,站在他身邊,也很快聽清楚孫堯在電話裡都說了什麼。
電話那邊,孫堯沉聲,說是已經從焦老三那裡打探出宮野竹衣的下落了,現在正在那裡和宮野竹衣的手下做殊死搏鬥。
顧憶深一怔,擰了擰眉,這氣氛也頓時緊張起來,三人都屏着呼吸,聽到電話裡慢慢傳來的腳步聲,看來已經開始戰鬥了嗎?
電話裡傳來‘啪’的一聲,只聽到孫堯敲響了扶手,叮兒啷噹響,他一路往走廊的漆黑處走,陸子芽見情況不對,馬上喊道:“孫警官,你堅持住,我們會馬上就到。”
扭頭,看向顧憶深:“憶深,我們去幫他。”
顧憶深卻是隨之掛斷了電話,沒有理會她的話,從陽臺走進辦公室,沈媚媛這會兒也掛了電話準備去找喬子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