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在Sekaper碰到陸小婧,那是常有的事。
夏乾生自從成了宋氏企業的經理之後,時不時還會回來這裡喝酒什麼的,所以宋淺淺也成了Sekaper的常客。
陪顧晴雪逛街一天,也挺累的,得虧顧晴雪以前沒有來找她們,不然真的經不起這麼折騰,一晚上下來,就給她買衣服、包包和鞋子花了一大筆的錢,這可是這幾次接手案子得到的酬勞,一夜之間就被顧晴雪花完了。
顧晴雪這邊剛走,盛心瑤去後備箱放東西,一沒留意,陸子芽就被人拉進了Sekaper,說是要喝一杯。
追上去,才發現,這三人都在啊。
陸子芽推開陸小婧的手,冷冷道:“妹妹,別來無恙啊。”
陸小婧被甩開手,又假裝不痛,伸手拿起杯子喝酒:“是啊,聽說姐姐現在可是成了風雲人物。”
“子芽。”夏乾生也坐在一邊,不過剛喊了一句,被宋淺淺一頓捏耳朵,痛得不敢再說話了,宋淺淺就笑了:“陸子芽,你和顧總的婚禮,馬上要到了吧。”
“是啊。”陸子芽默認道。
沒想到宋淺淺當即甩下冷話:“按理說,要結婚的女人了,就應該恪守婦道,這時候一個人來Sekaper,莫非是知道我們乾生也在,所以纔過來敘舊的。”
陸子芽對此,早有免疫,吞併的墨色暗眸,截然擡起,站起來,早已以茶代酒,一杯下肚:“今天時間也晚了,各位到時候記得來參加我和憶深的婚禮,別因爲過去的舊帳,就不來哦。”
轉身時,欲走,沒想到,會被顧奕珩堵在門口,瞧他身後,好像已經有人下車了。
盛心瑤靠近陸子芽,已然感覺到一股不好的氣息,在陸子芽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顧憶深馬上就過來,讓她們兩個耐心等等。
玻璃大門外,鵝毛細雨緩緩落下,飄灑的雨點捶打在玻璃牆上,稀疏的客流淡淡侃侃,大廳籠罩在一片優雅溫馨的格調中。
看見隨後進來的人是宋添融,周曦月捯飭咖啡豆的手停了下來,端出兩杯濃煙滾滾的咖啡,給他們桌上送了過去。
顧奕珩笑着看了看陸子芽,沒想到她竟然會來Sekaper:“來了就坐下喝一杯怎麼樣。”
細碎淡藍的落地燈光,將室內氣氛融合了些許,周曦月盯了一眼剛進門的宋添融,依舊心有餘悸,雖然陸子芽在場,可是幾個女人,難免不能抵抗男人。
有宋添融的地方,總能掀起一場漩渦,吃人不吐骨頭的他,會來這種小地方,肯定又是來找她女兒宋淺淺的。
陸子芽向周曦月投去警示,笑着推辭了顧奕珩:“不好意思,我一不喝咖啡,二對酒精過敏,不想打擾衆位的雅緻,先行告辭。”
“來人。”
剛走幾步,他的保鏢就把人
攔在裡面,陸子芽沒辦法了,只能坐下。
“宋先生、二公子。”周曦月暗中點頭。
雖然心裡打起了鼓,但還是小心翼翼靠過去,將兩杯咖啡放在木紋刻飾的桃木桌上,等候宋添融的吩咐。
陸子芽淡看他今天財大氣粗不失莊重的打扮,和顧奕珩點了兩杯咖啡。
宋添融的胸口喘着濃息,眉毛般粗的鬍子幾乎翹起了放肆的弧度,不一會兒,宋添融便打起了電話,聽口型,他的嘴裡唸了一聲‘顧總’,不時露出狐狸般狡詐的笑容與電話那頭的人商談工作事宜。
這麼晚了,刻意打電話給顧憶深,莫非是想告訴他,她在這兒。
從進來,宋淺淺和夏乾生只顧着自己吃喝,壓根當作沒有看見宋添融,陸子芽還覺得奇怪,就故意說了句:“宋先生的品味果然和女兒異曲同工,這麼晚了,一家三口都來Sekaper品嚐咖啡、喝點碎酒。”
說到酒,宋添融一拍桌子:“酒呢,怎麼還不上?這就是你的服務態度?”宋添融卻只是看了看鑽石金錶,食指重重的指着桌子向周曦月吼道。
“馬……馬上來。”
周曦月一時沉思過了頭,等反應過來,顧奕珩已經在苦咖啡杯上來回攪了幾十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陸子芽看。
卻不巧,被他看到玻璃大門外,一輛黑色商務車停下,車上戴墨鏡的男人掛斷電話後,掃了兩眼桌上的人,皺了兩下眉頭後,纔像是避嫌一樣走進了貴賓包廂。
周曦月這時正在宋添融就坐的雅桌上擺放甜點、酒品,很難想象像宋添融和顧奕珩這樣高貴不可一世的人會坐在一起喝酒。
宋添融抖了抖手腕,冷不丁地瞄向周曦月,看見顧憶深摘了眼鏡進來,頓時變了臉色,高擡起手臂,諂媚地笑着招呼:“顧總。”
身後皮鞋叮咚走近的聲音清脆動聽,周曦月聲色膽顫地站着,面容依舊鐵青,宋添融氣得皺起了眉,氣着說道:“滾下去。”
見狀,陸子芽冷笑,玻璃果盤放下後,顧奕珩沉穩地開了一瓶葡萄酒,往宋添融和陸子芽面前的高腳杯裡倒。
紅酒配佳人的雅調,在他們面前完全看不到,只有陰森森的商業殺氣,陸子芽眼尖心細,一下便盯上了宋添融西裝口袋裡露出半個封袋的類似碟片的東西。
陸子芽揚起嘴角一笑,等着看宋延如何在顧憶深面前出醜:“憶深。”
周曦月識趣地彎下腰,端着玻璃果盤轉身走,剛一掉頭,果盤便撞在顧憶深的西裝上,周曦月當時頭腦一熱,整個人差點往後倒下去,被顧憶深迅速拉住。
周曦月嚇得迅速從顧憶深身上抽離,着急地兩手亂放,她第一次聽到了自己噗通的心跳聲,但被陸小婧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只能飛快跑去前臺給其他人調酒。
顧憶深如風似黑夜般的聲音在陸子芽耳邊淡淡響起:“跟我走吧。”
強勢又高高在上的口吻,陸子芽一瞬間覺得心臟都要融化了,陸子芽頓了頓,甚至產生了錯覺,
入眼都是宋添融的陰險臉色。
宋添融怒斥奴隸一樣的口吻,把宋淺淺和夏乾生叫了過來:“顧總,既然來了,不妨我們坐下再談談?”
“談?”是啊,的確得談談。
顧憶深森森一笑,理了領帶坐下,宋添融這才嚥了口氣,把面前血紅的葡萄酒骨碌吞下了肚子,習慣性不太斯文地舔了兩下舌頭,臉色嚴肅地跟顧憶深寒暄起來:“之前您和父親產生了點小摩擦,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和好?”
語氣平淡,略帶鄙夷地點了頭,冷靜的看了看左右,見陸小婧和宋淺淺在沙發和男人喝酒,便打趣地轉移話題道,故意將這話說給陸小婧聽:“聽說宋先生和二哥,拿宋淺淺和陸小婧沒轍,每夜裡都來這Sekaper站崗,這麼一番好景色,實在讓人感慨萬千啊。”
故意左右瞧瞧,看看宋添融的反應。
他的女兒和陸小婧,成天到晚在Sekaper和男人鬼混,身爲當事人的他們,只能無可奈何。
顧憶深一說完,宋添融當機立斷地就從西裝口袋掏出那塊閃光的碟片,指間順手劃開手機上的一個視頻畫面,從桃木桌上推給顧憶深看,想拿他女兒說事,門都沒有。
顧憶深接過,稍稍盯了兩眼,冷淡地揚起了嘴角,瞬間變臉,雙手合十,一手有目的性地動了兩下,還沒這父子倆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原來這東西,宋先生竟然隨身帶着?”
陸子芽看在眼裡,宋氏父子向來愛耍小伎倆,顧憶深早就司空見慣,僅憑一個碟片、視頻,就想撼動他在商界的地位,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顧憶深冷靜的笑了笑,瞥了一眼似乎同樣與他心情的陸子芽,回過頭,淡淡說道:“這個東西,宋董難道沒有告訴你,它不具備作爲證物的法律效應嗎?”
“什麼?”宋添融大驚,這個可是他從宋延那裡偷來的,就是想借機給顧憶深一個下馬威。
沒想到還被戳穿了。
宋添融弱弱地問:“也就是說,盛律師做的鑑定,其實是真的,這碟片是假的。”
“沒錯,還以爲二位早就心知肚明,不會再犯。”說罷,一臉失望地望着他們。
顧憶深又頓時,轉移目光:“莫非二哥,也參與進去了?”
顧奕珩不客氣地說:“這你可是誤會了,我和宋先生,純屬敘敘舊。”
顧憶深也毫不掩飾地嘲諷道:“敘舊啊,可是據我所知,二位私底下的關係,可不是這樣的吧?”
“究竟是瞞不過你。”顧奕珩抽了一隻雪茄,看着陸小婧還在和那些公子哥摟摟抱抱,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連基本的醋意,都是刻意反應過度的表現,他向來不干涉陸小婧交友的事,因爲顧奕珩真正一門心思都在陸子芽身上。
表現得越平靜,反而是越想得到陸子芽的,顧憶深看在眼裡,故意把陸子芽摟在懷裡,在她額頭上吻了下去。
顧奕珩咬牙,強裝不在意地說:“我們只是工作上的敘舊、閒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