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裡的開水成了一杯溫水以後,江淼淼小心翼翼的端着它走出了廚房。。
而房間裡,陸子芽早就盯上了江淼淼衣服上的那把匕首。
他竟然把那麼危險的東西就放在她的牀頭櫃上,陸子芽抽動着雙手去夠那把匕首,額頭冒了大把的汗,終於把東西拿到手了。
順着反手的力量,先是割碎了一隻手上綁的真絲圍巾,然後迅速從牀頭爬起,用匕首割碎另外一隻手上的,再是兩隻腳的腳踝上。
男人並沒有捆的很用力,陸子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些圍巾給全部解開了。
拿着匕首,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那個要給她端水上來的男人還沒有進房間裡,她飛快的躲在了門後。
手裡高高的舉着那張沙發凳,等男人一進來,就把她打暈,然後下樓逃出去。
雖然這個想法非常的愚蠢,可是如今也只能這麼試試看了。
江淼淼端着水,開了門,然後直接走進去。
看到牀上的圍巾支離破碎,心想壞事了,陸子芽哪兒去了?
當他回過頭,嘭的一道力道,朝着他的腦門砸了過去,江淼淼手裡的杯子也啪嘰一聲打碎在地。
江淼淼不消片刻就暈倒在地,不省人事,而後腦勺,也相應的因爲受了刺激而流了血。
陸子芽嚇壞了,蹲下去看看他有沒有呼吸,如果把他殺了,不知道到時候威爾會不會怪罪她?
可是她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死都不要再待在這種地方被兩個男人隨時隨地的監視了。
探了探他的咽喉,還是熱的,幸好還沒有死,她放心了許多。
聽到樓上的杯子打碎的聲音,顧憶深合起日記本,閃電的速度開了門,卻看到陸子芽從江淼淼身上離開,而江淼淼卻暈倒在地,後腦勺還在流血……
顧憶深看到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陸子芽竟然敢對江淼淼下手……該死……愚蠢的女人!
顧憶深看也不看身後,一隻大掌用力關上門,朝着陸子芽的方向走了過去,看到陸子芽不爲所動的後退,一巴掌打了下去:“爲什麼打暈他?你要逃去哪兒?”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陸子芽高舉着匕首,對準面前的男人,然後有些心慌意亂的朝着他刺過去。
但是每一刀都落空了。
顧憶深陰森的眸子眯了眯,冷冷的朝她走過去:“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可是你不該把他打暈,陸子芽,我告訴你,如果他的大腦受到了重創,你就等着後悔一輩子吧。”
顧憶深說完,也不管陸子芽是什麼反應,轉過身把江淼淼扶了起來,江淼淼還是昏睡不醒……可惡……早知道就不要這麼做了。
醫生上次都跟他說了,江淼淼的大腦如果接二連三的受到刺激,估計之後的所有記憶都會忘的一乾二淨,可是爲什麼陸子芽會這麼做……
他竟然還放心讓江淼淼去樓上看她,這個女人簡直是太讓他失望了。
顧憶深一步一步朝着大門口方
向走,陸子芽握着匕首,朝着男人的背影刺了過去。
顧憶深沒有絲毫的閃躲,反而一個轉身,就輕易的握住了陸子芽手裡的匕首。
鮮血從手掌心滲透出來,落在女人的睡裙上,陸子芽下意識鬆手,她驚呆了,“爲什麼你不躲?我真的要殺了你們兩個的!”
“你就待在房間裡,等我那天高興了再放你出來。”
顧憶深搶過她手裡的匕首,飛快的關上門出去了。
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睡了,只好去敲醒克里斯蒂娜的門了。
咚咚咚。
“什麼事?”克里斯蒂娜揉了揉眼睛,看到腦袋上染血的男人,眼睛轟的炸開了。
“江先生?”克里斯蒂娜叫道。
“打電話,讓醫生過來。”顧憶深命令道。
“好。”克里斯蒂娜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過去。
這時候,顧憶深把江淼淼帶到了治療室。
他坐在一邊,幫江淼淼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等醫生趕到了以後,他才關上房門出去。
顧憶深轉身去了大廳的儲物櫃裡,裡面有粗繩子,這種東西,用匕首也很難隔斷,這次真的是太疏忽大意了,每次都被她的一舉一動嚇得半死。
顧憶深拿着繩子上了樓,發現陸子芽竟然縮在牀底下的角落裡,似乎在懼怕着什麼東西似的。
顧憶深走過去,蹲在她的面前,“你怎麼了?”
當陸子芽看到顧憶深手裡的繩子,那麼粗大,覺得心裡很痛,臉色就更加死白了,“不要綁着我,我、我不會再亂來了,不要……”
“可我不相信你說的話。”顧憶深十分頭疼的道。
每次聽她這麼說,顧憶深都想要服軟,可是沒過多久,她就開始變本加厲了。
陸子芽咬着嘴脣,精神也開始漸漸的不正常了,“走、走開……我不認識你……你別過來……”
說着,就直接鑽進了牀底下,她瘦小的身子,剛剛好能夠擠進去,顧憶深看到這裡,更是一臉黑線,轉瞬之間,就把那副擔架牀給擡到了另外一邊。
陸子芽感覺到頭頂上一片光明時,又爬到了牆角下,她渾身都溼透了,裡面有沒有穿,簡單的睡裙將她的狼狽顯露無疑,她縮在角落裡,不停的顫抖着,身心也開始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更加痛苦的深淵之中。
顧憶深扔下繩子,朝着她走了過去,可是女人卻突然精神失常的朝着他的方向跪下來,不停的磕頭:“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要待在這裡,我還沒有給憶深和淼淼報仇,我不要永遠待在這個房間裡,你放我走……放我走好不好……”
只有在這一刻,陸子芽才真心的明白過來,也許這個男人並不是在聽從威爾的指令,更多的是,其實他本身就想要這麼對待她。
就像是韓慕天和顧奕珩一樣,那樣狼子野心的假面,遲早會暴露在她面前的。
這一切,光是想一想,就覺得特別的可怕。
顧憶深擡起女人的下巴,她的
額頭磕的紅腫一片,傻丫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眯了眯眼,女人的眼裡的淚花就再也沒有停過,她就這麼害怕他嗎?
這個地方,就這麼讓她難以待下去?還是說,她覺得現在大仇未報,卻被他幽禁了幾個月,覺得已經崩潰了嗎?
“你一個女人,知道怎麼報仇嗎?”顧憶深低低道。
“我不知道,可是我只有這一個想法。”陸子芽感受到男人頎長的手指,那種感覺竟是那麼的熟悉,手套下的那雙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我知道自己沒用,所以我纔要藉助威爾先生和其他人的力量,你老實告訴我,把我關在這裡這麼久,並不是威爾的意思對不對?是你、是你啊,你只不過是個殺手,憑什麼以爲自己能這麼對我?”
“你不敢把你的面具撕下來,是因爲你害怕我看見你的臉對不對,我知道你是誰!”陸子芽又是仰着頭,眼眶紅腫,這幾個月來,她也不是傻子。
面前的這個陌生男人對她做了什麼,說話的方式,她早就該知道啊。
陸子芽咬了咬牙,把眼淚擦乾淨,吞了吞口水後再也抑制不住的抱在了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淼淼,我知道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啊……我不是傻子,從那天晚上你出現在我房間的陽臺開始,我就知道會是死的,那個吻那麼真實。”
她把剛纔被男人咬破的嘴脣擡起頭給他看,激動的咳嗽不已:“我感覺到了痛,就是你,你把面具摘下來好不好,讓我看看你的臉……”
身下的女人,那樣深情款款的凝視着他,可是顧憶深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爲什麼她要覺得自己是江淼淼?
這是顧憶深活這麼大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醋意夾雜着痛苦,可是無處宣泄,只能把女人攬進了懷裡。
陸子芽感受到了懷抱的溫暖,往他胸膛蹭了過去:“淼淼,你現在終於承認了吧,那種感覺不會錯的。”
顧憶深的雙手輕撫着女人的臉頰,傻丫頭,要是你知道淼淼被你打的再次失憶,會不會嚇的瘋掉呢?
可是即使是這樣,我還是不能告訴你這一切。
“在別人眼裡,我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了,我和你一樣,我還要報仇,我和你一樣,更想要儘快的結束這一切。”顧憶深輕柔的感受着女人的摩挲,在他胸膛形成了滾燙的溫度,讓他心底不由得沸騰起來。
陸子芽聽到他這麼說,自然而然的就以爲江淼淼沒有死,這下她的心裡終於放鬆了很多,是啊……痛苦了這麼久,既然知道是江淼淼把她關在房間裡這麼長時間,估計也是因爲他現在的身份吧。
所有人都認爲他和顧憶深已經死了,所以公然露面,讓韓慕天知道,一定是會起殺心的,她興奮的仰着頭,在顧憶深的嘴脣上吻了又吻,高興的臉上啼笑皆非:“淼淼,剛纔被我打傷的那個人又是誰呢?我剛剛是氣糊塗了,你別生氣,等他好了,我會親自去給他賠罪的。”
顧憶深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就不用擔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