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說實在的,我也看不上她
霍霆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淡若清風,“我覺得很好。”他頓了頓,看向霍朗抱着的小江夜,問,“我兒子怎麼樣?”
“瘦了點。”霍朗如實回答,聽說這孩子比喃喃的生日要大,可是抱過了喃喃再來抱這個小傢伙,輕的不像話。
“送你了。”霍霆微微眯着眼,語態輕鬆。
霍朗十分大方的接受了,“可以,你還有多少,我可以照單全收。”
“於笑就在那,你去讓她給你生。”
霍朗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對霍霆這種過分的玩笑有些不能苟同,“說實在的?”
“恩?”霍霆偏頭看他。
霍朗有些嫌棄的撇嘴,“我看不上她。”
霍霆輕笑一聲,“說實在的。”
“恩?”這次換成霍朗疑問。
“我也看不上她。”霍霆淡淡的說,在霍朗稍稍露出詫異的表情之後,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其實霍海東走路已經需要人左右攙扶了,可一家之主的架子擺的可高,霍霆不喜歡他,因爲他不承認自己的父親,也不愛自己的母親。
老爺子吃得清淡,別人就得跟着吃得清淡,除了幾道色澤清新的精緻素菜,剩下的都是海鮮。霍霆倒是很習慣,就是在舅舅問及霍朗這菜色能不能吃習慣的時候,他很直白大方的說了一句:我是吃牛肉長大的,我愛吃牛肉。
老爺子馬上吩咐人去做。
“不用了。”霍朗禮貌的說,“我只是告訴你們我愛吃什麼,並不是這一頓非要吃到,我家裡也不缺牛肉吃,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霍霆和他們沒話說,每次來都只有悶頭吃飯的份兒,況且也沒人會關注他喜歡吃什麼,他喝了口湯,又用勺子舀了一點傭人特地給小江夜衝的米粉,喂進孩子嘴裡。
說完那番話,霍朗直接看向身邊的父子,“霍霆。”
“啊?”霍霆擡頭,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這些東西你吃的習慣嗎?”他問的很自然,好像他們感情好到經常會如此泰然的聊着家長裡短。
霍霆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雖然有一半的蔬菜是自己不愛吃的,還有他過敏的貝殼類,但不過就是吃頓飯而已,吃自己喜歡吃的,能吃的就好了,比如他就着四菇湯也吃了一碗米飯。
他眨了眨眼,嗯了一聲,“還可以,湯不錯。”
“這個你吃嗎?”霍朗夾過一塊貝肉。
霍霆幾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用餐盤去接,“可以試試。”
霍朗沒有把貝肉給霍霆,而是放進自己嘴裡,“有些人吃過敏的事物會休克,還是不要冒險好。”
飯桌上的氣氛忽然有些尷尬,大家都看得出霍朗有不滿,但又不明白他不滿在哪裡。
霍朗挨着霍海東坐,老爺子給他佈菜,霍朗禮貌的笑笑,轉頭給霍霆夾了一點蔬菜和他剛剛動過的菠蘿蝦仁,霍霆怔了怔,低着頭沒說話,直接把他夾過來的東西吃掉。
一直安靜吃菜的霍筱忽然插嘴,“霍霆好像喜歡口味偏甜的東西。”
霍霆正要開口說只是部分甜食覺得好吃而已,就聽見霍朗自然而然的接過話,“嗯,小孩兒都喜歡吃甜食,說明他還沒長大。”他不顧霍霆突然發紅的臉,自顧的說着,“我小的時候班級裡有一對華裔雙胞胎,那個弟弟就很喜歡吃甜食,我們一起吃甜品,哥哥永遠只能吃到一半,因爲他弟弟會來搶走另一半,開始我很不能理解,爲什麼弟弟要,哥哥就要給,他們的生日只不過差兩分鐘,很多美國小孩都不能理解這種行爲,認爲弟弟是個霸王。可是那個哥哥說,這是老幺的特權,小孩兒都有這種特權,包括半夜偷吃甜食,霸道,蠻橫,佔地盤,搶玩具,一個不滿意就要對家長告狀,大哭,甚至對哥哥動手。”
大家都屏息凝神,等待他故事的下文。
“我當時的想法是,那只是你弟弟,不是我弟弟,如果我弟弟敢對我這樣,我一定會按着每天早中晚宵夜四個時間段來用武力教育他,糾正他幼稚討人厭的行爲。”他稍稍頓了一下,接着說,“但那時候我自己也是個孩子,現在,我反而覺得,如果我有一個可以和我一起肆無忌憚的相處,處處和我爭鬥,從甜食到成績到長輩的喜愛的弟弟,會是一段很不錯的經歷。”
他撇撇嘴,有些惋惜,“不懂事的年紀只有那麼幾年,可惜我和我弟弟沒有生活在一起,這意味着什麼呢?”霍朗忽然釋然笑笑,目光掃過桌上的每一個人,自問自答,“這意味着,我弟弟,他沒有從我這裡得到過屬於小孩兒的特權,因爲沒有一個無限包容他的哥哥來承受他的任性,這多少讓我覺得自己少給他一點什麼。”
霍霆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很專心的喂着小孩。霍朗回手在小江夜的頭頂揉了揉,“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他和一般的弟弟不一樣,不霸道,不驕縱,也不會到處惹是生非,他很聰明,**,成績優秀,事業有成,待人隨和禮貌,他長成了所有家長希望的那樣一個小孩,這似乎是他除了身爲最小的孩子以外的另一個可以得到長輩們認可和喜愛的原因,可結果並不理想,他仍是不討人喜歡。和他哥哥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同樣身爲外孫,生於同一個女人,他甚至沒有和他的哥哥受到同樣的對待。”他夾起碗裡的一塊火腿,“一口菜都沒有得到。”
霍筱緩緩開口,“霍朗,你第一次來回家,我們不說這……”
“我說話你不要插嘴,你也有小孩的特權,但你現在不是小孩了,我親弟弟都在一旁安靜的聽,你也學乖一點。”他半開着玩笑把這嚴肅的警告說給霍筱。
霍霆忽然笑了兩聲,笑的很柔和,瞬間將這鋒利的時刻揉搓得圓潤,“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好幾個小孩子的爸。”
“在他們眼裡你是不是小孩我不知道,在我眼裡,我的弟弟再成熟,也是個孩子。”霍朗不以爲然道。
幾個長輩大概沒有想到霍朗是這麼有棱角的一個人,說到底,霍海東去區別對待他和霍霆是因爲他們父親的關係,可霍朗全然擺出一副護短的架勢,把霍海東的偏心不近人情的推出十丈遠。
霍朗和霍霆心裡明鏡似得將這一切看得明白透徹,不只現在是拼爹的時代,早30年,也在拼爹,甚至他們的爹都已經入土爲安,在別人心中卻依舊鮮活的站成對比帖。
這種虛僞的關愛,在霍朗的眼裡,是一分不值的。
霍海東放下筷子,顯然有些不悅,嘴角重重的向下吊着,“你離開家太久了,和我們難免生分,常走動,多和霍筱和你舅舅交流,熟悉了就好,一家人在一起,總有相互照應幫助的時候。”
霍朗的左手擱在餐桌上,端着自己飯碗,沒有答他的話,若無其事的吃了兩口飯,他手臂上的繁雜紋身,還有霍霆那一頭雪白的短髮,似乎都與這個古樸的地界格格不入。
“您今天把我和霍霆都找回來,是簡單的家庭聚會嗎?”
“恩。”霍海東聲音略顯蒼老,“家庭聚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想和你們談談財產分配的問題,人到了年紀,都得做這個打算。”
“這事您自己做主就行了,怎麼安排我們都聽着。”霍霆給小江夜抹乾淨嘴角,換了個姿勢抱着,小傢伙一直在不停的揪着他的領口,勒的他有些難受。
“我活着不和你們談明白,等我兩眼一閉,看着你們因爲家產鬧得不可開交,讓外人看笑話嗎?我霍家家大業大,後輩因爲家產搶得頭破血流,像話嗎?”
霍朗笑笑,“您和舅舅商量就行。”
不得不說霍筱爸爸真是沉得住氣,平日裡挺囂張個人,在霍海東面前,做到了十足的謙卑和恭敬。
一句多餘的話不多說,完全跟不上自己兩個外甥這作死的節奏。
“會有律師給你們談具體的細節,我全部財產的百分之五十分配給你們舅舅,你和霍筱各百分之十九,霍霆因爲他母親的原因,大家知道箇中原因,他拿最後的百分之十,他一雙兒女各自百分之一,我大致算了一下,霍霆的兩個小孩都可以在成年以後繼承到一到兩個煤礦和一些股票,他不吃虧,你也甭在我面前挑你外公的理,說我不公平。”如果不是霍霆沒有他媽那麼執拗,一句話不肯和霍家說,徹底拒絕和霍家的來往,霍霆壓根也沒這繼承權,就如霍朗所說的,霍霆確實按着長輩們喜歡的方向修整着自己的成長方向,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年輕人野心大,霍海東也要防着現在不給霍霆,將來霍筱一個女孩子怎麼能鬥得過他。
“你們有什麼意見,或者覺得不公平的,可以提出來,我們大家商榷一下。”他坐了太久,看似有些疲憊。
霍朗拿起餐巾擦嘴,當機立斷的拒絕道,“謝謝您,我並不打算接受。”
所有人一起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時間,餐桌的氣氛變得極詭異,暗流涌動。
霍朗卻十分的坦蕩,“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們可以覺得我無知驕傲狂妄自大,但請不要忘記,我是金域通用創始人霍剛唯一的孫子,我姑姑未婚無子女,將來我就是金域通用的唯一繼承人,或許你們認爲拿到多少財產對你們的未來舉足輕重,但在我霍朗看來,我霍家給我留下的財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錢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我也會找找律師發表聲明,放棄我母親家族的全部繼承權。”
他的話不容置喙,言語間透着一股率性,“當然,這並不能說明我是在嫌棄或不滿,只是我不願意用着百分之二十的財產繼承在未來和你們打成互通合作的友好關係,抱歉我說話一直非常耿直,簡而言之,我不願意接受你們這百分之二十的財產和我攀親戚。”
霍海東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舅舅清了清嗓子,解釋道,“霍朗,你誤會你外公了,是這麼多年,他始終對你和你父親有虧欠,一直沒有機會彌補。”
霍霆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看了看衆人,“抱歉,繼續。”
霍朗對傭人招了下手,“空調溫度調高,我弟弟身體不好。”
霍霆有些想不明白,霍朗這一邊扇着霍家人的耳光,一邊和自己打着親情牌,到底在想什麼。
“外公,其實您其實不虧欠我和我父親,您對我們沒有任何責任和義務,如果說是因爲霍霆媽媽的事情,讓你覺得對我父親的虧欠,那您其實虧欠的是兩個女婿,哪一個都沒落下好下場。”
“我承認的女婿,只有一個。”
霍霆垂着眼睫,一言不發,他和霍朗不一樣,霍朗的不知天高地厚是有資本的,他有的,只是一個不被人承認的無能父親。
霍朗忽然沉聲笑笑,“如果您想真正的對我表示關愛,請尊重我的家人,和我家人的家人。”
霍海東樂了,“這餐桌上誰是你家人,誰不是你家人?這桌上就沒有兩家人!”
“如果沒有兩家人,爲什麼我當初被我姑姑抱去美國的時候,沒有人出來阻攔,又爲什麼,我在美國27年從來沒有來自霍家的問候,爲什麼偏偏在我姑姑打算將帶着金域通用重返亞洲市場的時候,讓我認祖歸宗?”霍朗語氣不疾不徐,不帶任何衝動的情緒平緩質問,所有問題一出口,答案便自然生成,“如果沒有兩家人,爲什麼霍霆在德國出事,霍霆的企業出現危機,霍家人選擇置之不理?想說服我和你們是一家人,很簡單。”他緩緩起身,向後拉開紫檀木椅,“別做出兩家人的事。我吃好了,妻子和女兒還在等我,要先走一步,抱歉了。”
霍海東猛一拍桌子,震得碗筷直響,嚇了小江夜一跳,哇的一聲哭起來,霍霆輕聲哄着。
“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就因爲我對霍霆不好了,裡裡外外的給我扯這麼一大堆,眼裡沒有個長幼尊卑了。”他轉頭看向自己兒子,“美國人都這麼教育孩子的嗎?”
舅舅勸他莫生氣,氣大傷身,霍朗年輕氣盛,又被慣壞了,難免會有些刺頭。
霍霆也跟着安慰幾句,“外公,您彆氣,霍朗說話一直這麼直接,但是人不壞,以前他也是這麼對我的,等他自己彆扭夠了就好了。”
霍朗像想起什麼似得,又從玄關折回來,握着自己的車鑰匙,不羈道,“霍霆,出息點,出於親人的繼承,那你就收着那百分之十,出於顏面上的施捨,不如不要,你哥我也照應得了你。”
霍霆沉默了兩秒,嘟囔一句,“你纔是惹是生非的主。”
霍朗覺得自己說的爽了,美滋滋的開車回家,他有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誰稀罕和這一家人摻合,來這的目的就是告訴你們,咱們的關係就和那光明頂上決鬥的武士一樣——點到即止。
好在,霍霆懂得顧全大局,不然今兒晚上,霍海東非得讓自己的兩個外孫子氣死在飯桌上,這麼貴的一張餐桌,就地改造成了棺材板。
從餐桌數落到茶几,從茶几數落到玄關,霍朗走的一身輕鬆,霍霆替他遭罪了,可不管他說什麼,霍霆都低眉順眼的聽着。
世界和現實就是這樣,你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懂得放棄一些東西,有些需要,是要昂頭爭取,而有一些,總是需要我們低頭去迎接。
霍朗在回家的路上給阮阮買了宵夜,經過一所大學的時候,看到兩個女孩子拿着粉色的棉花糖,在明亮鵝黃的路燈下好似黃昏時從天上偷摘下來的雲朵,很漂亮,他在女孩子的身邊停下車,放下車窗,手臂伸到車外扣了扣自己的車門,引起女孩子的注意,詢問道,“同學,這個棉花糖在哪裡買的?”
被開着豪車的英俊男人搭訕顯然是件非常令人愉悅的事情,兩個小姑娘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開着玩笑說,“你想吃我送給你唄!不用買。”
霍朗的手臂慵懶的搭在車窗邊上,滿臂的紋身令他看起來帥氣而不羈,十分迷人,他微微一笑,“謝謝,我想給我老婆和女兒買。”
“噢……”小姑娘的玻璃心“啪嚓”落地,細碎細碎,“對面的奶茶店裡賣,有白的粉的藍的黃的,白的是原味粉的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霍朗的車便已經打了轉向,調頭離開。
他進家門時,巫阮阮正靠着沙發坐在地毯上,小喃喃和大螃蟹頭對頭趴着,中間一個軟球,你推過來,我推過去,偶爾哪一下推偏了,巫阮阮就負責給他們把球撿回來。
見他回來,阮阮轉頭溫婉的笑笑。
她的話少了,笑容也少了,不過也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坐在還未來得及給呢呢睡上一晚的嬰兒房哭泣了。
“棉花糖?還是第一次見三種顏色的,以前在雜誌上看過七彩的,一直以爲是ps的傑作,這麼漂亮不忍心下口。”她用手指輕輕戳了戳霍朗遞過來的棉花糖。
“我忍心。”霍朗不客氣的撕下來一塊藍色的塞到嘴裡,“再好看也只是糖而已,今天吃沒了明天還有,又不是什麼稀世珍寶,沒地方買第二份去”
“甜嗎?”
“甜到噁心。”他撕下一塊粉色的,阮阮以爲他要喂自己,張開嘴,霍朗捏住她的嘴巴,把拉長的棉花糖掛在她的脣上,自顧笑着,“等你八十歲了就這樣。”
“我一百八十歲也長不出鬍子呀……”阮阮揮開他的手,把脣上的糖捻進嘴裡,“好甜。”
霍朗又扯下兩塊,剩下的大塊給放到阮阮手裡,“我開車回來就一路握着這個棉花糖,要不是我長得正派又精英,那樣子真是傻透了。”他把其中一塊呼在螃蟹的臉上,看它手口並用的折騰着,另一塊餵給喃喃。
“這東西不能給小孩子吃,不要喂她。”阮阮拉他的手臂,不許他再喂喃喃。
“沒那麼嬌氣,吃這一口又不會吃出毛病。”他推開阮阮的手,嘴上說着無所謂,還是把剩下的放進自己嘴裡,手指有些發粘,用喃喃的兒童溼巾擦掉。
阮阮安靜的和螃蟹一樣,一塊塊用手撕着棉花糖,最後也弄了一手黏黏的糖汁,霍朗拉過她的手腕,把阮阮沾着糖的手指放進自己嘴裡滿滿吮着,目光裡攢着躍躍欲試的小火苗,緩緩燃燒。
手臂勾住阮阮的腰肢,把她拉進懷裡,柔軟的如棉花糖一樣的吻落下,在她的額頭,鼻尖,最後是脣,霸道得不容她有半分躲閃,片刻後意猶未盡的放開她,“太甜,中看不中吃的東西,以後不會再給你買了。”
阮阮彎彎嘴角,沒說話。
喃喃趴着累了,自己翻了個身,平躺在地毯上,螃蟹慢悠悠的走過去,慢悠悠的趴在喃喃的肚子上,霍朗一腳掀它半米高,“你當自己身輕如燕嗎?長得和豬一樣,就老實在地上趴着吧。”
阮阮忽然傾身,像一隻大貓一樣趴在霍朗的腿上,溫順乖巧,霍朗輕輕攏起她半長的發。
“外公對你好嗎?”阮阮問。
“怎麼纔算好?很客氣,但沒有出現抱頭痛哭淚涕俱下的感人畫面。”他說,“他們家人長得就一副不討喜的模樣,看着我的時候,臉上清清楚楚的寫着‘嘿,小朋友,我就看中了你們家有錢’,看着霍霆時候,又好像霍霆欠了他們幾個億一樣,和我談親情,談互助,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市儈虛僞,總之,我不喜歡他們,不打算深接觸。”
巫阮阮安靜的聽着,等他說完時,偏過臉,輕柔的說,“童瞳今天又做檢查了,到底沒忍住查了寶寶的性別,是一對龍鳳胎。”
“恩。”霍朗點頭表示知道了,“沈茂已經對我顯擺一整天了。”
“沈茂很厲害。”她風輕雲淡的讚美道。
霍朗眉頭一挑,低沉性感的聲音帶着一抹危險的氣息,手掌探進她的腰間,緩緩的摩挲着,“是嗎?我也可以……”
“我不要。”她蹭了蹭他的大腿,輕聲拒絕。
“why?”
阮阮眨了眨眼,偏回頭,沒說話。
霍朗用手指梳理着她柔軟的髮絲,微微俯身,“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永遠最偏愛喃喃,做她最稱職的爸爸。”
感覺到阮阮的身體有些發僵,霍朗的手掌向上油走,用他獨特的霸道式溫柔對阮阮說,“我不想輸給沈茂,所以……我們再要兩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