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躍那時候穿白大褂戴窄框眼睛,模樣斯文又鬼畜,我看得鼻血直流。
送盒飯行動一直延續了申躍的整個實習期,我每次都說:“我在小客棧做義工,反正每天也需要做飯,多你一份不多,再說了,我們老闆大方得很,我不給你送他反而不習慣了呢。”
而事實上,我嘴裡那個大方的老闆,每每發現我又去送飯了,就會眯着狹長的眼睛看我好一會兒,每當那時候我就特勤快,小吧檯本來是做舊的樣式,生生被我擦成了真的舊……
安易風就是那個小客棧的老闆,他比我大七歲,比我朋友圈裡的那些男生多了好些成熟的味道,養了一隻叫咖啡的貓,有時候會吸菸,吸那種被我列爲奢侈品的牌子,身上淡淡的菸草氣息並不會讓人反感,而是恰到好處的好聞,曾一度我把那種味道叫做男人味。他的客棧也不是真的很小,之所以叫它小客棧,是因爲它的名字就叫做“小客棧”。
當初我在網上搜了好久,之所以最終定下這個客棧,除了那地方離申躍實習的醫院比較近之外,還因爲我以爲這會是家特小的客棧,然後不會很忙。
安易風那時候對我真的很好,開始的時候我還特勤快的打掃呀做飯呀招待客人,後來跟他混熟之後,發現他比我還要勤快,而且只要是我不做的工作他二話不說就去做,從來沒說過我什麼。
在這種愉快的氛圍中,我的義工工作一直持續到了畢業之後好長的一段時間,直到目睹申躍和安靜肩並肩進了公寓的那個情人節。
那天我暈暈乎乎,不知道怎麼回去的,回去的時候背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大揹包回了房間,等安易風聽到我在房間裡放聲歌唱或者說嘶吼的時候,我已經喝得不成人樣,我不敢去酒吧買醉,買了好多酒回房自己喝。
但事實證明,酒後真的會亂性,不管是在酒吧還是自己房間。
那時候我已經知道安易風是安靜的哥哥,我估計是自己看到他就想到安靜,然後非常不人道主義地逼着安易風跟我煮了鍋熟飯。
我以爲他會趕我走,但第二天揉着要裂開的腦袋準備逃跑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牀頭一碗疑似解酒湯的東西,我一驚,安易風不會這麼狠吧,這是下藥的節奏嗎?
我準備溜走的時候,瞥見了碗底的紙條,具體內容我忘了,但意思就是,安易風覺得毀了我的清白,對不起我,留下小客棧作爲補償,我什麼時候原諒他了什麼時候跟他聯繫。
我拿着紙條顫巍巍地站在原地,稀裡糊塗成了小客棧的新老闆。
而這一別,就是兩年之久,除了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小客棧在我的經營下雖然大不如從前,但它勝在地段好,在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我優哉遊哉地做着小老闆,過的不愁吃穿,還能偶爾好好犒勞自己一番。
而今天,我竟然腦子一抽忘了安易風是安靜的哥哥這茬……
我還沒有準備好把小客棧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