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木瀆這麼慫包,我還沒打他,他就已經嚇得膽兒顫了,居然躲到那羣官兵羣裡尋找庇護,難道他以爲這樣我就殺不了他了嗎?
不過,這貨的舉動倒是有些奏效了,當時那些官兵見到他大呼小叫的,前排的一衆刀斧手,立刻都向我擁了過來,各自舉起兵刃向我身上襲來。
見到這個狀況,我心裡卻只是爆出了一陣的冷笑和森寒的殺意。這些區區之徒,也想阻擋我的步伐嗎?難道你們不知道我現在是一劍在手,天下我有嗎?別說是你們這些土雞瓦狗了,我估計就是真的有千軍萬馬,神魔降世,也都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這個時代是什麼時代?這個時候的中國人可能對於火槍還完全沒有概念,他們或許有了一些大炮,可是,想要對付我,卻還太過稚嫩了點。
原本我這個人一直有點心存僞善,特別是對於殺傷無辜的事情,我一般是不太樂意去做的,就好比之前在截殺乾隆之後,與州府兩萬大軍對戰的時候,我就基本上沒怎麼出手,基本上,那時候都是黑衣女人在肆意殺虐,我當時之所以那麼做,主要是我覺得殺傷這些無辜的人,其實沒有什麼意思,並不能給我一點滿足感,再者,他們之中,大多人也都上有老下有小,我們雖然只殺了一個人,但是可能同時會給一大家子造成悲劇,所以,從人文關懷的方面講,我覺得能少殺人,還是少殺一點爲好。
但是,如今,面對這些膽敢阻擋我的人,我覺得不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似乎不會讓他們學會知趣,所以當時我準備殺人了,而一旦我準備殺人了,那麼接下來我就不會留手。
當下,見到那些官兵一個個不知死活地衝上來,我立時凝聚精神力灌注到了冰骨劍之中,那劍得到了精神力的催動之中,瞬間一陣光芒閃耀,綻出一片炫目白光,爾後劍刃霍然暴漲數十倍,直化作一柄三丈來場的巨大蟬翼霜刃,然後我大喝一聲,巨刃揮出,橫掃千軍,立時,只聽一陣“嘁哩喀喳”的響聲過後,我面前三丈方圓以內,已經盡是一片血肉煉獄,無數的碎手斷屍落於地上,血流成瀑,哭號聲連成一片,很多人直接被腰斬成兩截,一時間並未死透,此時正在肉堆中,拼命地扒拉着兩手,斷截的身軀拖曳着腸胃肺腑在地上血泊中爬動着,有些僥倖沒有被腰斬的,也都已經斷了雙腿或者是雙腿,此時正在顫抖着向後爬去,更有一些個頭矮的,則是直接被齊肩削去了頭顱,屍體死挺在地上,身體斷茬中正在向外噴着冒着熱氣的鮮血。
只一劍,百人喪命,死狀慘不忍睹,怵目驚心,這一刻,想必,所有見到這個場景的,都不可能保持淡定了,別人先不說,只說那個木瀆,這個時候已經是嚇得瞠目結舌,兩腿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一邊看着那恐怖的場面,一邊禁不住嗚嚕哇啦吐出了一大堆噁心的黃白之物。
除了木瀆之外,其他的那些官兵也好不到哪裡去,站在最前面的一些人,最靠近死人堆邊緣的那些人,都已經嚇得面如土色,全身顫抖了,他們應該在慶幸他們無意中撿回了一條命,而餘下更多的人,則是直接就傻掉了,甚至連手裡的兵器都已經拿不穩,叮呤噹啷,刀槍劍戟掉了一地,其中位於後排的那些人,更是有些已經掉頭連滾帶爬地向着洞外跑去了,壓根就不敢再在這裡停留了。
當然了,這一劍的震懾,除了這些可憐的官兵之外,更多的則是對場中那些正在混戰的官軍高手與吃魔人的影響。
原本,從一開始到現在,兩邊人在場中一直都是打得難解難分的,但是,現在他們卻都是時間突然靜止了一般,不約而同都停了下來,扭頭向我這邊看了過來,那面上的神情盡是震驚、愕然,還有不可思議的恐懼。
此時,吃魔人那邊的情況還算好一點,畢竟他們之間就見過我一劍秒殺他們十數名同伴的恐怖場景,現在已經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場面,所以他們還算是鎮定一點,最驚愕的,當然還是那些官軍的人,他們幾乎在整整一刻鐘的時間裡,都失去了起碼的行動能力,動作完全機械化,人也木訥了,這讓他們瞬間被吃魔人一陣偷襲,死傷幾乎過半。
不過,除了這些人之外,此時的場中卻有幾個人,從始至終一直一臉淡定的神情。
這其中,最淡定的人,自然就是黑衣女人了,這傢伙我估計她此時心裡所想的事情,應該是不屑的冷哼。
“哼,才這麼幾個人,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了?要知道老孃幾天前曾經橫掃千軍,一場大戰下來,殺的人可以堆成一座山,這傢伙才殺了幾個人?你們就嚇成這個樣子了,至於麼?”
對於這個神經病女人的此種論調,我只能說,要不是哥手軟,不對,是手下留情,你以爲在場的人還能剩下幾個?要知道,哥的精神力可是在你之上,你都能殺那麼多人,難道我殺不了?我之所以不殺那麼多,只不過是不想造太多孽而已。
撇開黑衣女人不說,餘下還算鎮定的人,應該就是花魂和白竹了,不過,即便是她們兩個,其實也都不是很鎮定,至少花魂到現在爲止,纔算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場面,她依舊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想不到我會這麼兇殘,一劍斬殺這麼多人,至於白竹,那就更不用提了,她幾乎面孔都白了,此時只能是兩手緊緊抓着花魂的手臂,勉強站住身形。
不過,除了她們三個女人之外,場中尚且有兩個人的表現,引起了我的注意和好奇,首先第一個就是祖叔爺,他說起來也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場面,但是卻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他表現地比其他人鎮定了許多,面上甚至沒有什麼恐怖的表情,所有的,只是緊鎖的眉頭和疑問的觀感,而除了祖叔爺之外,餘下的最後一個還算淡定的人,也是讓我最爲好奇的人,卻不屬於站在我背後的人,而是立身在官軍中央的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一直陰陽怪氣的死太監,這傢伙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直接嚇尿了,總之他親眼目睹我一劍掃平百人之後,居然是隻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面上幾乎看不到什麼異樣的神情,這讓我不自覺想着他是不是天生不知道害怕。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當衆人從最初的震驚中醒悟過來,場中的吃魔人和官軍高手再次混戰起來之後,官軍那邊,首先出聲的人,正是那個死太監。
“好劍!”他皺眉看着我,兩眼放光道。
“哼,你很有膽量,”我擡劍指着死太監說道。
“秦柳褚衛,四將聽令!”但是,讓我感到很沒面子的是,此時那個死太監居然是沒有接我的話茬,相反卻是冷喝一聲,把他身後站着的四個軍統領叫了上來。
那四人此時也還算鎮定,聽到死太監的叫喊,連忙上前躬身聽令。
“你們四個,代我節制好大軍,但凡敢潛逃者,就地格殺!”死太監說着話,擡手緩緩將身上的蟒袍玉帶解開,丟到了一邊,現出了內裡所穿的一身金絲軟甲。
“爾等護住陣型,只管捉拿那些陰陽師門的逆賊,餘下的這個人,交給本侯爺就可以了。”死太監說着話,居然也是從腰上抽出了一把清湛湛的長劍,微微眯眼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不得不說,死太監的舉動有些驚到我了,我都有點疑惑了,當時幾乎都有點被他唬住了,好半天的時間,居然連一句話都沒說出來,竟顧着看他表演去了。
“侯爺,此人也欲逃走,不知該如何處置。”就在死太監排開人羣,緩緩向前走來的時候,他手下的四將已經護住了陣型,並且當場斬殺了一些意欲逃跑的膽小之輩。不過,很快,他們抓住了一個想要逃跑,但是又不好處置的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木瀆。
原來那木瀆被嚇得癱倒在地之後,立時就轉身連滾帶爬,想要向外逃跑了,但是卻因爲太多害怕了,腿腳不是很便當了,所以,跑了半天都還沒能爬出官軍層,如今正好被四將抓了過來。
木瀆被抓過來的時候,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他被兩個壯漢挾持着,一邊往前走,一邊兩眼發直地哆嗦着說道:“不,我不要回來,快放開我,我不要被魔鬼殺死,我不要死,放開我!”
見到木瀆的慫包樣子,那死太監扭頭看了一下,隨即冷哼一聲道:“此種欺師滅祖的叛徒,膽小如鼠,左右逢迎,留之何用?殺了!”
“是!”聽到死太監的話,四將立時領命,抽刀就要去砍木瀆,但是他們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木瀆再怎麼慫包,但他畢竟是吃魔人,所以,就算他被嚇破了膽了,但是他的吃魔人能力依舊是還在的,而且,他能夠憑藉如此膽小怕死的性格,坐上陰陽師門嶺南分舵的舵主,那隻能說明他的吃魔人能力極爲特殊和強大,此前可能一直未曾遇到過對手,一路都是順風順水走過來的,所以他才能坐到今天的高位,不然的話,以他的年紀和性格,估計就算沒有被祖叔爺內部清楚,也恐怕只會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嘍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