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者的話,我們不覺都是對望了一眼,覺得這個莊主的運氣似乎的確不是很好,一把年紀也挺不容易的,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不過我們又不去惹他,甚至都不準備在他家裡借宿,他又何必遷怒於我們呢。
當時我就對老者說沒事,我們不去惹他就行了。結果老者卻是笑笑說這可不一定,你不去惹他,他說不定看到你們,還是會很生氣,我問他爲什麼,結果他就看了看花魂那圓鼓鼓的肚子道:“若是這位夫人沒有懷這個身子的話,莊主興許也就詢問一下就算了,但是,老漢我擔心的就是莊主看到這位夫人的身子,想起自家的事情,必然因此神傷,指不定會遷怒於你們。”
聽到這裡,明白老頭子的意思了,就是說,這個莊主自己生不出孩子,看到花魂大着肚子,他心裡會嫉妒。你妹的,還真別說,這事還真有可能。不過,很快我就想到了一個主意,當下不覺對老頭子說道:“老人家,你放心帶我們去見莊主,不用擔心的,我保管莊主不會對我們發火。”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就走吧。”說話間,老者帶我們來到了莊主的大門口,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出來接住了,然後領我們去前廳見莊主。
進到前廳,先看到一箇中年人,身穿一身灰色的長衫,有些落寞地揹着手,兀自看着牆上的山水圖畫,心情似乎的確很凝重。管家通報了之後,好半天的時間,中年人方纔轉過身來,看了我們一下,視線從我們的面上一一掃過,隨即注意到了花魂的肚皮,不覺是眉頭一皺,有些鬱悶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也不請我們坐下,只是自顧自端着青花瓷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語氣有些生硬地問道:“爾等是什麼人?男不剃髮,女不裹足?到底是什麼來路?爲何到我莊上來?莫不是山裡的賊人喬裝的不成?”
這你妹,聽到這話,我就有點來氣了,情知他這是故意找茬,不自覺就有點火氣,隨即也只是隨口應道:“我等只是過路的海客,不懂得中原的規矩,還望莊主見諒。”
“海客?從何方來?”那廝皺眉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典型的清朝人打扮,剃髮大辮子,腦袋光影照人,細眉毛,塌鼻子,留着幾縷鬍子,表面看去,倒是有些世外閒人的意思,但是從他的心眼來看,卻不見得大方到哪裡去。我們是什麼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問那麼多做什麼?行不行給句話就行了,還真以爲我們不在這裡住,就要死人了不成?
“當然是從海上來,”我冷笑一聲說道。
“大膽!”聽到這裡,這貨終於是有點忍不住了,不覺是一拍桌子,大聲喝道:“爾等這般裝束,必然是賊人無疑,來人啊,給我拿住了,送官審問!”
說話間,外面一通響動傳來,隨即數個護院的大漢,手持棍棒衝了進來,看那架勢,居然是真想對我們動手。
шωш★ttκǎ n★¢ ○ 當時見到這個狀況,我心裡真是有點要笑崩了,擡手一股精神力揮出,那幾個大漢腳跟沒站穩就直接被我掀翻在了地上,一個個直到爬起來都還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再次往前衝,然後再次摔倒在了地上,一連好幾番,幾個人終於有點害怕了,不自覺有些愕然地看着我,隨即各自大叫着“見鬼了,撞鬼啦!”然後各自撒腿跑掉了。
這個狀況,自然也是把那個莊主嚇得不輕,他當時可是親眼目睹了一切的,所以,當那些大漢被嚇跑了之後,他整個人都有點哆嗦了,好半天的時間方纔軟着腳,扶着桌子,一邊往後縮,一邊指着我顫聲道:“你,你到底是何方妖人?休要在我莊上逞強,否則我黑狗血潑你一頭,讓你無處遁形!識相的,快快離了這裡,我可以,可以不追究你們的冒犯之過。”
尼瑪的,聽這混蛋說話,能把人累死,白話文普及的太晚了點。
“呵呵,莊主大人,不要害怕嘛,我們若是妖人的話,早就把你吃了,還會等到這會子,來來,不要緊張,坐下說話吧。”見到這貨的慫包模樣,我不覺是失聲笑了起來,上前把他一拉,讓他坐到位子上,然後我自己則是大馬金刀坐在了上首,然後又讓花魂都安心坐下,之後纔看着那戰戰兢兢的莊主問道:“莊主如何稱呼?”
“在下,在下郭全,不知,不知上仙來我莊上,所爲何事?”郭全聲音哆嗦地看着我問道。
“好了,都和你說了,我們是海客,不是什麼上仙,呶,我叫程小河,這三位都是我的夫——”剛要說這三位都是我的夫人,結果瞥眼看到瘋婆子正在瞪着我,連忙改口道:“這兩位是我的夫人,這位懷着身子的,是大夫人,莊主叫她花夫人就行了,這位是白夫人,至於那邊那位,是我妹子。叫靈兒。舍妹小時候被水淹過,神智可能不是很清醒,等下若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還請莊主見諒。”
“好說,好說,”郭全連忙拱手回道,但是這個時候,瘋婆子已經開始用指甲抓桌面了,同時咬牙瞪着我,那神情很顯然是想要找我算賬的意思。花魂和白竹看到她的樣子,都是會心地笑了起來。
“介紹完了,說正事吧,是這樣的,郭莊主,我們這次只是路過貴村,天色不早了,有點累,想在這裡找個地方,權且休息一下,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地方,貴莊若是不方便的話,下面的那些農戶,隨便給我們安排一下就可以了,我們風餐露宿慣了,也不要求什麼條件,能吃飽喝足,安心睡覺就可以了。”我看着郭全說道。
“小人莊上正好有幾間廂房可以住宿,小人可不敢讓先生去那些小農戶家裡,”郭全這個時候,有些變乖了,居然開始奉承我們了。
“這樣吧,先生要不先隨我來,先帶兩位夫人和靈姑娘安頓下來,然後我這邊馬上安排人殺雞宰牛,給諸位安排飯食,先生覺得怎麼樣?”郭全有點諂媚地看着我問道。
郭全的態度轉變,讓我有點不適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不過,反正不管他有什麼道道,也逃不過我的法眼,當下也就爽快點頭道:“那就有勞郭莊主了。”
“好說,好說,先生還請隨我來。”說完話,郭全起身帶着我們穿過中廳,向後院走去了。
不得不說,這個土財主的莊園還是蠻大的,修飾地也很雅緻,後院裡面亭臺樓閣,完全是園林的設置,假山曲水,小橋涼亭,花草雜綴,景色層次分明,不一而足。院子的四角,都有房屋坐落,我們朝向的是東北角的一處。
到了那裡,發現那是一座兩層的小樓,幽靜典雅,院門緊鎖,似乎很久沒人居住了。
“就是這裡,不知道幾位可還滿意?”郭全開了門,帶我們走進小樓的客廳,轉身看着我們問道。
我大約看了一下,發現這裡的裝飾也很典雅,雖然有些落塵,但是總體說起來,是一處很不錯的地方,唯一不足之處就是這裡的採光性不是很好,因爲樓前有一株很大的老桑樹,樹葉亭亭如蓋,遮去了不少光線。但是總體還是不錯的,看了一下花魂她們,都覺得不錯,於是我點點頭,對郭全道:“此處甚好,多謝莊主了。”
“那好,那先生幾位就先自便吧,小的這就去命人做飯食來。”郭全說完話,徑自去了。
郭全離開之後,花魂首先看着我道:“這人行事有點不對勁。”
聽到她的話,我不覺是微笑一下道:“管他呢,反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們只管上樓舒舒服服睡他娘,看他還能翻出如來佛的五指山不成?”
聽到我這麼說,三女也都放下心來了,於是隨着我一起上樓,其間,黑靈少不了又是把我胳膊一陣亂擰,疼得我眼皮亂跳,但是也只能是笑笑裝作沒事。
上了樓,發現只有三個房間,一間大的,兩間小的,斟酌之下,只好讓白竹和黑靈一人一間,然後我和花魂一起住了一間。
到了房間裡,花魂是真心有些疲憊了,和我打了聲招呼,上牀躺下來,沒多一會就睡着了。
我沒有打擾她,自己走到窗邊,把窗戶推開,饒有興致地欣賞着院子裡的景緻,隨即又想起郭全的事情,不覺是將精神力擴散開來,把整個莊子都覆蓋了起來,最後鎖定了郭全的位置,發現他果然正在吩咐人殺雞宰牛做飯。只是,此時他一邊讓人做事情,一邊還和身邊的一個女孩子說着話。
那女孩大約十五六歲模樣,長得清靈和藹,雙耳垂鬟,雖然還沒有完全張開,但是眉宇之間已經別有一份風流氣質,嬌弱的身形,也是萌動誘人。
我豎起耳朵聽了一下,方纔發現郭全似乎稱呼那個女孩爲“瑩兒”,女孩稱郭全爲“爹爹”,聯想一下,纔想起來,這個女孩應該是郭全的女兒。父女兩人之間的對話有點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具體聽不清楚,但是,看那神情,似乎和我們相關,想來是郭全在描述之前我的神奇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