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唐子衣往自己這邊走,裴鳳桐下意識就要退。
只不過,身後就是桌椅,已經退去可退。
唐子衣慢慢走到他身邊,彼此的距離也僅僅只有一個手臂遠,然後看他略微有些侷促的樣子,笑了起來,“我很可怕嗎?你躲什麼?”
你確實很可怕……
裴鳳桐向來好脾氣,這種話也只是想想,輕聲道:“我是有點意外,你怎麼會來?”
“這裡是學校,又不是封閉式的,我怎麼不能來呢?”唐子衣微微往前傾,連衣裙從衣領處稍微有點起伏露出。
“……”裴大教授無福消受這種風情,往後退了一大步,後腰頂着桌子,目光移開,“我……你……你,你當然可以來……”
唐子衣見他這樣,不由得揚眉,纖細的手指撫上他襯衫衣領,緩緩的遊走,“怎麼,你沒見過女人嗎?這麼怕我靠近,嗯?”
“我,我……”裴鳳桐耳尖泛紅,終究還是伸出手,禮貌而堅定地推開了唐子衣。
唐子衣被推了一步,和裴鳳桐拉開了距離,看着這個俊秀男人端方又耳紅的樣子,輕輕勾脣,“你怎麼了?”
裴鳳桐耳尖確實有點紅,向來翻動書頁的手指在推開唐子衣時碰到了她的手臂,現在也微微酥麻,哪怕這樣,他也還是眉目清華,“你這樣,不好。”
唐子衣笑容淡了一點,“我怎麼樣了?”
薄脣抿了抿,裴鳳桐輕聲道:“你來看我,我很高興,但是……”聲音頓了頓,搖搖頭,笑容有些苦澀,“抱歉。”
說完,歉意的朝唐子衣點了一下頭,轉身要走。
“站住。”唐子衣在他身後開口,語氣淡淡,“你連我來找你是什麼事都不想知道嗎?”
裴鳳桐沉默了一瞬,轉過身看向唐子衣,“我想知道,可我不希望你這樣……輕浮。”
“輕浮?”唐子衣忽然笑起來,像現在外面搖曳盛開的花枝,“我本來就是一個輕浮的女人啊,你和我遇到這麼多次,該看見的都看見了……”
一邊說着,一邊走向裴鳳桐,纖長的手指伸出,往裴鳳桐俊秀的臉上的輕撫,語氣輕緩,勾魂攝魄,“我啊,我說過,下次找你陪我玩,你看,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意料之中能觸碰到肌膚熱度的手指被一隻修長的手握住。
裴鳳桐阻止了唐子衣欺上自己臉頰的手後,輕輕放開了她,目光溫柔端方的看着她,“你不是一個輕浮的女人,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也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唐子衣嗤笑,又揚眉問他,“你喜歡我嗎?”
“……”裴鳳桐耳尖的紅在迅速流竄,不自在的輕輕地點頭,“我……很喜歡你。”
“那不就行了嗎?”唐子衣靠過去,頭枕着他的肩膀,鼻尖是淡淡的印書卷香,閉上眼,喃喃道:“你喜歡我就夠了,只要喜歡我,怎麼樣都好。”
裴鳳桐就眼睜睜看着唐子衣靠過來,自己身上多了一個女人的重量,尤其這個女人,還是……自己喜歡的。
心跳加速的感覺陌生又刺激,裴鳳桐接近三十年的生活也只對唐子衣一個女人動過心。
可他也只是很清淡閉上眼,然後再一次把唐子衣從身上推開,看着唐子衣明媚的眼睛,輕聲道:“我是喜歡你,你呢?”
端方溫雅的眸子包含着淵淵柔情,唐子衣似乎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恍惚,然後揚脣媚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談情說愛就沒必要了,怎麼樣,來我家?”
溫雅的笑容在下一刻黯淡下來,裴鳳桐搖搖頭。
“那去你家?”
裴鳳桐擡頭看唐子衣美豔入骨的臉,輕緩的搖頭,“我是成年人,所以我懂責任,我想和你在一起,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責任?”唐子衣忽然笑了,“你要對我負責任,那你可虧了,我不是什麼未經人事的小女孩,也給不了你第一次。”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裴鳳桐眼神嚴肅,“我想對感情負責。”
“我可以拿出身體,但我不談感情。”唐子衣直直的看向裴鳳桐。
裴鳳桐一樣回以執着目光,“我不玩弄任何人的身體,我要對感情負責。”
“我不需要任何人對我負責。”
“我堅持。”
唐子衣笑了一下,看着這個渾身書卷氣,卻筆直端正的男人,“我玩得起,最怕動感情玩不起的,你考慮一下,我看上你了,爲了你我可以破例,想好了,隨時找我。”
說完,從手包裡抽出一張瑰紅色的卡片,塞進他口袋裡。
裴鳳桐就這麼看着唐子衣離開了視線之外。
卡片上寫着唐子衣三個字,下面是一串電話號碼。
唐子衣留下了希望,裴鳳桐眼中卻只有失望。
……
自從那天給裴鳳桐留下聯繫方式後,唐子衣就在等。
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天一天又一天。
裴鳳桐還是沒聯繫自己。
不是說喜歡她嗎?
喜歡她還不主動?
唐子衣氣得摔了好幾個抱枕,書呆子!
裴鳳桐自有傲骨,他是動了感情,就要好好對待這段感情,而唐子衣卻沒有安全感,不願意多談感情。
那天在裴鳳桐教室的時候,唐子衣在課桌外角落裡裝了針孔攝像機。
有時候晚上還會看看裴鳳桐上課時的樣子。
不得不說,裴鳳桐這個人,真的……很溫和,很有書香氣,也很……穩重。
對他有好感,但她不想去談什麼見鬼的感情,你覺得我好,我覺得你也不錯,那就在一起吧。
說什麼情愛,情愛這種東西最是廉價不可信!
偏偏——她遇到了一個書呆子!
過了幾天,唐子衣又去了裴鳳桐的學校。
這回,裴鳳桐看見她坐在下面,居然沒有臉紅也沒有侷促,就那麼淡定自若的講完了一堂課。
下課的時候,直接被唐子衣堵在牆面上,“我不想和你羅嗦,臨海的男人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我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願不願意和我玩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