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其實不是太陽下山,是因爲我們居住的地方是一個球狀的物體,叫地球,地球是圍繞着太陽轉動的,從西向東轉,所以,是東邊先亮起來的。”書彥說玩,還用兩個盤子演示了一下。
小翊幾個都帶着疑問看向子晴,子晴點頭說道:“這個,是西洋人的學說,西洋人發現了我們居住的地方是圓形的。等你們有機會了,也可以學些西洋人的知識。其實,科學應該是不分國界的,只要是對我們有用的,比我們先進的東西,我們就應該向人家學習,當然,我們也有比他們厲害的地方。這個,我們也不要妄自菲薄。”
子晴知道這幾個孩子來頭不小,這番話,是有意識地說的,將來,興許還就能用得上。
子晴陪着孩子們說了會話,?又帶着他們玩了會老鷹抓小雞,丟沙包、花樣跳繩。直到月上中天了,大家才意猶未盡地散了場。
次日一早,送別了小翊幾個,子晴的心裡也有些失落,這三個孩子,不知不覺又在晴園住了一個月,感覺上也是似乎也是子晴的親人了,要不是子晴擔心以後牽扯太多了不好,子晴還真希望他們時常過來,尤其是那個叫小翊的,對子晴的依戀還真不是一般的深。
沈氏見子晴的神情,問道:“既然捨不得他們,爲什麼又跟他們說,以後讓他們別來了,去別的地方長見識?你看那幾個孩子,傷心着呢。”
“娘,我也是好矛盾的,你說人家大老遠的來了,我也不能冷言冷語的,都是孩子,我哪能跟孩子們發脾氣?我只能好好地對他們,可是,我怕時間長了。形成了規律。一到假期,他們就跑到這來,而且還口口聲聲要嫣然,可是,那種家庭,是我們能攀得上嗎?萬一。將來,他們真要把嫣然擡進去做小,我怎麼辦?所以,我讓他們以後不要來了。只把這當作是成長過程中的一個美好的回憶,曾經記得,有這麼一位姑姑,真心地看待過他們,也就行了。”
沈氏聽了笑道:“纔多大的孩子?你的心思還想的挺遠的。再說了,京城離這上千裡,哪能常來?孩子們也是圖一個新鮮。你放下,只怕過兩年,你求人家來,人家還不來呢?”
子晴苦笑了一下,說道:“希望如此吧?”
沈氏又問了幾句林康平什麼時候回來,杭城的玻璃廠進展的順不順利等。
這些子晴還真不知道,林康平只是在到了杭城後,給子晴捎了一封信,後來。就再也沒有來信,子晴估計他也是想早些完工,趕回來過中秋,所以,纔沒時間給子晴寫信的。
“那日,夏太太的意思是要湊錢入股吧?被我打斷了,有幾日沒過來了,你說,雨兒是我的女兒。我能不替她考慮嗎?她可倒好。張嘴就想入股,以爲就她家銀子富餘呢?眼裡只有她兒子。生怕我們讓夏女婿吃了虧。”沈氏嘆道。
“娘,這世上的事情,可真是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我們跟夏家結親的時候,想着夏家雖是官宦之家,咱們有大哥,也勉強不算高攀,後來,到小四那,可真是高攀了傅家,誰知傅家竟然這樣隨和,夏家反而更勢利些。如今,才幾年,咱們都不用看他們的臉色了,他們反而一個個的都要巴着咱們來了。”
子晴的話不是沒道理,子福和子喜雖然沒有傅家的品級高,可是,這兩個是京官了,都是天子腳下的,御前能說上話,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沈氏說起這個也笑道:“可不,當初定傅家的時候,我還擔心小四受氣呢。【悠*悠】說起這個來,我還欠她們一個東道,正好,你這也閒下來了,我給她們發個帖子吧?”
兩人正說着,書睿帶着嫣然幾個進來了,子晴也就不提這些了,沈氏陪着和孩子們說笑了一會,便走了。
接下來這幾天,子晴忙着給書睿準備去縣學的衣物,孩子長個快,衣服基本是一年一換,自己一家人的針線活,子晴基本是親自動手,所以,很是忙了幾天,也就到日子把書睿送走了。
沈氏看着子晴忙孩子的衣物,也就想起她年輕那會,一到這個時候,也忙着給子福幾個打點上學的衣物,沒想到,時間一晃過去這些年了,如今也輪到子晴了,很是感概了幾句。
沈氏是在八月初二請傅夫人和夏太太過來了,原本依子晴的意思,是在晴園比較好,可是,沈氏的意思,既然是她的東道,還是在家裡比較好,況且,家裡原也沒什麼人,地方也足夠了。
傅夫人和夏太太是同時進門的,估計兩人是約好的,夏太太一見子晴,便問道:“子晴,你家的客人走了?”
“走了快一個月,我孃的意思是想早些叫大家過來聚聚,可趕上一個中元節,便罷了,這不,剛進入八月,就把大家請來了。怕兩位等不及了,以爲我娘要賴賬呢。”子晴笑道。
“可不,你娘再不請,我就要不請自來了,家裡沒個孩子,連個笑聲都聽不到,還不如到子晴這來,看着別人家的孩子嬉鬧也是好的。”夏太太抱怨道。
傅夫人手裡正抱着嫣然,聽見了夏太太這話,說道:“夏太太這話很是,我也覺得親家夫人這點好,幾個兒子都沒在身邊,偏生有個這麼貼心的女兒住旁邊。要我說,當初親家嫂子的眼光真不錯,找了林康平這麼個女婿,也就等於多有了個兒子。”
“呀,說到你家的康平,還沒從杭城回來麼?可是出門有些日子了吧?”夏太太問道。
“可是有些日子了,也沒來個信,也不知事情到底順不順?真真叫人急死。”子晴知道夏太太想知道什麼,連忙先說道。
“說到這個,我們嘉和這些日子,也該臨產了,也一樣沒個來信,估計是要等生完了纔會來信,真真急死個人。隔得這麼遠,想看一眼,也是不能夠。”傅夫人嘆道。
“可不,我那大媳婦還沒消息呢,她應該在四媳婦的前面幾天,也就這幾天了,要不是家裡這種情況走不開,我都想去看看她們幾個了,你說說,六個孩子有五個在京城,當孃的,能不牽腸掛肚嗎?”沈氏說道。
“好了,娘,請了客人來,也不興在這訴苦抱怨的,咱們換個高興些的話題,我估計這些日子,就該有信來了,等大嫂和四弟妹生了,咱們呀,再擺酒慶賀慶賀。”子晴笑道。
“可不是這理?自然是應該的。”沈氏應道。
四人移到西邊的屋子,牌桌已經擺好了,小粉抱了嫣然離去,曾瑞祥這些日子閒着,又開始去學堂授課了,子文一個人也的確是忙不過來。
因而,家裡也沒有外人干擾,四個人在桌子上玩牌,小紫帶着石婆子在竈房備飯。
“子晴,你家的客人走了,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再來?我看他們對你親近的很,不像是剛認的姑姑,倒是親姑姑一般。”夏太太像是隨意地問道。
“小孩子嘛,都是天性,誰對他好,自然跟誰親。你說人家大老遠的來了,我哪能讓人家受冷落,少不得多盡了些心罷了,哪裡說到有親家太太說的那麼好?”子晴淡淡回了一句。
“這倒是,小孩子的心眼最乾淨,一眼就能分出誰是真對他好誰是假意的敷衍。不過,子晴,說到這個,你家康平的事業做的也不小,萬一,我是說萬一,他遇到了什麼難處,有人幫襯一把,不是更好嗎?我看這幾個孩子,只怕來頭都不低。”傅夫人問道。
“哎呀,可不是這話,咱們這幾大家子,根基還是淺了些,尤其在京城,有錢有勢的人家多了去,平常呀,人家要求上門還找不到路子了,我們子晴可好,人家找上了門來的。要不說,還是我們子晴命好呢。坐在家裡,富貴也能從天上掉下來,就看子晴要不要撿了。”夏太太笑道。
子晴有些納悶,夏太太的爲人子晴自然清楚,可是,傅夫人的話,不得不讓子晴思慮幾分,難道,傅夫人也是希望子晴靠着這關係,將來好扶植子喜嗎?
子晴自然不知道,久在官場周旋的人,想得自然比子晴要長遠多了,而且,他們的個性,沒縫還要插針呢,何況,現成的機會擺在面前,誰能不動心?傅夫人雖然不像夏太太勢利,可是,傅夫人的眼光和心思,絕對不比夏太太差。所以,傅夫人才會有意地配合夏太太來打探。
子晴自然不清楚傅夫人的想法,她對傅夫人還是比較敬重的,沒把傅夫人想成和夏太太是一夥的,不過,傅夫人的話,還是讓子晴留了心。
所以,想了想,子晴說道:“那些高門大戶,豈是我們這些寒門小戶能隨意攀扯的?一個沒弄好,只怕弄巧成拙也是有的,如果人家有心幫忙,咱家的事情,人家稍微用心就能知道的。何苦咱們自己貼上去,沒得反倒適得其反的,你們說,是不是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