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密謀
妹妹一路要小心着,千萬彆着了涼,身邊多帶兩人。對了,妹妹,彩雲追月不能跟着你了,你身邊的大桃幾個也頂不了什麼事,哥哥明日給你送兩人過來,她們都有些武功。”李翊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
嫣然聽了說道:“還是哥哥留着使吧,我身邊要那個也沒用,誰會來害我一個弱女子,家裡人還有一大堆呢。”
“聽哥哥的沒錯,小心些,總是好的。”李翊摸着嫣然的頭說道,自從嫣然的身份曝光後,這母后的反應,也太安靜了些,李翊不信她沒有派人去安州調查過嫣然的事情,想到這,李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然,他沒跟嫣然說這些,只是回去後,讓管家挑了兩個武功和長相都很出色的丫鬟,送到了嫣然身邊,另外,又準備了四名暗衛,安排在嫣然的身邊。
這次,曾家的人除了已經出嫁的永蓮永蓉和永菱,剩下的都要趕回去。所以,每家都是人來人往地忙着收拾東西,打包,登記該入庫的東西,分派留守的丫鬟。
是晚,大家在沈氏那請安時,人都聚齊了,沈氏囑咐劉氏說道:“這次回去,三年後,我和你們爹也六十多了,這京城,就不打算再來了,東西,能歸置的都歸置了吧。”
“這可不行,爹孃還得來,這些孫子孫女還沒成親呢,別的都好說。這大外甥女成親,爹孃要不在,可是不應該的,別說我們不依,妹妹也不願意。這外甥女婿,你們也可以說是看着他長大的。”劉氏回道。
嫣然聽了這番話。臉紅了,拉着永萱幾個躲進了旁邊的屋子說話去了。
倒是李翊大大方方地說:“外婆,你老人家要不來,我打發轎子去安州擡了你老人家來。”
“是啊,娘。還是來吧,這些個孫子一個個都有出息,都在京城站住了腳,你們要留在安州,二哥三弟只怕要陪着你們,可永鬆永樟他們怎麼辦?難道要他們放棄京城,也陪着你們守在安州老家嗎?咱家好容易有了今天。大哥和四弟如今也是正四品的官了,正該是一家人齊心,再上一個臺階的時候。”子晴也勸道。
“爹孃,妹妹的話說的很是,你們二老留在家裡,我們在外頭的也不放心,還是大家在一起的好,等孩子們都大了,成家立業了,我陪着你們回家養老。”子福說道。
“沒關係。爹孃想在哪裡,我陪着爹孃就是了。”子祿說道。
“還有我,我反正也是在哪都能做雕刻。”子壽也搶着說道。這幾年,他的雕工可是越來越精湛了,京城之內,已經小有名氣,養家是富富有餘了。已經快趕上子祿的收入了。
子喜剛要開口,曾瑞祥先說道:“這些話,以後再說吧,等回去看情況再說。”
“還能有什麼情況,子全他阿婆。今年都八十了,也算高壽了。”後面的話,沈氏沒說出來。
說實在的,不說子晴和子福他們沒想到,就是曾瑞祥和沈氏也沒想到,田氏能活到八十,三婆婆前幾年便走了,子新他們還特地給曾瑞祥來了一封信,可惜,曾瑞祥接到來信的時候,三婆婆已經過了百日了,便沒有趕回去。
因次日一早動身,大家也沒心思說笑,略坐了坐,便各自散了。嫣然送李翊到二門,李翊見天冷,又送了嫣然回房,兩人又磨蹭了會,最後還是花嬤嬤把李翊攆走了。
林康平把書睿和書彥叫進了書房,把家裡的生意佈置妥當,然後一塊進了上房,子晴正和羅楚楚以及方秀雅說着家務,見了林康平他們幾個進來,林康平手裡託着一個小木盒子,子晴說道:“這人也全了,睿兒成親沒多久,我把他們分了出去,這次,輪到彥兒,老二媳婦,本來,我想着等過了年再跟你說這番話,可是,我和你爹這一走,還不定什麼時候回來,不如,把東西現給了你。”
子晴從林康平手裡接過盒子,交給方氏,說道:“這裡是三十萬兩銀票,等過了年,你們把戶籍分出去,你們想置點什麼產業自己看着方便,我們就不管了。以後,你們日子各自過,爹孃倒是巴望你們越過越紅火。”
方氏忙站起來,雙手接過盒子,對着子晴和林康平磕頭道謝。這兩年,她說親一直不順當,沒想到等到了十七歲,纔等到一個合適的人,更沒想到的是,居然是一進門就分了家,自己成了一大富婆,看來,這姻緣和命數,還真是天定。
不說方氏抱着這盒子銀票想着如何要跟丈夫好好過日子,孝敬公婆。那邊,嫣然送走了李翊,自己一人心裡空空的,想了想,也來到子晴的院子。
正趕上方氏抱着一個盒子和書彥出來,嫣然隨口問了一句:“二嫂的盒子抱這麼緊,可是有什麼好寶貝?”
書彥逗道:“可不是寶貝?爹孃的好東西都偏了我們,你就在一旁幹看着吧。”
“二哥別討厭了,二哥,我不在的時候,報紙的分紅可要給我好生留着。”嫣然突然說道。
書彥的報紙在半年後,纔開始盈利,這不,嫣然便惦記上了。
書彥聽了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真是搞不懂你,比書鈺還財迷了,告訴二哥,要這些銀子預備做什麼使?妹夫不是說了,他的都是你的,還夠你花的?”
嫣然拍掉書彥的手,說道:“二哥不知道?前些日子最冷的時候,我收留了不少無家可歸的乞丐送到莊子裡,還在東門那施了幾天粥。”
“倒是聽說了這事,不過我又要當值又要打理這報紙的事情,哪裡有空過問這些?原來是妹妹做的好事,恭喜妹妹了,二哥真爲你高興,原來我妹妹不是一個守財奴。”
書彥說完,嫣然使勁跺了他的腳一下,書彥趁機掐了下嫣然的臉突然跑了,嫣然轉身拉着子晴的手,“娘,你看,二哥又欺負我。”
“好了,你也少捉弄他。”子晴搖搖頭,笑道。
“好了,回去吧,明日一早要出發,早些歇着吧。”林康平攆人。
“娘,我睡不着,不如,我今晚跟娘一塊睡吧?”嫣然拉着子晴的手撒嬌。
子晴看看康平,康平咳嗽了一聲,只要他在家,還沒跟子晴分牀睡過,這會自然不願意,嫣然眼睛轉了轉,說:“這炕這麼大,我挨着娘,爹爹也不擠吧?”
“胡扯,你都十三了,哪能跟爹爹住一起?”林康平瞪了嫣然一眼。
“好了,就陪着女兒住一晚,明日一早就走,以後,你想跟女兒一起住,還住不上了呢。”
子晴發話了,嫣然忙笑嘻嘻地上了炕。摟着子晴嘰嘰喳喳的,說些李翊的事情,也說這次施粥的事情。
母女兩個不知道,此時,在宮裡的一間密室裡,有一個美豔的婦人,正端坐着問跪在地上的太監,“你確定,他們明天一早動身?”
“回主子,千真萬確。”
“去吧,動作利落點,要出了京城地界再動手,連小的帶大的一起。”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去佈置。”太監說完躬身退了出去。
“曾子晴,林嫣然,哀家等了你們三年,總算等到機會了。”婦人惡狠狠地擰着手裡的帕子,彷彿那就是她仇恨的女人。
“娘娘,奴婢不明白,這小的礙着三殿下的事,這大的,你爲何也要除去?亂殺無辜佛主會怪罪咱們的。”旁邊的是一個老嬤嬤,是皇后的乳母,情分自然不一般,這乳母這些年幫着皇后做了不少陰損的事,如今開始吃齋唸佛了。
“你知道什麼,我都打聽明白了,皇上早年養傷就是在曾家,沒準就看中了那曾子晴,不然,那曾子晴受傷在別院的時候,皇上怎麼會親自陪了她一晚,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你沒看李翊一天天的往林家跑,要換了別家,你看皇上能允許嗎?要不是曾子晴,皇上能好好的想起來封林康平一個奴才五品義官?還不是爲了那賤人。哼,這些年我是明白了,這男人呀,都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這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嬤嬤聽了也不敢多言,皇后看了她一眼,說道:“嬤嬤放心,我已吩咐下去,不準傷及無辜,曾家的人,一個都不動。我也要爲翔兒積點陰德。這次,要不是怕林家那丫頭的命格太好,真的會是皇后的命,我也不會動了這心思。等翔兒真的封了太子,我也就金盆洗手,跟着你吃齋唸佛了。”
自從三年前,李瀚同意李翊娶一個奴籍的女兒做正妻,這皇后就覺得不對勁,肯定會有貓膩,在京城查了許久,又派人去了安州細查,這才知曉了前因後果,如果嫣然沒定親,她肯定會把嫣然搶來給李翔,可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爲防萬一,這林嫣然絕對不能活着。可是,皇后等了三年,不想在京城動手,這纔等來了這個機會,真是老天有眼啊,連老天都成全她,她還有什麼顧忌的?
“奴婢自然知道,娘娘也是一個慈善的人。”嬤嬤看着皇后的臉色,說了一句。
果然,皇后聽了稍稍寬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