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快說!”聽到琴音小姐不見的消息,上官睿成突然驚懼地坐起身。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卻是沒有看到外孫女上官琴音的影子,連忙讓家奴說出詳情。
“將軍,昨日後半晌你和小姐走後就不見了她。後來到了晚間,也沒有小主的影子,我們以爲是小姐走的時候一同帶去了,就等着你們回來,可是你們好久不見動靜,想找你們去問問,可是又不知道你和小姐去了哪裡!只好等着,可是回來的時候只見到了將軍一人,我們就以爲琴音小主是和小姐在一起,伺候完將軍睡下之後,我們也睡了。可是今早起來看到了小姐的丫頭笑顏,她說小姐走的時候沒有帶琴音,我們才知道是小主不見了,立刻前來告知將軍!”家奴懦懦地說。
“啊?這麼久了?還不趕快找!”上官睿成一聲令下,全府上下三十六人開始在整個上官將軍府,佔地五里的大院內的角角落落尋了一個遍,沒有上官琴音的蹤影。
“將軍,我發現了一隻鞋子,像是琴音小主的!”一個護院撿到一隻上官琴音穿的小鞋子遞給上官將軍看。
“是的,是琴音的,你是在哪裡找到的?快帶我去!”上官睿成一看,立刻認出是上管琴音的鞋子,急忙問那個護院。
“回將軍,在後花園的的枯井旁邊不遠處!”護院道。
“啊?枯井旁邊?”上官睿成一聽這個枯井,立刻感到天旋地轉,跌跌撞撞來到枯井旁,對着井口嚎啕大哭。衆人見狀無不唏噓!
上官睿成知道這口枯井是深不見底的,他夫人耶律蘭心活着的時候曾經說起過,當初修建後花園的時候,因爲缺水,就打算在這裡打上一眼井,可是打到了二十多丈深的時候,還是見不到水。只好棄坑。就這樣,就成了後花園裡面的一口枯井。
這些都是上官睿成沒有來到耶律蘭心家做上門女婿之前的事情。
如果琴音是失足落入深井,一定沒命了!可是她怎麼會到這裡來呢?上官睿成哭夠了,一邊思索着,一邊感到很奇怪。
“這附近有一顆桑葚樹,琴音喜歡吃桑葚,經常讓下人來給她摘桑葚,是不是她自己來摘,不小心掉下去了?”一個家奴猜測道。
此時上官睿成突然發現,上官婉兮的兩個丫頭笑顏和秋月的臉色煞白!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盛怒的上官睿成看到兩個丫頭的表情,憑他的直覺,認爲這兩個丫頭一定知道什麼內情。
“將軍,我們不知,我們不知!”秋月看看笑顏,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該死的奴才,給我打!”上官睿成一看她們是有話不敢說的樣子,命令家奴用鞭子打兩個丫頭。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我們真的不知情啊!”幾鞭子抽下去,笑顏和秋月還是硬抗。
“接着打!”十餘鞭子抽下去,笑顏支撐不住了,哭喊着說:“將軍,不要打了,我把知道的都講了!”
“住手!讓她說!”上官睿成一聽笑顏要招供,立刻喝住了家奴。
“昨日將軍派人來喊小姐出去,我們忙着幫助小姐打扮,這個時候,琴音小主突然過來了,我們哄她到一邊去玩,可是她不聽,還總是給我們搗亂,一會弄花了小姐的妝,一會弄髒了小姐的袍子,還吵着讓小姐給講故事……”笑顏說到這裡,秋月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於是笑顏就閉嘴不語了。
“怎麼?打得輕是嗎!接着打!”上官睿成一看笑顏知情不報,更加惱怒。
“將軍,我說,我說!”笑顏匍匐在地,跪着對上官睿成說:“接下來,小姐她,她就用手拽着琴音奔後面去了……將軍,我們真的就知道這些,我和秋月原本打算追上去的,可是我們小姐她不讓我們跟着,我們只好等在屋子裡,等小姐回來。我們以爲小姐一定是把她送到後面的魏婆子那裡,或者趙媽那裡去了!”笑顏的確就知道這些。
“天哪!”上官睿成一馬鞭抽在秋月的身上,對着天噗通跪下:“造孽啊,造孽啊!”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家奴七手八腳把上官睿成擡回了他的臥房。
上官睿成急火攻心,躺倒了,七日不曾起來。
七天後,上官睿成終於走出了房門,他似乎蒼老了許多。
“給上官琴音立衣冠冢!”上官將軍一句話吩咐下去,僕人老媽子找來了上官琴音的一些衣物和那隻失落的一隻鞋子,在要出發去墳地的時候,上官婉兮的丫頭笑顏問上官睿成:“將軍,告知小姐回來參加琴音小主的葬禮嗎?”
上官睿成聽到上官婉兮四個字,憤怒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閉嘴!”僅僅這兩個字,嚇得笑顏立刻閉了嘴。
此時上官婉兮這個人不能在上官睿成面前提起。上官睿成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在他的心裡真的希望死的是她的大女兒上官婉兮,活下來的是他的小女兒上官婉晴和他的外孫女上官琴音。
在上官婉晴的衣冠冢旁邊,又新立下了一個小的衣冠冢,立下墓碑爲:“上官琴音之墓”
“婉晴,好好照顧咱們琴音,她從小就和你親,生在一起,你們死也在一處吧!”上官睿成的頭髮一夜之間就白了許多,原本年富力強的他,經過了這樣的死女兒,死外孫女,還有那個不爭氣的大女兒這樣的折騰,老淚縱橫地在上官婉晴和上官琴音的衣冠冢上哭得死去活來。
這樣上官家有三個墳,耶律蘭心的大墳,上官碗晴和上官琴音略小的衣冠冢。
“啊!啊!啊!啊!”幾聲烏鴉的慘叫從天空中劃過,讓上官睿成感到無比淒涼。
這不由得讓他又想到了他的身世。
初來大遼的時候,孤身一人,耶律蘭心救了他的命,嫁給他以後夫妻恩恩愛愛,後來生下一對雙生姐妹,雖然妻子去世給了他很大的打擊,但是兩個美麗的女兒,讓他有了生的慾望,復仇的希望。後來又有了這個小琴音,一聲聲嬌嫩的姥爺,叫得他感到無比自豪。
可是如今……小女兒死了,琴音死了,大女兒竟然被二皇子名不正言不順地在野外僻靜處收之爲妾,唉!堂堂一個大將軍,顏面何存?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就是大女兒上官婉兮,她竟然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此毒手,虎毒不食子,她竟然爲了自己乾淨利索,不受女兒的羈絆,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做出這樣的沒有人性的事情,真的是慘絕人寰!
此刻,上官睿成真的想殺死上官婉兮!
耶律蘭心啊,你怎麼能生出這樣的女兒啊!上官睿成拍打着耶律蘭心的墓碑哭道。
這個時候上官睿成突然想到了雙生女兒出生的時候,那個瘋瘋癲癲的僧人來,既不要齋飯,也不要銅錢,而是要帶走上官婉兮收爲徒弟讓她修煉,當時僧人點名要的就是沒有胎記的上官婉兮!
原來這個孽障一直是她啊!從小都誤認爲是小女兒上官婉晴了!
想到自己一直偏愛大女兒上官婉兮,對小女兒上官婉晴不理不睬,上官睿成突然感到很對不起自己的小女兒!
我可憐的女兒!上官睿成一聲女兒,又是聲淚俱下,爲什麼到了這般田地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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