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是藉着杯的紅酒喘過氣來,剛想着要不要和妮娜姐解釋一下,聽到她花容失色的喃喃自語:“不對啊,你要是白鳳凰的話,那夕夜哥手的鑽戒又是誰呢?”
等等——
算面前沒有鏡,我也知道自己在這一瞬間的表情一定是驚悚之極的。 ..
顧夕夜的精神已然很不正常了,難道是看似病嬌的妮娜姐也早瘋了嗎?
還是顧夕夜有給鑽戒起名字的詭異癖好?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讓我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猛地將視線對準了顧夕夜無名指那款式簡單的男戒。
起來,自從我在顧家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一直隨身帶着這枚鑽戒。
只不過在顧家的時候,他的身份尚未婚娶,爲了防止有心人的糾纏,他選擇了將戒指戴在了食指,但我每次私下裡看到他的時候,這戒指確實都會回到無名指去沒錯。
現在因爲正身處他的老巢,顧夕夜才這樣放心大膽的在我和他的婚禮直接將戒指戴在了無名指,我想要按照交換戒指的流程幫他戴,還被他冷眼瞥了回去。
而且好像再也沒有拿下來的意思了。
而無名指的意義……
難道這顧夕夜還有戀物癖的愛好?
在我強烈的視線,顧夕夜的神色也跟着微微一變,下意識的擡手撫了那枚鑽戒。
準確的,他用指尖愛憐的觸摸着的,緊緊只是戒指安放的鑽石而已。
這如同守財奴一般的動作讓我十分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在我的印象,這顧夕夜算是不能視金錢如身外之物,也從來沒有這麼寒酸氣的動作。
如此看來,不同尋常的果然是這戒指本身了。
正當我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個頭緒的時候,顧夕夜終於淡淡的開了口:“妮娜,坐下來好好吃飯,不然我立刻給你哥哥打電話將你帶走。”
妮娜這會兒也自知失言了,哪怕她是真心的愛慕着顧夕夜,卻也知道顧夕夜是個真真正正的危險分。
被對方如此淡然的警告過後,妮娜姐謹慎的收起了那撒嬌賣萌的姿態,安安靜靜的垂下頭去,像是一個真正的貴族姐一樣端莊的開始用餐——好吧,她是真正的貴族姐沒錯。
可妮娜姐越是這樣認慫,我越是覺得那鑽戒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尤其是它竟然會被顧夕夜這樣在意,那麼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可以將它偷到手的話,不用再苦哈哈的忍受着數天的酷刑,而是可以直接以它作爲要挾,來交換顧夕夜所知道的白白的下落了?
這個想法讓我若無其事的思索了一會兒,末了覺得還是很可行的。
雖顧夕夜的身手遠遠在我之,但是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只要他有那麼一瞬間的疏忽,都足夠我搶來那枚戒指,作爲要挾他的有力把柄了。
這頓午餐在顧夕夜的高壓下,妮娜姐吃的汗流浹背,我則吃的心不在焉。
一想到只要能得到那枚戒指,能迅速的遠離顧夕夜這個變態了,我很難控制住自己偷看那枚戒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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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從顧夕夜手搶東西談何容易,我除了在動手前決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外,還要心謹慎的等着他鬆懈的最佳時機。
畢竟機會只有一次,要是萬一失敗了的話,對他最愛的戒指痛下辣手的我,可不一定還能不能活着離開這座島了。
午餐過後,妮娜姐還是很願意寸步不離的黏着顧夕夜不放的,完全無視了我夾在間的苦不堪言。
顧夕夜倒是挺想將妮娜姐強行攆走的,只是礙於妮娜姐身爲貴族的身份,再加她的家族和顧家一向友好往來,攆人的話有點不出口。
我則是藉着這個機會懶洋洋的跟在這二位身後壓馬路,三轉兩轉後我默默的落的遠了一點,再轉過一個街角之後,我愛答不理的看着那二人攜手遠去的身影,沒什麼誠意的揮了揮手,轉頭隨便找了個空閒的別墅鑽進裡面補覺去了。
也許是心抱着拖過一時是一時的心思,這一覺我睡得分外香甜。
直到某個不識相的傢伙一路找了過來,半點不親切的在我耳邊陰沉着臉,好像白日裡鬧鬼一樣毫無情緒的:“白姐,少爺已經等您很久了。”
我聞言頗爲悚然的睜開了眼睛,還沉浸在美夢不能自拔,片刻後才皺了皺眉頭,看向了牀邊面無表情的哥:“你家少爺不是有妮娜姐陪着嗎?”
“妮娜姐的哥哥已經到了。”
他這話得輕鬆,聽在我心卻和世界末日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一想到顧夕夜早在很久之前已經拜託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哥哥做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藥劑來,我衷心的期望對方飛機失事算了。
只可惜老天這一次並沒有站在我這一邊。
垂頭喪氣的被哥從別墅揪了出去,我下意識的往島唯一一個停機坪處望了望。
果然,一架英國製造的型飛機正安穩的停在那裡,機翼在下午的暖陽裡閃爍着潔白的光芒。
我消極怠工的慢悠悠挪着步,琢磨着顧夕夜那丫的究竟會選擇什麼時候逼我吃藥,在此之前,我若是能拿到那枚鑽戒的話,也許可以倖免於難了也不定。
哥冷酷的跟在我身後,步伐緊緊的踩着我的影,逼着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沒多久到了顧夕夜在島的另一片對外開放的花園。
繽紛盛開的花朵,妮娜姐左右逢源坐在顧夕夜和哥哥間,陽光灑落在了她金色的髮絲,巧笑嫣兮的模樣很像是誤入凡間的天使。
然而這天使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從天使變成了惡魔。
“白姐,難道你不知道打擾別人的好事是會遭雷劈的嗎?”妮娜姐一擡眼看到了我這個不速之客,脣邊溫柔的笑容立刻轉冷,目光十分敵視的瞪着我:“在確認你到底是不是白鳳凰姐之前,你想向夕夜哥獻媚還早了一百年呢!”
我倒是很想此迴轉了,可那哥在我身後寸步不移,顯然是逼着我強行過去坐下。
這讓我無可奈何的瞥了顧夕夜一眼,然而顧夕夜看都不看我一眼,專心致志的喝着杯裡的花茶。
妮娜姐這番先聲奪人很快遭到了她哥哥的打壓,那位同樣金髮碧眼的外國帥哥先是低聲警告了妮娜姐一句,之後才燦爛無的對我綻開了微笑:“白姐是嗎?請原諒舍妹的無理,快點過來坐吧。”
我在那燦爛如陽光般的笑容眨了眨眼睛,有些羞赧的摸了摸鼻尖,暈乎乎的徑直坐到帥哥身邊去了。
好在這裡本身是一個圓形的桌,我這舉動也算是坐在了二位美男間,和氣鼓鼓的妮娜姐對面而坐。
她氣急敗壞的盯着我,我則是脣角含笑的凝視着她的哥哥。
妮娜姐最開始還試圖用視線把我戳個千瘡百孔,不過很快隨着我的視線轉移,頓時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的衝我嚷嚷:“白謹言,你那眼睛要是不想要了的話,我不介意幫你……”
“妮娜!”英俊的外國帥哥皺眉呵斥了自家妹妹一句,溫柔體貼的幫我拿過來一隻水晶杯,又親手倒好了茶送到我的手邊,再次對我展示了一下那更勝陽光的微笑:“請嚐嚐,這是我親手調製的花茶,其有十七種產於地球各個緯度氣味最好的花瓣。”
茶不醉人人自醉啊。
我着他溫柔的笑容嚥了下口水,裝腔作勢的對他回了一個端莊優雅的微笑,正打算學着寧安安的做派端起茶杯,腳下被人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
腳下驟然的失衡令我猝不及防一個踉蹌,非但沒有端起茶杯,反倒是直接推了出去,一杯涼茶半點不浪費的盡數澆在了妮娜姐的臉。
妮娜本來還打算對我進行一系列的打擊和痛訴,剛剛張開嘴巴被我餵了一杯花茶。
她下意識的嚥了下去,髮絲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連驚叫都忘記了。
場面一時間十分尷尬。
我則是默不作聲的將視線在妮娜姐和顧夕夜間來回遊移,猜測那深藏功與名的一腳究竟是誰踹的。
直到哥哥大人有大量的咳嗽了一聲,叫來女傭將回過神來想要和我肉搏的妮娜姐強行拉走,同時好脾氣的撿起了茶杯擦拭乾淨,再一次爲我倒了一杯茶。
好人啊,多麼英俊又溫柔的好人啊!
我感激涕零的吸了吸鼻,視線慢慢的落在了手的茶杯。
要是以往的我,算真的是個王殿下爲我倒茶,我也肯定會十動然拒,提防着對方在茶杯裡下一些不該下的東西。
尤其這個哥哥貌似還點亮了下毒的技能點,更是讓我不得不防。
不過這畢竟是在顧夕夜的地盤,來來往往荷槍實彈的保鏢們確實讓人很有安全感,算這哥哥想做什麼,也要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活着離開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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