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錦臉上笑意一凝,走到門前,輕輕的敲了兩下門,“雪兒,爹請人來給你看病了,你睡了嗎?”
這一幕被清風看在眼裡,上官錦的動作十分的輕巧,顯然是怕打擾到自己女兒的休息,雖然他之前在清風面前豪邁奔放,但是此刻他的每一分動作都是十分的細膩。
“真是個好父親。”
“爹,女兒還沒有入睡,進來吧。”輕柔的聲音彷彿天籟之聲一般,從屋內緩緩飄出,但是話語裡流着絲絲孱弱無力。
“果然是她。”
這聲音傳入清風耳中,分外耳熟,如果沒估計錯的嗎,那天的女子就是她了。
吱...
上官錦輕輕的推開了房門,一陣異樣的暖意從門內涌出,跟房門之外的清涼有着明顯的差別,清風不禁眉頭一緊。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清風神識一掃,發現地下時時刻刻都往上冒着熱量,“這難道是陣法?”
“清風賢侄是不是覺得此處溫暖異常,實不相瞞,這地面之下篆刻了一個陣法,能夠源源不斷的提供熱量,前提是要有足夠的武晶。”
上官錦眼睛一瞥,便見到清風臉上的驚奇,緩緩解釋道。
“難怪了。”清風點了點頭,不過他心裡有幾分疑慮,好端端的佈置這種陣法是想幹嘛。
環顧四周,只見陽關透過窗臺,灑在地面上繡着蓮花的毛毯上。
屋子中間擺放着一張古木桌子,幾朵牡丹花在桌上的花盆裡獨自綻放,幾張椅子靜靜的圍着古木桌,沒有多餘的華麗裝飾,整個屋子裡十分的清雅。
順着房間的捲簾看去,清風依稀看到一位身淺藍色衣裙的女子,她雙手捧着臉,正靠着窗臺,看着外邊盛開的花朵。
“裡面請!”
上官錦輕輕的掀開了捲簾,再次伸出手,做出請進的手勢。
清風擡起腳,同樣是用輕盈的動作,緩緩的走了進去,上官雪的身影終於清晰的出現在清風的視線裡。
兩人相視一眼,齊齊怔住,上官雪沒想到會是清風,那天在洞府救下他的人。
“碰!”
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清風清清楚楚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跳,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柔弱,原來藍裙女子面紗之下,是這樣的一種美。
這嬌弱的女子三千青絲微微被風拂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向清風傳遞着淡淡的哀傷,兩條雪柳般細眉毛在眼上劃出幾分憂愁,一條優美的弧線協調着嬌嫩的身體,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淌傾瀉於地。
那孱弱的臉頰,讓人忍不住想去安撫,盈盈的眼眸恰似一朝春水般柔和,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美,清風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已經驚呆了,原本他以爲自己的心本已平靜似水,今日卻會掀起波瀾,連他自己都不怎麼相信,就算是古寒玉皇甫菲在他的面前,他都不爲所動,上官雪的美,讓他有種窒息感。
“雪兒,這是吳家的大少爺,吳清風,此次是他主動來爲你看病。”上官錦介紹到。
雪白的臉頰很勉強的擠出一分笑容,上官雪只是平平淡淡的看了清風一眼,朝着他盈盈一拜,紅脣輕輕張合,“有禮了。”
“我這是怎麼了,心跳怎麼這麼快。”清風極力的控制自己,緩緩的抱拳問好。
上官雪眼神驚疑的看着上官錦,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找吳清風來給她看病,嘴角露出苦笑,可能她爹也素手無策了。
“嗯?”
清風剛纔的注意力都在上官雪身上,回過神來才發現,周圍的氣溫竟然驟降了好幾分,甚至有些寒冷。
在溫暖的房間內有這種感覺,清風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了。
“想必你感受到了吧。”
清風表情的細微變化清楚地映入上官雪眼中,上官雪滿臉的苦澀,黛眉微微的皺起,嘆氣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身體會變得這麼冰寒,每當午夜子時的時候,全身經脈還會如同冰窖一般寒冷,痛苦不堪。”
清風沒有打招呼,直接走近她的身前一把抓起她的右手,用力逼入一絲武元。
上官雪見他眉毛緊皺,好像在沉思一般,就沒有打擾,反倒是一旁的上官錦有些微怒,不過自知他是在看病,就按捺下來。
她的筋脈中零零星星的鑲嵌着藍色的冰晶,縷縷寒氣自這些冰晶中散發而出,所有的筋脈均是充滿寒氣,而且這些寒氣不到一瞬間就將清風的武元包裹冰凍住。
“這是怎麼回事?”清風心裡疑惑道,入手之處,她的經脈好像附着着冰晶似的,武元也是冰冷異常,清風逼入的武元還在片刻間就冰凍消散。
“讓我來看看吧。”
滄桑的聲音在清風的腦海裡響起,清風心裡一驚,前輩竟然捨得主動出手,難道這些藍色冰晶非比尋常?!
一股比清風強大不知道多少倍的神識從他腦海涌出,浩大的神識沒入上官雪的經脈中,在場只有清風知道,上官錦父女半點都不知道。
“這...這怎麼會這樣,這片大陸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體質!”
元陽震驚的聲音在清風的腦海裡迴盪着,彷彿還能見到他那張驚訝的臉龐,元陽這般失態的樣子,清風還是第一次見到,平日最失態也就是對自己冷嘲熱諷的時候。
“這不可能,這片大陸沒有任何的靈氣,卻在區區一介凡人身上出現了九陰玄冰之體!”元陽繼續着他的震驚,而清風聽的是一頭霧水。
房間裡,未見半朵花,卻能聞到淡淡清雅的花香。
上官錦和上官雪都是一臉緊張的看着清風,此時清風眉頭緊鎖,右手抓着上官雪的皓腕,神色嚴峻。
“前輩,九陰玄冰之體是什麼?”清風用神識向元陽傳遞着信息。
“嗯...”
茫茫無際的腦海中,元陽的雙眼迷離思潮澎湃,右手撫着長鬚,沉吟不語,讓得清風焦急萬分,畢竟上官錦父女正盯着自己看,他自己不管有沒看出上官雪的病,總得說個所以然來。
似乎是需要時間追憶,半響元陽纔出言吐詞,“九陰玄冰之體,是修仙者修煉冰屬性功法的絕好體質,千萬之中都不一定找得出一人。”
“擁有這樣的體質,比得上那些先天五行屬性的先天體質,都是一等一的修煉體質,歷來各大修仙家族門派都會不惜資源培養擁有這些體質的修仙者。”
清風側耳傾聽,但是怎麼能夠理解元陽口中修仙者的種種事物,不過從元陽的一番言語中都可以聽出,擁有九陰玄冰之體絕對不是一件壞事。
旋即清風疑惑的問道,“前輩,聽起來這上官雪有這樣的體質應該不是件壞事,可是爲什麼她的經脈會被冰凍,夜晚還得承受冰寒附椎的煎熬?”
深邃的眼眸彷彿能夠洞穿虛空,元陽一字一句的說着,“這就是九陰玄冰體質的奇特之處,如果沒有精純的火屬性靈氣或者說元氣,在她丹田凝丹之前,幫她疏通經脈,那麼她只能日日夜夜承受冰寒附椎的痛苦。”
“什麼!”清風張口結舌,沒想到九陰玄冰之體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地方,冰寒附椎是何等痛苦,清風一時覺得毛骨悚然。
眼角餘光瞄了上官雪一眼,清風見她臉色微微發白,心裡不知怎麼的多了幾分的疼惜,難怪她會這麼柔弱。
“前輩,你神通廣大,應該有救治之法吧。”隨口拍了拍馬屁,清風神色焦急的問道。
“咦?”
元陽輕咦了一句,然後笑眯眯的盯着清風只看,“我說小風子,你今日怎麼一反常態,老夫觀你倒是焦急萬分,平日你小子不是冷靜的很嗎?”
“額...”清風極力的遏制就要漲紅的臉,支支吾吾的說:“前輩,這個小子只是急着想救人而已。”
“哦,是嗎,小風子什麼時候有普度衆生的胸懷了?”元陽滿臉戲謔的看了清風一眼。
被他幾番調侃,清風無言以對,乾脆撇撇嘴不說話了。
“這治療的方法,有治標和治本的方法:治標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尋一剛採摘不久的火屬靈藥給她服用,而且火屬性靈藥必定是要充沛,不過這樣也只能暫時抵消她體內的陰寒元力,減輕她的痛楚,藥效一過,就有陰寒之力爆發的危險。”
元陽風輕雲淡的說着,眼睛瞥了一眼清風,繼續往下說,“至於治標之法,還在你。”
“我?”清風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這治標治之法有跟他有關。
“治標之法,就是用精純的火屬性元力爲她疏通全身的經脈,但是這大陸的天地元氣不夠精純,除非那些修爲達到武尊之上的武者,纔會足夠精純的火屬性元力。”
“但是你們這小小磐石城、邊鄙之地的武者,哪裡來的本事請得到修爲在武尊之上的火屬性武者,爲這上官家族的小姐治療。”
元陽聲如洪鐘,震得清風腦袋嗡嗡直響,“可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
“難道要煉化炎火之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