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面色一僵,就這麼着了?他只要一睜眼就能將她看個乾淨,僵着身子哪裡肯脫衣裳。他等了一陣,不見動靜,閉着眼,道:“是要我幫你麼?”白筱臉上頓時象起了火,將車簾撩了條縫,識得再過一條街便到了‘平州客棧’,‘平州客棧’住的均是各國首要人物,和各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容華出在現在那兒,是理所當然,如果他後面跟了個女侍,那便大大的不對頭了,時間無多,容不得她磨蹭下去,一咬牙,拽了身邊錦被兜頭罩面的向容華蓋去。“你……”容華剛要伸手拽下頭上錦被,聽白筱咬牙道:“你敢揭下來,我就這麼出去,早死是死,晚死也是個死,不如早死早解脫。
”容華明知她這是拿來威脅他的無心之話,聽到耳中,仍十分刺耳,心尖上更如被人狠狠刺了一下,他且能讓她死?手停了下來,不再動彈,“一盞茶功夫。”白筱見他不再動彈,有些小得意,怕迴轉身,他拽下錦被。便不轉身,瞪着他,見他果然手指都不動一動,方抖着手脫去身上衣裳,換身衣裳倒如打仗一般緊張得心砰然亂跳,半天解不去身上係扣。好不容易除去身上所有束縛,身上僅着貼身的短小緊薄的胸衣,彎身拾容華爲她備下的男裝。車輪驀地壓過一處凹坑,車廂一陣顛簸。
蓋在容華頭頂上的錦被本是極滑,這一顛,便自滑落。容華眼前一亮,白筱驚慌失措的將他看着,秀美絕色的面頰紅過耳根,嬌豔欲滴,雙眸象攏了水,如星似潭,咬紅了的脣瓣更象多汁的鮮果,讓人想嘗上一口。視線過處,妙曼的曲線在他眼前展現,窄緊的珍珠白胸衣包裹着挺秀的酥?胸恰好一握,更隱約可見峰頂兩粒嫣紅,纖柔的腰身,象是弱不能扶,雪臀渾圓,跪坐着的修長雙腿光潔如玉。他不知在夢中有多少次見到她這美得不能側目的身子,這時看了哪裡還轉得開眼,只覺得口乾舌燥,掌心微微滲汗,如果不是客棧將到,他真想將她攬進懷裡,嘗上一嘗。
白筱被他盯着,恨不得在車廂底扒開個洞,鑽進去,突然上前一步,伸臂想將滑下的絲被拽高,將他再次遮住。偏偏這時,車子又很不是時候的猛的一顛,她前傾之勢頓時失了平衡,身子向前撲倒,本想拽被子,卻成了隔了矮几撲扒到他肩膀上,香滑柔軟的身子趴伏了他胸前。她只覺得‘嗡’的一聲,死的心都有,剛想掙扎起身。他雙臂已從被中鑽出,將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抱住,攬了她滾過一邊,順腳蹬開身前矮几,動作猛烈迅利,翻身狠狠將她壓下。她纖美的身子陷進身下厚厚的羊絨,柔軟的羊絨不住撩着她赤着的肌膚,處處是癢。
身上沉得的壓覆感讓她呼吸不暢。她一直就知道,文弱儒雅只是他穿着衣裳的外表假象,這身文弱的表皮是一具何等緊實強健的身驅。心臟在他一壓間,差點出了胸膛,拿手去推他,卻被他擒住,按過頭頂。她的胸脯隨着呼吸起伏,胸前的豐潤,一下一下的***着他。他壓在她柔軟的胸脯上的結實胸脯裡的心也是砰砰亂跳。不管平時如何淡定從容,到了她面前,便失了分寸,他抵不了她的誘惑。低頭含了含她的脣邊,在她微縮之際,舌尖帶着燙,靈動如蛇,一瞬便鑽進她脣間。
白筱身體在他掌下瞬間崩緊,眸子深處劃過一抹恐懼。他動作微滯,暗歎了口氣,輕吻着她的脣,雙眸裡燃着火苗,凝着濃濃的情?欲,啞聲道:“這可是你惹我的,投懷送抱,怪不得我。”白筱微喘,他不動,身上的壓覆感卻有添無減,他的胸擠着她的胸,他的小腹壓着她的小腹,腿抵着她的腿,慢慢垂了眼瞼,與他這副形容,實在曖昧得過頭了,唯怕他再有什麼動作,哪敢答話。他凝看着她,胸間慢慢攏起一股怒意,她的***痛成那般,也只是哭鬧,只是打罵他,卻不見她怕他。
那日風荻不知對她何等粗暴,令她變得如此懼怕男人。等古越的事了,這賬說什麼也得好好算算,哪怕讓西越夷爲平地也在所不辭。白筱見他半晌不動,也不從身上下去,擡眼看他,見他雙眼赤紅,分不清是欲還是怒,似欲又是怒,嚇了一跳,心間的恐懼迅速放大。他忙收斂了心思,輕吻了吻她的脣角,柔聲道:“別怕,我不會迫你。”白筱微微一愣,緊縮成一團的心慢慢放開,他只是一言,她居然心安了。竟沒避他吻下的脣,任他輕吻着她,心跳快得厲害,恐懼卻一點點淡去,良久,竟伸手撫了他清瘦的面頰,低聲道:“容華,對不起啊,我……”他撐在她身側的手握成拳,朝她微微一笑,聲音越加的柔,“可記得我昨晚教你的?”白筱不知他爲何突然問這個,忡忡的點了點頭。
“方纔你可以用那方法將我點倒,男人在那時候沒有多少抵抗力。”他收手捏了捏她下巴,“學了不會用,笨死。”白筱動了動脣,到脣邊的話,終是沒說出來?,她居然根本沒想過要對他下手,就算被他侵犯,也沒想過。他鎖着她的眼,望進她眼底深處,心中一蕩,輕撫着她***的面頰,“不捨得,是嗎?”她抿了脣不答,垂下了眼瞼。馬車緩緩停下,車外馬伕道:“公子,到了。”容華又凝看了她上眼,翻身坐起,“我下車等你。”略整了衣裳髮束,撩簾出去。
清冷的晨風吹過,燙滾的面頰一陣清涼,體內的燥熱略略平息。擡頭望向眼前的‘平州客棧’四個大字,脣邊勾出抹冷笑。白筱等車簾落下,不敢再耽擱,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那身男裝,雪青底子五彩繡金團花無袖圓領袍,雪青玉帶,裡面配着白色絲帛鑲邊圓領襯衫,袖口束緊,繡着雪青纏枝蓮紋絞花,下面是白色綢褲,白色鹿皮小靴。另外還有一條雪青色二指寬的繡紋帛帶。她身子嬌小,穿上這身衣裳,竟十分合體,想必是事先就備好的。白筱解了髮髻,用帛帶將頭頂秀髮束成馬尾,髮腳任其散開,將自己原先衣裳內的貼身事物轉移過來。
那粒豔紅的血瑚珠耳墜在掌心中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