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扭頭看向那隻毫不起眼的玄冰柱,從容的面龐上隱約閃過一抹淡淡的憂慮,“我將記憶存在此處,並無他人知道,除非……”“除非什麼?”白筱平日見他,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從容淡定,極少這般吞吞吐吐的時候。“除非在九重天外的玄關乾坤鏡中窺視了天機,但除了執掌玄關乾坤鏡的大仙,任誰也不能開啓,就算是神仙也絕不允許窺視,何況凡人。”容華話是這般說,心裡攏着的那團陰影,卻怎麼也揮之不去。“既然如此,那些人何故要闖進這裡,***虎子他們,難道當真是想要虎皮賣錢不成?或者這山中另有什麼讓世人渴求的寶物?”敢這樣獵殺這麼大規模虎羣的人,且能是一般獵戶,說是爲了賣虎皮,三歲娃娃也不會信。
容華搖了搖頭,“這山中除了此處玄冰洞,再無什麼特別之處,或許他們只是衝着這玄冰而來。”說着停了這,微微抿脣,“希望是如此。”“難道他們來殺了一場,就沒留下什麼線索?”“什麼也沒留下。我們本意生擒幾人,套問口風,結果餘下之人,見落敗,便集體自殺,我們搜過他們所有屍體,沒有任何標緻身份的記號和信物,可見他們是有備而來,也正因爲此,我才覺得這事另有蹊蹺,只是自那以後,便再無人來闖山,這事也就擱下了。”白筱也想不明白其中道理,也只得暫時作罷,隨他出了山洞。
虎子歡悅的蹦躍過來,將鼻子拱着白筱,聞個不停。白筱將嘴一扁,小聲嘀咕,“我不是豆兒娘……”虎子不理她的申辯,依然在她身邊徘徊不去,一個碩大的毛腦袋在她身上蹭個不停。白筱看着容華合攏山門,不放心的又回頭望了望,“這山洞,怎麼不加派人手看着,光這些老虎能成?”容華笑了,“正因爲無人看守,纔不引人注意。而且虎子它們,都是自小經古越訓教,且是一般老虎比得,別看它們只得百來頭的數量,沒有幾千人的一流高手,是萬萬敵不得它們的。
”白筱瞅了眼虎子,虎子甚不滿意的將她瞪着,象是聽懂了她小看它們的意思。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拍了拍它的頭,“原來你們這麼有本事啊,失敬了,失敬了。”虎子即時仰高了頭,屁股也撅得老高,樣子好不得意。白筱無語的望了迴天,當真是誰養出的東西,象誰……連這臭屁樣都跟古越一般無二……突然虎子棄了白筱,閃電般向山坳外飛竄出去,散開着的虎羣,也隨即起身,隨着虎子奔了出去。白筱陡然一驚,以爲是有外敵入侵,不由自主的握緊容華的手,警惕的向山坳來路望去。
山坳後轉出個黑色身影,體態修長,步伐穩健,清俊的面容在陽光下很是眩目,聽到風聲,敏捷的閃開,避開虎子的撲襲。反手揪了虎子的頸項,拍了拍,笑道:“好小子,幾日不見,又長進了。”虎子聽到讚揚,更是神氣,搖頭擺腦的立在他身邊。其餘衆虎也躍到他近前,紛紛嚎叫,聲震了整座山峰,回聲不斷。氣勢與他的鐵騎大軍相比,又別有一番威武之氣。他略壓了壓手,虎嘯齊聲停止。白筱見來的是古越,鬆了口氣,雖然方纔有聽容華說起,這些老虎是由古越訓教,但沒親眼所見,並沒多少感觸。
這時見上百頭的老虎能如此聽他指揮,佩服得五體投地,他高大的身影落在她眼裡,越加顯得不同些。古越轉眸向容華和白筱望來,揚眉一笑,那笑讓他身後的斜陽也失了顏色,“我見外面沒人,閒着無事,進來看看虎子,沒想到你們竟窩在這兒。”白筱見他無聲的隨意比着一些手勢,***們紛紛順着他手勢之意,做着各種動作,好不羨慕,“喂,你這本事,哪裡學來的?”古越轉頭看來,“我自己悟出來的。”白筱半信半疑的看向容華。容華微微淺笑,“他無師自通的這本事,我可不會。
”白筱再看古越,兩眼睜得溜圓,這也能自己悟出來,也確實是個人才。古越呵呵一笑,“有意思吧?”白筱連連點頭,“確實有意思得很,如果你能教我一教,就更有意思。”古越揚聲哈哈一笑,棄了虎羣,向他們走來,也不避忌容華,順手將手臂搭上白筱肩膀,“丫頭,你什麼時候嫁我,我什麼時候教你。”白筱一聽,頓時泄了氣,摔開他的胳膊,轉到容華另一側,“我不學了。”古越手臂穿過容華身後,將她拽了回來,仍順手將胳膊壓在她肩膀上,“喂,丫頭,不帶這麼賴皮的。
當初我頂着成人禮的名號,結果成親,辦事的卻是我哥。你想讓我將這空名要頂到什麼時候?”他話一出口,白筱頓時鬧成了個大紅臉,左邊是容華,右邊是古越,她夾在中間,真恨不得就地挖個洞鑽進去,把自己給埋了。容華也不自在的擡了手,用袖子掩了嘴,乾咳一聲,掩飾這尷尬的氣氛。古越不以爲然的瞥了容華一眼,“難道我說錯了不成?”容華更是咳嗽連連,饒是他有千張嘴,也不知如何駁他,索性將臉別開,假裝聽不見。古越挑了挑眉稍,施施然的又看向白筱,“喂,丫頭,你還沒回答呢,何時嫁我?風荻那小子虎視眈眈的,我心裡甚不踏實。
你給我個時間,我立馬叫人去賀蘭那兒安排。”還真是哪壺不開,他提哪壺,容華輕咳了一聲。古越擡眼向他看去,腳上被白筱狠狠的一腳踩了個正着,痛得他一嗤牙,低頭查看見,眼前人影一晃,白筱已從他們二人間脫了出去,向山坳口躍去。白筱回頭狠狠的刨了古越一眼,“我纔不會嫁你。”古越‘哎呀’了一聲,見她要跑遠,對虎子噓了一聲,“虎子攔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