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咬牙,蘇簾決定將人蔘的服用量再次加倍。
院判劉昕已經嚇得手腳發抖了:“娘娘,這樣的劑量,成人尚且受不住啊!”
蘇簾在畏懼過後,出奇地鎮定:“劉院判日日把脈,可曾把出六阿哥有絲毫虛不受補、氣火兩旺之相?”人蔘是大補之物,若是補過頭,就會虛不受補,反而損害身體。
劉院判搖頭,這點也是他費解的地方!天天這麼把人蔘當成蘿蔔吃,這實在是要命啊!人蔘大補,莫說是個六歲孩童了,就算是身強體壯的大漢怕也早就流鼻血了。
蘇簾咬牙道:“藥膳多做一份,我也吃!”她倒是要嚐嚐到底是什麼療效,說不定是桃源世界裡的人蔘,屬性比較溫和呢!否則小猴子吃了這麼多,怎麼沒見有絲毫副作用呢?!
劉院判忙道:“娘娘,奴才也願試藥!”雖然藥膳,對人蔘的熱性加以調和,但是絕不可能把燥熱完全中和。可偏生六阿哥嗜睡的怪異症狀和僅僅有些體虛的脈象,叫頗有經驗的醫中聖手劉昕百思不得其解,他也覺得自己應該親身嘗一下。
結果就是,蘇簾吃了之後,第二天起來精神百倍,身上都格外有力氣了,而劉院判……比較慘,服用了之後,一宿沒睡,第二天起來,流了半碗鼻血,他虛不受補了,連牀都下不了了……差點忘了,劉院判也是六十多歲的老人家了,經不起百年老山參啊!
蘇簾也覺得納悶,怎麼她和小猴子吃了都不會虛不受補,而劉院判卻——想想她們娘倆和劉院判的不同之處,蘇簾覺得除了年齡之外,也只有一點了……取出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顆仙桃桃核,看着上頭的麒麟紋樣,蘇簾若有所思。這是榨取桃汁的那顆仙桃的桃核,正反面都是麒麟。第一顆是龍、第二顆是長脖子烏龜。剩下兩顆……會是什麼呢?
仙桃樹上生了五顆仙桃,蘇簾原本懷疑,是否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可是分明每一顆仙桃的味道都一樣。而且桃子屬性溫和。想必桃核除了百毒不侵,應該還有調和體內寒熱的功效,所以她和小猴子吃了那樣大劑量的老參,卻沒有任何問題。
如此,蘇簾便放心給兒子吃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整個冬天,蘇簾桃源世界的人蔘消耗了七成,當康熙二十五年大一年初一的喜慶,在黑漆漆的黎明乒乓亂響的時候,小猴子穿着嶄新的大紅妝緞冬衣精氣神勃勃地從粹雪堂中跑出來,“額娘!芬兒!”
蘇簾露出會心的笑容。康熙二十四年,是小猴子的大劫年,如今看樣子已經渡過了。他的命數已然改變了。
看着粹雪堂外被堆起的雪人,一大一小,大的帶着個淺藍色楊緞瓜皮帽。小的圍着個繡着蓮紋的龍華“圍脖”。帽子是小猴子的帽子,圍脖是小豬豬的旗服龍華,這一大一小的雪人便是代表他們兄妹。
玄燁執着蘇簾的手,滿面微笑:“朕不是說了嗎,胤祚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個時候,蘇簾不與他爭辯,只歪着身子靠在他懷中。正月的瑞雪兆豐年,煮一杯香茗,聽着外頭兒女歡樂嬉鬧的聲音,這才叫新年!
“大年初一,宮中可是有大宴的,你怎麼偷偷溜出來了?”蘇簾戲謔道。
玄燁面上掛着溫吞的微笑:“無妨。天黑之前回去也就是了。”又道:“宮裡頭盡是些煩心事,朕也想躲一會兒清閒!”
蘇簾挑眉:“大年初一,還有人敢觸你眉頭嗎?”
玄燁頗有幾分頭疼:“還不是佟氏!都病成那個樣子,還非要主持後宮年宴!”
蘇簾一臉驚愕,“你答允她了?”
玄燁哼了一聲道:“後宮年宴。何等繁重?!她那個身子骨豈能承受得住?朕可不想她有個什麼意外!”
蘇簾目光飛斜,嘴裡不禁帶了酸味:“是啊,皇上從來都是很疼表妹的!”話剛說出口,粗糙的手便捏住了他的一側臉頰,狠狠揪了一下。
玄燁嗔怪道:“大過年的,竟叫朕聞這沖天的醋味兒!”
蘇簾有些忸怩,她也不想泛酸的,可是下意識那話出口了,這回不禁臉上臊得慌。
玄燁一手攬過蘇簾的腰肢,低頭輕聲道:“朕可是甩下合宮,特特來陪你的!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妮子!”
蘇簾哼了哼鼻子:“不許那麼叫我!我現在都是妮子她額娘了!”
玄燁嗤的笑了,伸手在蘇簾平坦的肚腹上撫摸了一通:“才妮子小子各一個呢!再多給朕生幾個!”
蘇簾忙去推他,卻發現被箍得緊了,根本推不開!想到他那精蟲上腦的目的,蘇簾身子頓時有些發軟了,急忙道:“你可別使壞,青天白日的,小猴子和小豬豬還在外頭呢!”
玄燁語氣炙熱,吐出來的燥熱的氣息撲在蘇簾耳根子上,“沒事,咱們小聲兒些……”說着便一把橫抱了蘇簾,朝裡頭寢室大步走去。
內殿中,拔步牀上,金銀絲翠羅帷帳已經落下,炭火嗶嗶啵啵燒得火熱,玄燁發揮了自己脫衣服快的拿手本領,分分鐘便把蘇簾剝了殼,火熱健碩的身軀便附着了上來。
“嚶~”蘇簾脣齒見發出輕響,身子隨着他上下聳動而漸漸燥熱起來。
赤着的*之下是柔軟絲滑的大紅鴛鴦錦,軟絲繡成,錦衾流波,玉體橫陳,冰火二重。雲鬢鬆散開來,如瀑青絲零落,宛若絲綢,柔滑婉轉,削肩凝脂,紅暈初染,玄燁低頭在肩膀與鎖骨間舔舐着,寸寸品味。
蘇簾藕臂柔軟環過他蜜色的迸發肌肉的蜂腰,任由他一次次猛然深進。
春光無限,蘇簾已經疲乏睡去,卻有人暗含天色已晦,不得不回程。
正月底,恭親王府傳喜,嫡福晉納喇氏臨盆,生下一位小阿哥,這是常寧的第六子,也是唯一的嫡子。一時間,連宮中的太皇太后和太后也加以厚賜恩賞,有了這個兒子,納喇福晉算是站穩了腳跟了。如此,就算阿巴亥博爾濟吉特氏也能生下阿哥,也不足以動搖納喇氏的地位。
蘇簾也不禁爲納喇氏高興,於是叫葉嬤嬤準備了洗三的厚禮,葉嬤嬤微笑道:“去年皇上賞賜給娘娘一對象牙雕童子戲獅龍紋花插,如今做賀禮正是合宜!”
蘇簾點頭,又道:“我記得庫房裡有個掐絲琺琅盆的紅珊瑚盆景,也給添上去!”這些年,玄燁一有好東西,就往她這邊塞,她的庫房都要裝不下了,偏生這幾年,她送禮的機會不多,除了孃家,也就只有兩府福晉有禮尚往來了。如今納喇氏得償所願,少不得要送得貴重一些。
與葉嬤嬤好生商議了,纔將洗三禮的賀禮擬定好了,除了一對象牙雕童子戲獅龍紋花插和紅珊瑚盆景,還有螭龍白玉大璧插屏一對、五尺翡翠觀音立像一尊、貢制犀角羽殤杯一對等十幾樣算得上體面的珍玉之物。
恭親王府六阿哥纔剛過了洗三,玄燁便下旨賜了名字,因從保字輩,再賜平安的“安”字,願天保佑這個侄兒一聲平安喜樂。這個寓意嘛,倒是極好,可惜倆字合起來,便喚作……“保安”。
蘇簾得知之後,立刻噴出一口茶水來。保安,咳咳,叫什麼不好,要叫保安!堂堂王府嫡子,莫非將來要給人做保安?不過幸好這個時代沒有保安這個職業……
小猴子已經回宮繼續讀書了,而蘇簾……被裡三層外三層緊密地保護了起來,因爲她的月事已經停了半個月了。
如無意外,就是大年初一,玄燁偷溜過來,白日宣淫那次……
一想到這事兒,蘇簾就臊得慌!
玄燁卻極高興,鳳眼不住地端量蘇簾纖細的腰間,雖然這些年,宮中皇子公主的出生一個接着一個就沒斷過,但時隔三年,蘇簾的身孕纔是更叫他自豪的。故而劉院判剛確診下來,玄燁就歡天喜地地來了,“朕帶了些東南新進貢的燕窩,記得每日都吃上一盅,你如今瘦了些,得好好補補才成!”
蘇簾雖然覺得自己不需要滋補,還是嘴上答允着,今兒還散散零零飄着青雪,北風也緊,他卻輕車簡從地來了,蘇簾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叫四禧煮了熱熱的奶茶上來,給玄燁暖暖腸胃。
玄燁大口喝着,眉開眼笑地說着葷素不忌的話:“朕那日也沒太用功啊,沒成想蘇蘇卻有了!”
蘇簾一聽,立刻橫眉瞪了他一眼,臉頰不期然泛起紅暈,“大白日裡,也不知道收斂着些!”
玄燁不禁哈哈大笑:“都是老夫老妻了,害羞個什麼?!”說着,摟了蘇簾在懷中,殷切地看着蘇簾肚腹間,滿含期待之色。
外頭飄着雪花,殿內溫暖融融。內室中養着着滴翠的君子蘭,沉靜優雅,自從月事停了,蘇簾便撤了屋內清水中養着的水仙花,喚作常年青翠的蠟膜君子蘭,瞧着翠綠光鮮,在這個季節倒也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