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宮告訴你,就是本宮動手腳那又怎樣?找本宮報仇嗎?柳華,你有這個資格與能力嗎?還是說去請你背後主子出面,呵,不可能,皇后不可能爲了一枚棋子,來與本宮交涉。於她而言,棋子就是棋子,沒用了扔掉就是,根本不會爲此費半天心,虧得你還一心一意忠於她,爲她害那麼多人!”
“你……娘娘不要血口噴人,冤枉微臣!”柳華剛說了一個“你”字,看到旁邊楊海做勢揚起手,又感覺傳來陣陣痛楚臉頰,連忙改口,惟恐晚一點便會再捱上一巴掌,那可就冤枉了。
“本宮冤枉你?”隨着這句話,凌若倏然笑了起來,彷彿那是多麼可笑事,一直笑了許久方纔漸漸止住,漠然盯着他道:“柳太醫,這話本宮都替你覺得可笑,宮裡那麼多人,誰都有資格說一聲冤枉,唯獨你沒有!”
“娘娘不必說這些,微臣只想問一句,爲何微臣手上傷口一直不能癒合?”這纔是柳華關心事,水秀剛纔不是玩笑話,若真由着這血流下去,他確實有可能會死,而且是那種可怕死法,全身沒有一滴血『液』。
“害怕了嗎?”看到柳華那張怎麼也壓抑不住驚惶臉,凌若覺得無比暢,一字一句道:“你也有害怕一日。本宮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傷口被本宮下了『藥』,永遠都不會癒合,你會親眼看着自己血一點點流,直至斷氣那一天。” 四g庫l書g小L說g網 清宮熹妃傳第八百一十九章 要你死
柳華像看鬼一樣看着凌若,半晌說不出話來,待回過神來後,整個人就跟發瘋一樣,一把扯掉纏手上紗布,隨着滲透鮮血棉紗布落地,一個小小傷口『露』了出來,只有針眼那麼大,卻彷彿剛弄傷一般,正不斷往外面冒着鮮血,一會兒功夫便凝聚了小小一滴。
看着殷紅散發着淡淡腥味血,凌若腦袋有些發暈,她其實並不喜歡看到鮮血,但這一刻,卻努力讓自己看着,親眼看着這個害死弘晟與靳太醫惡人流出血來。真可笑呢,這樣一個爲了目不擇手段人,流出來血依然是紅,她還以爲會是黑。
“不會!不可能會止不住!一定是騙人!”凌若話令柳太醫害怕到了極點,他用手按住那針孔,想要止住血,一邊不住地安慰着自己,可是不論他按得怎麼緊,都是徒勞,血依然不住往外流,染紅了他另一隻手,也讓他整顆心都涼了下來。
過度害怕令他失去了所有冷靜與虛僞,發狂一樣地盯着凌若大叫,“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爲什麼會讓我血流不止?說啊!”
看着他睜目欲裂模樣,凌若沒有一絲可憐,有隻是暢,無暢,她再次上前,鼻子幾乎要碰到柳太醫那張猙獰臉,“弘晟因中毒而呼救時候你饒他了嗎?靳太醫要被皇上千刀萬剮時你饒他了嗎?惠妃毫不知情時,你又饒她了嗎?你一個都沒有饒,本宮又爲什麼要饒你?”
“我……我……”柳華被她『逼』得說不出話來,眼珠子四處轉着,忽地撲通一聲跪凌若面前,痛哭哀求道:“娘娘,微臣錯了,微臣不該幫着皇后娘娘害人也不該瞞您,可是微臣也是迫不得已,若不幫皇后,她便要微臣命。您向來慈悲爲懷,求您看微臣上有老下有小份上,饒微臣一命吧,微臣以後一定唯您之命是從,您讓往東,微臣絕不敢往西。”
柳華變臉之,讓水秀驚歎之餘又覺得好滑稽,這個人當真是沒臉沒皮到了極點,爲了『性』命,什麼噁心話都能說得出口。
“柳太醫現知道害怕了嗎?”凌若低頭,眼中漠然並沒有因柳華哀求而有所動搖,“可惜太晚了,而且本宮也尋不出饒過你理由。”
“不,有,微臣會誓死效忠娘娘!”柳華連忙說着,唯恐晚一些便會失去『性』命,沒有了紗布阻擋,手背上血不斷滲下來,一滴滴猶如紅寶石一樣,不過它帶走是柳華生命。
凌若看着被柳華牢牢攥手中裙襬,冷冷笑道:“不見得吧,本宮若現饒了你,你不止不會感恩,還會變本加厲恨本宮。你說……本宮怎麼能放虎歸山呢?”
“不會,娘娘,您相信微臣,微臣這一次是真悔改了,絕對不會再背叛你!”說着,柳華又道:“若您不信,微臣可以起誓。”
“起誓?”凌若目光一轉,瞧着似乎被說動了心思,柳華趕緊趁熱打鐵地道:“是,微臣願以『性』命起誓一輩子效忠娘娘,甚至可以幫娘娘扳倒皇后娘娘,這不是娘娘一直希望事嗎?”
凌若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彎腰仔仔細細地打量着柳華,“你可真會說話,也很懂得抓住人心缺點,本宮差一點就被你說動了心。不過很可惜,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兒。”
柳華猶如死人一樣臉『色』中,她後退,生生將裙襬從柳華掌中扯出來,任由他絕望地跪那裡,“本宮不會救你,相反,本宮會親眼看着你流鮮血而死,以慰三阿哥與靳太醫天之靈!”
柳華還不肯放棄,膝行幾步,苦苦哀求道:“微臣是被迫,一切都是皇后娘娘主意,其實他們死後,微臣也一直於心難安。”
水秀忍不住道:“柳太醫,那日主子去太醫院找你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
“我……”柳華被她指得啞口無言,低頭盯着手背傷口一眼,狠下心雙手開弓狠狠打着自己臉頰道:“是微臣鬼『迷』心竅,辜負了娘娘厚望,也辜負了娘娘救下小妹恩情。微臣知錯了,求娘娘開恩!求娘娘開恩!”
他不斷重複着那五個字,每重複一句,臉上就傳來“啪”一聲重響,他是真害怕了,所以打起來毫不留情。凌若不開口,他就一直打下去,直至臉頰被摑得高高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