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福晉笑道:“行了,你們就不要在我面前上演姐妹情深了,讓我怪嫉妒的。”
十三福晉雖然和芙蘇妮、十二福晉的關係也很好,可到底彼此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比之芙蘇妮和十二福晉之間的感情多少還是要遜色一些。
十二福晉就笑道:“好好好,十三弟妹吃醋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她話音一轉,說道:“我這邊聽鹹安宮的奴才說,二哥在幾位得道高僧、道長和薩滿婆婆的施法下,癲狂之證已經好了不少,說是隻要找到那做法的工具並將之毀掉,二哥就能恢復神智得以痊癒呢。”
十三福晉和芙蘇妮對視一眼,擔憂道:“如此一來,怕是要人人自危了。”
十二福晉也憂慮的道:“是啊,這歷來巫蠱之事就是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的,一個小人兒就能讓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那些東西製作簡單,又便於攜帶,要是有人壞心腸,想要陷害人,隨便收買一個奴才,往府裡一藏,到時候搜出來,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了。”
之前春答應用巫術人偶詛咒德妃,導致其發瘋一事,宮裡有眼睛的誰不知道她是被人誣陷的?可那又有什麼用呢?巫術人偶在她房間裡找到,那她就怎麼也脫不了干係。
十二福晉擔憂的道:“我家爺和十三弟也就罷了,本來就沒什麼人在意我們,倒是九哥、九嫂,你們恐怕是重點被陷害的對象。”
這一次廢太子、立太子事件,大哥和八哥都已經在汗阿瑪那裡被蓋章定論不會考慮冊封他們爲儲君了,剩下的最有希望的就是三哥和九哥了。
相比起來,九哥在朝中的人望更高,能力也更強,不對付他對付誰?
芙蘇妮冷笑道:“想要陷害我和爺,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你們雖然不是重點被針對的對象,不過朝廷內外都知道你們和我關係好,要是他們算計不了我們,說不定也會把主意打到你們身上,所以,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十二福晉和十三福晉對視一眼,皆是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兩天後,幻蝶忽然來報:“主人,有動靜了。”
芙蘇妮頓時來了興致:“快投影出來,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奴才吃裡扒外!”
幻蝶翅膀一顫,翅膀上的磷粉便散落開來,在半空中凝出一個人影來。
秋霜道:“是楊嬤嬤。”
楊嬤嬤是在園子裡負責灑掃的一個粗使奴才,原本是在西二所當差,九阿哥出宮建府的時候,內務府把她分派給了九阿哥使喚。
她一向老實忠厚,因着在花園子裡灑掃也不怎麼涉及機密,芙蘇妮也就沒有換上自己的人。
半空中的場景就是幻蝶將看到的場景變幻出來的,芙蘇妮看到那楊嬤嬤面上強自鎮靜,但是眼神卻忽左忽右,很是緊張的樣子。
芙蘇妮道:“她準備做什麼?”
幻蝶道:“她胸口處藏了一個巫偶小人兒,上面寫着太子的名諱和生辰八字。”
芙蘇妮嗤笑道:“幾千年了,這些搞栽贓陷害的,還是這樣的手段,也不知道變通一下。說真的,這東西能有什麼用?”
偏偏,所有人都對巫蠱之事深信不疑。
說白了,他們對巫蠱的畏懼,其實只是對未知的恐懼罷了。
這時候,影像上的楊嬤嬤停在了一株槐樹下,鬼鬼祟祟的左右看看,然後迅速的從旁邊的一個灌木叢裡扒拉出一個小花鋤,在槐樹下挖起坑來。
她一邊挖坑,一邊緊張的左顧右盼,沒一會兒,就挖了一個一尺見方的坑。
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一個三寸長的小人兒,小人兒穿着一身明黃色的衣裳,前後大貼着一張符紙,前面的符紙上寫着愛新覺羅胤礽幾個字,後面的符紙上寫着他的生辰八字。
芙蘇妮忽然道:“幻蝶,你把圖像放大一點,近一點,我要看看那張符紙。”
幻蝶將符紙處放大、放近,芙蘇妮眯着眼睛,看着符紙處透出來的幾縷黑色的頭髮。
“別跟我說這是廢太子的頭髮啊……秋霜,你去查查楊嬤嬤這幾天和誰接觸過。”
那背後之人要把事情做得能夠經得起人調查,那麼那幾縷頭髮就一定得是廢太子的!不可能是隨便拿幾根頭髮了充數。
看來,太子身邊肯定是有問題的。
這時候,畫面上,楊嬤嬤又拿出一根細長的繡花針,插在小人兒的腦袋上,然後,將小人兒放進坑裡埋了起來。
等楊嬤嬤離開後,芙蘇妮冷笑道:“想算計我!冬雪,你去把那個小人兒挖出來,然後……”
芙蘇妮叮囑了冬雪幾句,冬雪擔憂的道:“這樣不會有問題嗎?”
芙蘇妮道:“如果是我弄的,那肯定有問題,你們弄的就沒啥了。”
冬雪這才放心的去操辦。
秋霜那邊還沒有查清楚楊嬤嬤這幾天接觸的人,就有御前侍衛帶着康熙的旨意來到了九貝勒府:“九爺,有人舉報你在府裡做巫蠱之術謀害二阿哥,皇上命我等前來搜檢。”
九阿哥已經從芙蘇妮那裡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早有心理準備,他憤怒的道:“有人舉報爺用巫蠱之術謀害二哥?簡直是一派胡言!血口噴人!你跟爺說,是誰舉報的?”
那侍衛遲疑了一下,說:“是三爺。”
左右這樣的事情是瞞不住的,那侍衛也就沒有隱瞞。
九阿哥臉色鐵青:“原來是三哥,定是他見不得支持爺的人比他多,以爲陷害了爺,他就能成爲太子……他做夢!爺沒有做過謀害二哥的事情,他想栽贓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侍衛道:“奴才們對其他的事情不清楚,只是奉命行事,還請九爺不要爲難。”
九阿哥哼了一聲,說:“爺行得端,坐得正,不怕任何人來查!只是,任何人也別想把不是爺府裡的東西帶進來!何玉柱,你派人跟着他們,一對一的給爺盯仔細了!”
那槐樹下的東西,芙兒已經讓人處理好了,這一點他不擔心,他只擔心,這些來搜查的人,身上也裝着些不好的東西,混亂放到府裡,栽贓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