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司空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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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司空老人

“唔唔唔……”

“別哭啦。”

“唔唔唔……”

“求求你別哭啦。”

“唔唔唔……”

“帶你吃好吃的。”

“唔……吃啥?”

“……”

在一片荒僻的郊野之中,皮膚雪白的少女抱膝坐在地上,扁着嘴,嚎啕大哭。

楚樑站在一邊,略顯無奈,只能連聲哄勸。

她大喇喇慣了,最受不了這些打啞謎的。

也是因爲她確實挺喜歡柳小魚這小姑娘,這次來,就是爲了先前答應的替她找姐姐的事情。

帝女鳳聽清楚了小姑娘的身世,便一把摟過她說道:“伱跟我們回蜀山,我幫你找姐姐。找不着的話,今後我給你當姐姐!”

“啊……”柳小魚輕輕點頭,“好吧。”

“好好好。”司空老人笑眯眯地點頭。

不過師尊喜歡這條魚,也是件好事。楚樑本來也盤算着,要是實在找不着她姐姐,就先把她帶回銀劍峰安頓着。

“唔唔唔……”柳小魚被揉搓地頭髮亂蓬蓬,扁嘴道:“說好的幫我找姐姐、帶我吃好吃的呢……”

司空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神情若有所思,又好像微微帶着一點疑惑。半晌,方纔點點頭道:“我記住了,你回去吧。”

她姐姐不知流落何處,如果是確定在南關城附近,說不定用儒教的呼名尋人之法也會有些效果。但如今不確定她身在何處,占卜推演成了最好的選擇。

一方面就這麼讓她自生自滅有些於心不忍,一方面有錦鯉在,對開箱、修煉等活動的加持當真立竿見影。

“要不說您是老神仙呢,一眼就看準了。”

好麼。

三十六峰主中,他是年齡最大、輩分最老的一位,與四大鎮山長老輩分相同,比蜀山掌教還要大上幾歲。

自小在蜀山長大的楚樑,居然還是第一次見他。

此峰處於雲海邊緣,與其餘山峰距離稍遠,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孤懸在外,因此得名。

“都沒問題。”楚樑笑着點頭。

“呀,這小玩意兒還是妖精啊,那更好玩了。”帝女鳳眼中神彩大放,摟着柳小魚的脖子就是一頓揉腦袋。

“我?”楚樑聞言,答道:“晚輩楚樑。”

得,坐實了。

坐在幽深靜默的銀色潭水旁,手持釣竿,百餘年歲月悠悠而過。

問完事情,銀劍峰的三人就要回轉。楚樑剛要離開,就聽司空老人問道:“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一見楚樑來了,委屈立馬就涌了上來,哭了好半天,這才止住。

“您別扯這些玄乎的,就幫忙看一眼,她姐姐到底在哪,我們就找過去就完了。”帝女鳳道。

司空老人看着裂痕,思忖片刻,擡頭對柳小魚道:“你的緣法在蜀山,安心留下來,來日未必沒有化龍之機。你姐姐的緣法在別處,她也有自己的龍門……”

蜀山派的人都知道,司空老人已經在此垂釣一百多年了。

楚樑有些納悶,不過也沒多說,轉過身便又隨師尊走了。

老人笑呵呵看着帝女鳳,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楚樑和柳小魚,道:“是要問這小姑娘的事情?”

柳小魚吃到東西,正開心,聽到這話立刻擡起頭眉開眼笑,“好,謝謝鳳姐姐。”

他早年間收的弟子,有的已經成爲其他峰的峰主了。現如今孤懸峰也不再廣收弟子,只有寥寥數人,傳承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神通。

“她……”柳小魚眨眨眼,“她沒事嘛?”

楚樑眉毛一垮。

人人都知道司空老人就在這裡,但是等閒也沒有人敢來煩他,畢竟這位在蜀山已經是近乎老神仙一樣的存在了。

等將她帶回了南關城那邊,巡演已然落幕了。人羣正在烏泱泱地退場,這一場盛會,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足夠精彩,實在酣暢淋漓。

帝女鳳一見柳小魚,立刻又露出喜愛的神情,“這是誰家的小姑娘啊,生得好可愛……”

就和坐在村口大樹底下下棋的老頭兒們沒什麼兩樣。

孤懸峰上有一座釣龍潭,釣龍潭邊坐着一位白髮茂密的老者,一身寬鬆白袍,坐在岸邊,手執長竿,似在垂釣、似在瞌睡。

……

他說話很令人信賴的樣子。

司空老人在楚樑這種年輕一輩的印象裡有些神神叨叨,但此刻一見,才發現是個笑容和藹、毫無架子的老爺爺。

柳小魚出聲道:“老爺爺,求求你了。哪怕找不到我姐姐,我想至少知道她是不是平安無事……我好擔心她。”

“司空老叔,有事兒求你。”帝女鳳帶着兩個小的,大咧咧就跑到了釣龍潭邊。

蜀山,孤懸峰。

“錦鯉氣運旺盛,哪怕不找我,一樣心想事成。”司空老人顫巍巍從懷裡掏出一塊龜殼,說道:“想見的人,遲早都會遇見的。”

他將龜甲舉起,右手指尖蹭的竄起一道藍色火焰,在龜甲下方灼燒。龜甲上亮起一道道的金色紋路,走了幾次之後,喀喇喇一聲裂開。

因爲他是蜀山上最會卜卦的人。

“師尊,這就是我先前說的那隻錦鯉化形。”楚樑小聲道。

青葉法器在飛出幾百裡之後,真氣不足,便墜落到這片荒野上,防禦陣紋也無以爲繼,糉子葉便打開了。

“不止沒事,還會過得很好。你們姐妹倆,在不久的將來就會遇見的。”司空老人聲音和緩沉穩,讓人無比安心,“你現在去找她,反倒會擾了她的緣法,還是暫候時機吧。”

等啊等。

“我帶你回去,想吃什麼都行。”楚樑眼見她態度有變,立刻許諾道。

先前他爲了保護柳小魚,將小姑娘裹成糉子發射了出去,並讓她在原地等自己。結果後面事情太多,一通輾轉下來險些將她給忘了。

此時衆人已經回了李家莊,他先叫人安排飯菜,又把自己的想法和師尊說了一下。

先前發生的事情,絕對會在短時間內傳遍禹朝,某種意義上來說,薛凌雪還要感謝楚樑一番。她這一場巡演,將獲得正常難以企及的熱度。

“呵呵,你呀……”司空老人無奈地搖搖頭。

雖然有些失落,但是聽這老爺爺說的,似乎會有好事發生,她倒也沒有那麼擔心了。

求人辦事,帝女鳳倒也會說漂亮話,立刻讚道。

柳小魚要是成了師尊的妹妹,那論輩分,自己不是還得管她叫二姨?

“也是,一隻妖物就這樣留在蜀山也不妥。”帝女鳳沉吟了下,“不行我就收她當個師妹,這樣她就也算蜀山門下了。”

“嘶……”楚樑聞言,立刻道:“師尊,這個不妥吧?”

不過帝女鳳可不管這些。

等楚樑循着對法器的感應,慢慢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小姑娘在這等得又困又餓,差點睡着。

就非得比我大一輩兒是吧。

柳小魚出來以後,就乖乖在這裡等着。

走後良久,司空老人還望着他們離開的方向,瞳孔微縮,正沉思着什麼。

突然。

他手邊的釣竿微微一顫。

“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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