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忙着高興,身子不大好。?.”徐老太爺一句話就把歡樂的氛圍打散了。
徐熹傻了,他無聲地看着徐老太爺,臉色煞白,好像在疑問該辦。
“孫生喜哥兒和樂哥兒沒多久,身子還沒調養。本來雙生子就虧身子,現在又懷上了,明顯的氣血不足,必須得好好保養,不然的話,怕是這孩子保不住。”徐老太爺冰窖中一些比較珍貴的野味都被吃的差不多了,他也沒想到野味這麼不禁吃。可孫這種情況,鵪鶉是最好的滋補品。看來去山上狩獵得提前了。
林氏迷迷糊糊地聽到懷孕了,很是高興,哪怕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舒適的地方;可又聽到可能保不住孩子,心痛欲裂,驚恐異常。林氏拼了力氣,有氣無力道我要保住孩子,祖父幫幫我。”
“,,定能幫你保住。”徐老太爺安慰林氏。他也想過是不是打掉這孩子,可又一想孫媳的情況恐怕是不要孩子身子也會大虧,莫不如好好地保住這孩子,最後母子兩得宜。
徐熹眼下的情況就是這樣,不覺得難受憤懣,就到了這步境地。他不該做才能讓妻子保住孩子,也不該做來讓妻子安心。他現在覺得就是個無用人,和在蜀州城被人要挾要銀兩一般,他深深地自責,既無法在關鍵時刻救家族於水火,又無法在困窘時救妻子孩兒於無虞。
另一邊趙嬤嬤在廚房裡正想着冰窖中僅存的食物。她覺得辦事情了,明明冰窖中的食材就不多,她不應該那麼大手大腳的去用那些原本就沒準備多少的雞鴨魚肉,應該去吃早就儲存的臘味。畢竟那些臘味存量多,最起碼能吃個三年五載。現在倒好,冰窖中食材日益減少到讓人火燒眉毛了。還有就是低估了住在這裡男人們的食量。總在後宅,就以爲所有人吃都如林氏那般,一口兩口就夠了,哪裡想到經常幹活的男人們食量那麼大。尤其是的,那哪裡是吃飯啊,簡直就是吞飯!照這麼個吃法,恐怕不到兩年就都不剩了,不行得想辦法,不能就是坐吃山空。趙嬤嬤沉思自然就沒有聽到丹桂和麗姐兒的喊聲,可趙家的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些。
“娘,您聽沒聽到聲音?”趙家的問。
趙嬤嬤還在沉思根本就沒有聽到兒媳說,依舊是皺眉深思。趙家的看婆婆不理,以爲是婆婆在生氣,氣剛剛在面前隨便插嘴,也就不敢再招惹婆婆,老老實實的繼續看着火,她正在煲湯。趙家的心裡清楚,婆婆心善人也好,可是也得知情識趣,對待婆婆得聽話懂事。
就這樣,趙嬤嬤婆媳倆並不發生。可是和徐熹一塊打理菜園子的徐壽,徐福還有趙老虎看着徐熹慌慌張張的樣子聯想了無數情況。
“莫不是蛇蟲鼠蟻吧?無小說網不少字”徐福最先開口,他也被除夕那夜的野獸嘶嚎嚇到了,現在東去春來,那些亂七八糟的是不是也蠢蠢欲動了?
“走,隨我去幹活。”徐壽是把徐福的話聽進去了。修的籬笆自然是安全的,可是像蛇蟲鼠蟻這類的,自然還是能鑽空子進來。尤其是毒蛇,要是真進來那就麻煩了,這裡這麼多女眷,還有懷了孩子的,就算沒被樣,被嚇着也是得不償失的。
徐福和趙老虎跟在徐壽身後。徐福和趙老虎早就被徐壽給收服了,就憑着徐壽一身的好功夫還有常年在徐老太爺身邊伺候的威信。徐福原來在老宅就徐壽是徐老太爺身邊的紅人,自從上次送炭看到徐壽在這裡就更加欽佩徐壽的孤勇了。而趙老虎原本是個獵戶,對有本事的人想來敬重,他自從見到徐壽可以一人一手搬巨石砌牆之後,他就對徐壽惟命是從,讓往東就往東,從不提意見。而徐壽也喜歡這兩個年輕人,都是好樣的,就憑能隨着主子呆在這深山裡,就是個忠勇的,必不會是孬種。三人的關係越來越好,徐福和趙老虎管徐壽叫壽叔,而徐壽也答應一聲,並不認爲有不妥。徐老太爺以後,也就是一笑置之,認爲在困境,大家都一條心挺好;徐熹更沒有意見,他從小就管徐壽叫壽叔,再多兩個人一起這麼叫也不。
徐壽帶着徐福和趙老虎到了地窖,直接搬出一袋子粉末,打開之後才那是雄黃粉。徐福面帶疑惑之色,可趙老虎是明白徐壽這是要乾了。雄黃粉有刺激氣味,它可以使蛇在內的許多爬行動物,昆蟲,都遠遠的避開。
“拿着這些,沿着籬笆牆都撒上,不用省着,庫房還有很多。”徐壽沒有跟徐福解釋太多,只讓他們照做,並且儘快。他也不說,趙老虎是一定會把雄黃粉的作用告訴徐福的。那個傻小子,自打懷了孩子,就變傻了。
等到三人把雄黃粉都撒完,順便加固了籬笆圍牆之後,纔到底發生了事。當然徐老太爺直接找了趙老虎說要獵鵪鶉的具體事宜。
“現在有鵪鶉嗎不跳字。徐老太爺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有,這時節恰好就是鵪鶉從南向北遷徙的時候,應該不難抓。只不過它們晝伏夜出,得晚上出去才能捉到。”趙老虎是爽快人,也準。徐老太爺放心了,只要有就好辦。
“可是要今晚就去抓?”趙老虎問。
“先看看再說,要是氣色養好了,就不用那麼着急。反正那鵪鶉是早晚都要去捉的。我也不怕和你說句實話,冰窖中儲存的食材已是不多,打獵是一定要的,守着大山也是因爲山裡的野物多,真要是斷糧,那裡就是唯一的食物來源地了。你原本是獵戶,打獵自然是你最擅長的,趁着空閒,你就教教我們,等到秋天,帶着我們一起上山打獵。”徐老太爺早有謀算,今天算是把話說明白了。
“哪裡用得着主子們,小人一定盡力而爲。”趙老虎沒想到老太爺居然要親自去打獵。
“行了,我們這麼多人要吃,就憑你一個人能打多少,還是得齊心協力才行。今天說的這些話我也會和其他人說,你也不用避諱,別人問你,你就實話實說。”徐老太爺一錘定音。就這樣,老太爺定下了打獵事宜。
另一邊,趙嬤嬤通過了林氏有喜卻情況不妙的消息,又想到了兒媳好似是曾說過有聲音,當時沒在意,現在想來那一定就是丹桂和麗姐兒在求救。趙嬤嬤一下子急了,忙忙地往林氏居住的院子奔去。在趙嬤嬤心中,毫無疑問林氏就是的親閨女,感情要遠遠超越歷經數年才找回的趙老虎。林氏自從出閣之後日子就過得不舒心,不是爲了子嗣就是爲了病體。現在好不容易都熬了,卻在這困境之中又懷上了,本是高興事卻因爲種種原因拖累得林氏現在身子又不好了。趙嬤嬤這一路上心焦不已,特別怕進到內室之後看到的是林氏蒼白絕望的臉;她又時不時地向老天祈禱了,要林氏這回大小平安。
還沒有進內室就看到麗姐兒和丹桂在內室外守着,二人臉色還好,不是那麼倉惶或者恐慌。二人也同樣看到了趙嬤嬤,丹桂看見趙嬤嬤神色焦慮,步履匆匆就嬤嬤了,連忙拉住趙嬤嬤不讓她進去爺在裡面呢,嬤嬤先喘口氣再進去。”
徐熹在內室,趙嬤嬤不好進去,只好冷靜下來,仔細地問了丹桂事情原委。丹桂就把聽到麗姐兒喊她,看見林氏不舒服,打開窗子和麗姐兒喊救命等等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自然丹桂也把老太爺診斷的氣血不足說了,還說了老太爺臨走時吩咐要廚房燉煮的藥膳也重複了一遍老太爺說了缺就直接報到老太爺那裡,老太爺自會想辦法。”
“鹿胎膏是現成的,弄起來不費勁,帶來的也不少,這個不成問題。花生大棗燉豬蹄也能天天吃,食材都夠。阿膠我們也帶了不少,不管是阿膠糕還是燉烏雞也都可行。只是這鵪鶉可就不多了,先可着吃,也吃不了幾頓。”趙嬤嬤眉頭緊皺,剛剛說起冰窖中的野味不多了,願以爲沒大礙,現在卻急需了。
“老太爺好像這回事,您老也彆着急上火,還是先燉上這幾樣,看看情況再說。”丹桂寬慰趙嬤嬤。趙嬤嬤也只好點頭,畢竟現在的環境就是如此,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去爭取最好的結果。麗姐兒在一旁聽着覺得有沒有鵪鶉都沒關係,這麼多滋補品難道還不夠嘛。她覺得女爲母則強,以林氏的性子,不管缺了,她都是會拼盡全力生下孩子的。再說還有這麼多人陪着呢,林氏必定會化險爲夷的,天氣也轉暖了,最艱苦的時光已然,只要謹慎,保養得宜,林氏這次生產也必定是有驚無險,母子平安。
內室裡,徐熹早就把髒衣服換下,把打掃乾淨,雙手緊握着林氏白膩的小手不放,只是輕聲安慰你別怕,祖父都說了一定沒事的,一定會幫我們的。我有感覺這孩子必定是健康的,只是埋怨我們做父母的現在才。是我疏忽了,讓你受苦了。”
林氏聽着徐熹,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她也不知怎的,就是想哭了,想必也是因爲自責。她覺得實在是太馬虎了,連懷了孩子都不,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還如此粗心大意,這個孩子也定是埋怨了。幸好這段怕冷不敢出去,要是這雪天滑倒了可是好,還是說前段全身冒寒氣就是這孩子在告訴他的存在?林氏現在的心思都在肚子裡的孩子上,再也不想管地窖中還有多少糧食,冰窖中還有多少野味了。徐老太爺叮囑她要臥牀休息一個月,林氏爲了孩子不管做都沒關係,更別提僅僅是臥牀休息了。她本來也不喜歡出去亂走,現在正好。
“你哭,看着你傷心,我也心疼。我現在的狀況是委屈你和孩子了,可你放心,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和孩子平安。不管做,我一定好好地補償你。”徐熹說的都是真心話,哪怕是亂世,也得好好保護孩子,這纔是真男人,大。
徐熹和林氏說了,守在門外的麗姐兒和丹桂趙嬤嬤等人自然都聽得一清二楚,心裡都不是滋味。明明是平靜生活,怎得總還是這樣波瀾壯闊。麗姐兒不禁想起了一句話,平靜而不平淡是不是就這個意思?麗姐兒都沒想到林氏這麼弱的身子生了雙生子之後居然這麼快又懷上了,還這樣兇險,看來有事操心了,用不着每天想着今天該幹打發了。
趙嬤嬤實在是不想打擾他們夫妻兩人,就藉着要燉補品去廚房忙了。而麗姐兒則跟丹桂商量教縫製小衣服。
“麗姐兒你還從沒做過針線,一上手就要做小衣服恐怕很難。”丹桂實話實說。
“沒關係的,我會仔細學。再說,這裡一共纔有幾個,大家都那麼忙,嬤嬤要做膳食,孃親身子又不好,丹桂你身子也重,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我要是再閒下來,恐怕小dd生下來都沒衣服穿了。我這做的,總不能讓弟弟沒衣服穿吧。”麗姐兒說的合情合理。再說,前世雖不會刺繡裁衣,可十字繡總是繡過不少,總不至於把傷到。就算不是做衣服的料,給丹桂打打下手也好,穿針引線總是會的。
“這……”丹桂不說好。
“別這了,丹桂就教吧,趁着現在您身子還不那麼重。”麗姐兒當機立斷。
“那好吧。”丹桂答應了,她也承認這裡的們確實都忙不。
就這樣,麗姐兒的針線活課程就這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