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偕着夭夭正準備去找夫君時,碰巧遇上了歐陽澈,瞧着歐陽澈黑壓壓的臉色,我尚在猶豫着是繞路走還是打招呼,便被歐陽澈一把抓住,二話不說拉着我便走。
我掙扎了一會卻掙扎不開,其實我很想說,你放開我讓我慢慢走。再看看歐陽澈臉色不善,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我便不作聲地由他拉着。
“左相,你是不是就是捨不得她,纔沒有拿她來換水平心的解藥。”歐陽澈一看到越澤,便甩開花小小的手,滿臉戾氣地罵道。今天早上他接到暗報,原來花水心的毒不是不能解,對方是要拿小小去交換解藥。越澤明明知道這點,卻是硬了下來不給別人知道,花小小的命是命,那水心的命便不是命?
“太子殿下。”越澤不動聲色地看着歐陽澈,再看着被他強拉過來的小小。
“你不要叫我,你明明知道,那些人要的只不過是花小小,便可以換回十日歸天的解藥。”歐陽澈打斷了越澤的話,他怎麼能這麼自私,水心是東衍未來的太子妃。“如果你不去,那就換我去,我去把解藥帶回來。”
“太子殿下,小小是我的夫人,對方要小小作爲交換,那自是我越澤的事情,花水心是小小的姐姐,於情於理,越澤都會把解藥拿回來。”越澤看着已經情緒起伏較大的歐陽澈,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十分不悅,越是不悅的時候,越澤笑得越溫和。
“原來對方只是要拿我來換解藥,怎麼不早說呢,這樣姐姐便有救了。”我淺笑着走了上前,橫在了兩人中間。
“夫君,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我笑意綿綿地看着夫君,對他伸出了手。
“嗯。”越澤倒沒想到小小會這樣說,本來一切事情都已經準備妥當,小小此時看上去十分高興,並沒有絲毫的不悅。
“我也要去。”夭夭拉着小姐,上次小姐進宮把她甩開了,這次她也要跟着去。
“你跟着湊什麼熱鬧,不準去。”歐陽澈本來心裡就被小小的笑容憋得慌,此時夭夭的話正好碰上槍口,他挑着眉,不悅地說。
“我要去,萬一小姐回不來怎麼辦,你們上次也是說要把小姐帶回家,可是都一連幾天都沒有消息。”夭夭有些急了,
眼裡的淚花直打轉。
“夭夭,我很快便會回來,你等我回家。”我笑着撫了撫夭夭的臉。
“小姐,那我等着你回來。”夭夭看着小姐眼亮的眼睛,知道小姐不會讓自己跟着,便含着淚點了點頭,但還是不放心地對着越澤又說了一句,“相爺,請一定要帶小姐回來。”
“好。”越澤點了點頭,輕輕地作出承諾。
“我很快便會把解藥帶回來給姐姐,上北下南左西右東,以後一定要分清了。”我輕輕地在歐陽澈耳邊說,輕得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
歐陽澈別開臉,但我知道他其實是聽到的。
南寧公子果真是什麼地方熱鬧,他便往哪湊,像是冤魂般。看着他拿着手中的紙扇搖來搖去,我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從懷裡抽出一把新的紙扇,遞與給他,“扇子太舊了,該換新的了。”
南寧公子盯着我手中的紙扇,久久不說話也沒有伸手接過去,我一把塞在他手裡,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讓我想不到的是,大皇子竟然也在安泰的攙扶下走了來,我眼眶一熱,想到了昨晚的吻,有些臉紅,看着他,我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大皇子體弱多病,這段時間還是不要碰那玉簫了,好好休養。”
歐陽世炫動了動了嘴皮,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僅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麼多人來見我,我又不是上刑場,我怎麼覺得是在交待遺言,蒼天,我在做着些什麼事情,是不是要預示着我不久於人世。可算命的人說,我一生平平淡淡,活到九十九啊。
越澤看着小小一路而來一臉悔恨的樣子,不由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我在悔恨之餘,看夫君的笑臉,不由疑惑地瞟了瞟他,莫不是我身上有什麼地方沒弄好,左瞧右瞧,也瞧不出個所以然。倒是想起昨夜的事情被夫君碰見了,雖然夫君沒有計較,此番兩人單獨相處想起來,實在不是爲人妻子應該做的事情,確是有些難爲情。
“夫人,在想着些什麼。”越澤看着小小一雙眼睛轉來轉去,每每她在想事情的時候,便會出現這個神情。
“在想着怎麼可以吻夫君。”我一向對於夫君是心不設防的,所以每每這種情況,他一問我之餘,我便會把我所想的事情說出來
,我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我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再偷眼看看夫君還是拿着自己的手上的書,外面聲音那麼吵,夫君有可能一時失聰,什麼都聽不到。我不由鬆了一口氣。
身邊不由多了一個氣息,等我發現時,夫君已經傾身過來,吻上了我,我頭腦頓時哄的一聲,我像昨天那樣伸出了自己的舌頭,輕輕地點了點,嘴裡全是夫君玉蘭的氣息。
越澤本來也以爲自己蜻蜓點水般便可全身而退,而小小笨拙的迴應竟讓他一直深吻下去,捨不得鬆開,滿滿的全是小小薄荷的清香。
一吻終罷,我臉紅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把臉埋在夫君的懷裡,聽着夫君強而有力的心跳,夫君沒有把我推開,我淺笑着享受這個寧靜的時刻。
“爺,到了。”夜叉停下馬車,掀開簾子時便看到,一向溫和的爺此時正在馬車裡和夫人相擁,他有種想馬上放下簾子在這附近轉幾圈再停下來的衝動。
“到了。”我不由感嘆着這個路途真短,跳下馬車,看到的這個地方依山傍水,這些壞人倒是有眼光,挑了個好地方。
“左相真準時。”我還四處張望,那些人在哪裡?一道冷冷的聲音便在我耳邊響起,水的另一側便出現了幾個人影。
“解藥。”越澤凌厲地看着那幾個人,問。
“解藥不在這個湖中央的荷花上,左相想取就得拿人來交換。”對方冷哼一聲。
“你要我夫人何用,衝着西晉帝的諾言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這件事情只有東衍朝中之人知道這件事情,事後他跟百官說過,誰也不準透露此事,那個涉露此事的官員已經被他秘密處理了,“你們以爲握着小小就有用?西晉帝既然能履行諾言,用此種方式得來,他同樣的亦能顛覆諾言。”
“這就不用相爺你煩心,只需將花小小交過來。”對方看着花小小,正如豹子打量自己的獵物,勢在必得。
“先把解藥拿過來。”越澤堅持着,握着小小的手緊緊的。
“花小小,無才無德無貌,相爺如此着緊,可別告訴我們,你對她可是產生了感情。”對方嘲笑着說,那樣的女子,放在東衍皇朝比比皆是。
可是動情?我看着夫君不顯山不露水的臉色,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