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五天一早朝,是先帝朝定下來的規矩,到了慕容見這裡,也沒有做任何的改變。
只是今日的早朝,皇帝抱病未能出來,攝政王那邊也因傷未能上朝。
但是,一直抱病在家的丞相今日卻上朝了。
百官其實早就收到了風聲,今日的早朝,估計是要有大動靜的。
皇上不上朝,攝政王不上朝,那是不是意味着,今天的事情,就由童太師一人說了算?
因有太師和丞相主持,今日的早朝還是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本來往日若皇帝不早朝,六部尚書和其他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要移步議事廳商議大事,但是今日太師下令,便在金鑾殿上議事,便是說但凡來早朝的官員,一律不能提前走人。
官員們上稟了各部的事情之後,便是京兆尹李大人把缺堤的災區說了一下,死傷的人數,損毀的房屋財產,乃至各種各樣的損失,提交了之後奏請戶部撥款賑災。
戶部的尚書童子牙還在審理的階段,所以今日李大人的主要內容,其實是想奏請皇上,找一個人暫時出任戶部尚書。
童太師一口諾了,“本座會先出任戶部尚書直到吏部調動人過來。”
李大人猶豫了一下道:“此事,還得先請示皇上或者王爺吧?”
“皇上抱病,原先也屬意本座,至於攝政王,他因救災受傷至今未愈,着實不需要因爲此等小事去驚擾他。”童太師淡淡地道。
龍長天也道:“諸位大人,如今童太師只是暫代戶部尚書的職位,等吏部選拔人之後自會退讓。戶部一天不能無頭,因爲每日所需要審覈的經費太多了,不能每事奏請皇上。”
“丞相大人……”李大人看着丞相,希望他出言阻止。
丞相淡淡地道:“本相不反對。
這小事一樁,明日即刻着吏部選拔人才,頂上這個位子便可。
接下來的,纔是童太師的重頭戲。
丞相身子不好,站了一會,便覺得有些頭暈眼花,樑公公急忙命人搬來椅子讓丞相坐下,丞相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又緩了一
口氣,才道:“太師,想來今日還有要緊事商議,就一起提出來說吧。”
童太師已經沒把這個病歪歪的老頭子放在眼裡了,先帝臨終前,丞相曾收集了大量關於他結黨營私的罪證上呈給先帝,可惜,那時候的先帝,已經無力迴天了。
童太師之後想過了結了他,但是想着老病就是他最大的敵人,瞧着他的神態臉色,估計是熬不過一年半載了,又何必自己出手?
童太師也坐了下來,傲視百官,緩緩地開口,“鎮南將軍何在啊?”
一名身穿戎裝的大鬍子將軍走了出來,此人原先是攝政王麾下,停戰之後便駐京外的軍事基地。
“末將在!”鎮南將軍應道。
“龍將軍何在?”童太師再問。
“末將在!”龍長天也出列抱拳。
童太師道:“你們二人即刻接掌攝政王的兵權,城外的駐軍,一律由你們二人統御。”
此言一出,朝野震驚。
丞相咳嗽了一聲,道:“太師此舉,可曾得到皇上與攝政王的恩准?”
童太師道:“攝政王受傷期間,本座曾去探望,因他傷勢過重,爲防有人趁他傷中作亂,遂交託本座,務必找可信之人託管軍務,丞相若是不信,可親自去王府問個清楚明白。”
齊親王冷笑一聲出列,“據本王所知,皇兄在傷了之後,不曾見過任何人,太師又是任何見到皇兄呢?”
童太師瞧了齊親王一眼,淡淡地道:“本座去王府的事情,有多位大人可以作證,也是惠允親自領本座去見王爺的。”
“是的,我等都看見了。”有幾位大人異口同聲地道。
“那敢問太師,是否有皇兄的兵符?若無兵符,一切軍事調動皆不准許。”齊親王道。
“齊親王乃是兵部尚書,說出這種話豈不是可笑?兵符只適用於太平盛世,如今邊疆,有兩個狼子野心的國家虎視眈眈,安南也趁機起事挑釁,王爺又身受重傷,怎還能按照死規則辦事?不過,齊親王也莫要擔心,本座,確實有王爺的虎符在手。”
童太師說着,高舉起手中的虎符,齊親王想上
前看個清楚,他卻往後一縮,冷冷地道:“齊親王,這虎符是要緊的信物,不能隨便交給任何人。”
“本王是兵部尚書,就算攝政王的兵權要交出去,也要經過兵部這邊走流程,本王若沒看清楚,如何能給出文批?”齊親王道。
“不需要,如今皇上與攝政王皆不在,此事由本座一人做主,齊親王若有異議,可前去跟王爺申辯,只是本座先警告齊親王,王爺那邊已經是恩准了。”童太師冷傲地道。
丞相聽到這裡,已經知道童太師已經部署了很久,而且,他敢說已經得到王爺的恩准,想來王爺那邊一定是出了情況。
自從缺堤之後,王爺便一直沒有出來過,對外宣稱重傷,會不會出事了?
這老匹夫曾經去王府試探過,他是否已經肯定了一些事情?否則,他不會這麼大膽,竟沒有提前商議此事,便讓鎮南將軍與龍長天接掌軍務。
如此說來,今日就是拼盡他這條老命,也無法阻止童太師了。
丞相想到這裡,不由得後悔自己往日的懦弱和對攝政王的不信任。
先帝在的時候,他向先帝提過慕容擎天狼子野心,有謀奪天下的意圖,但是先帝只聽了,並沒說話。
後來先帝臨終前,竟還立了慕容擎天爲攝政王,這便等同把這天下拱手讓人,他心灰意冷,所以以抱病爲理由,不過問朝政之事。
只是他也不願意卸下丞相的職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以殘軀和他對抗。
經過這一年多的觀察,他不得不承認,慕容擎天確實有帝王之才,至於野心,久久未見,以他的能力,要奪這天下也不難,但是他所作的種種,除了有利百姓之外,便是重點打擊童太師一黨。
尤其,在缺堤一事上,攝政王不畏死亡,親自孤身一人去炸掉閘口去水,一個以生命換取百姓安危的人,會是他所想的那種人嗎?
他知道,或許原先的推測出了差錯,也因爲如此,今日他纔會上朝。
來之前,他已經想過或許攝政王已經出事,但是,如今從童太師的舉動中,得到了證實,他覺得,只怕已經無力迴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