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御醫診斷的期間,殿外急匆匆地進來幾位氣度高華的少年郎……嗯,或許已經是青年了,只是,站在龍展顏的角度,她看誰都是小孩子。
其中一人比較出衆,他身穿白色錦袍,頭束金冠,面如冠玉,星眸濃眉,十分好看。
他眉宇間有幾分像那皇帝,想來,此人就算不是太子,也一定是皇帝的兒子。而其他三名少年,和他年紀也不相上下,五官相像,大概是兄弟
果然,宮人紛紛曲腿行禮,“參見太子爺,參見諸位殿下。”
太子爺疾步走到皇帝跟前,未語淚先流,激動地道:“父皇,您可算醒來了,可把兒臣急壞了!”
其餘三人,也紛紛學他那樣跪下,只是淚水卻掉不出來,只得低着頭口中說着喜悅的話語。
那被御醫診治中的皇帝淡淡地睨了太子爺一眼,道:“起來吧,莫要干擾了御醫診治!”
太子應了一聲,退開一步起身,垂首立於一旁。
御醫診脈也有些時候了,童貴妃不禁心急地問道:“陳御醫,到底診治出來沒有?皇上可是大好了?”
在衆目灼灼下,穿着一身青色錦袍的御醫終於緩緩開口了,語氣中含着莫大的喜悅,“皇上的脈象平和,看樣子,龍體已經無恙了。”
穿過一衆嬪妃驚喜的面容,龍展顏的眸光落在站立於皇帝龍榻旁邊的太子爺臉上,他的眉心突突地跳了幾下,眼裡閃過一絲森冷,很快,那一抹森冷便化爲狂喜,一把拉住那御醫,問道:“當真?父皇當真大好了?”
陳御醫道:“回太子爺,脈象確實這樣顯示!”
太子立刻跪下,激動地道:“太好了,父皇,您病倒的這段日子裡,兒臣與童太師掌管朝政之事,不懂的地方太多了,幸好父皇無恙,可以悉心教導兒臣,讓兒臣不再失措!”
皇帝坐了起來,伸手拉了一把太子,口氣淡淡地道:“你不懂的地方確實多,但是有童太師帶着你,朕也放心,好了,朕也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太子磕頭,然
後退了出去。
皇太后上前道:“皇帝,你大病初癒,確實需要好好休息,只是方纔哀家聽聞你要宣旨明日早朝,這太折騰了,還是等你身子好些再上朝吧。”
“朕無恙,只是有些疲憊,再說病了這麼多時日,也該好好整理一下朝政之事了!”他眸光緩緩地落在童貴妃身上,然後問皇太后,“阿青做錯了什麼?怎廢掉她的皇后之位?又這麼快爲朕娶了新後?”
他的語氣淡淡,並無特別怪責之意,彷彿只想問個究竟。如此粉飾太平,倒不像皇帝一貫的作風。
皇太后眸色清冷,掃了童貴妃一眼,有些慍怒地道:“她實在是辜負了哀家對她的信任,自皇帝病倒之後,後宮謠言四起,說皇帝即將駕崩,她身爲皇后,竟無法平息後宮謠言,哀家一怒之下,便廢了她的後位打入冷宮反省了些時日,這不,前兩日才放出來。”
她的眸光掃向全場,終於發現蹲在貴妃榻上的龍展顏,舒了一口氣,緩緩地道:“至於納娶新後,是國師的意思,希望能爲皇上衝喜,沖走病氣,現在事實證明,國師此舉果真可行!”
皇帝面容一鬆,微笑道:“朕一直知道國師是能人,母后莫要小看了這沖喜,只怕這背後也花費了國師不少的功力。”
“自然是的!”皇太后這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童貴妃在太后說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等皇太后說完,她才上前一跪,眸中泛淚,盈盈地道:“臣妾治理後宮不力,請皇上責罰!”
皇帝輕嘆一聲,“朕還不知道你麼?你膽子一向小得很,又是那樣心軟慈善的性子,哪裡捨得下手懲治?朕原先料想朕大限到了,怕以你的性子,在這後宮要受欺負凌辱,下了一道旨意皇后你陪朕一同去那清靜界,想來,這道旨意也嚇着你了吧?”
童貴妃哭道:“皇上與臣妾多年夫妻,自當生同牀,死同穴,皇上的旨意是對臣妾的恩典,臣妾感恩都來不及,又怎會害怕?即便被褫奪後位,但是臣妾的心早已經決定,若皇上當真去了,臣妾自當相隨。”
皇帝的眸色含滿了憐愛,輕聲道:“起來吧,地上冰冷,朕自是知道你對朕的情意的,朕下這樣的旨意,也是因爲放心不下你,如今朕既然醒來,這道旨意就作罷了。”
說罷,他擡頭看向皇太后,“母后也莫要生她的氣了,阿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說白了,是位賢妻良母,卻不是那當家的料子。”
皇太后面色這纔好了些,冷冷地看向童貴妃,“哀家見皇帝爲你求情,便多給你一次機會,這六宮事宜,暫時由哀家掌管,等皇后磨鍊些時日,你再協助皇后治理六宮吧!”
童貴妃向太后磕頭,“臣妾謹遵母后懿旨!”
皇太后的眸光落在龍展顏身上,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揚手招呼道:“你便是龍展顏吧?過來哀家身邊!”
龍展顏有些糾結地看着她手上的動作,讓她想起在現代的時候養了一條狗叫小白,每一次她喂狗的時候都會這樣笑着招呼它:“小白,過來,婆婆給你好吃的!”
現在,她是小白,可皇太后這位婆婆也不見得要給她好吃的。
她畏畏縮縮地走了過去,作爲一名致力在娛樂圈發展的未來影后,她深知一個人的言行要對應她的身份,現在衆所周知,她是將軍府不受寵的庶女,自然要表現出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小家子作風。
她瑟瑟發抖地瞧了皇太后一眼,雙腿一軟,口中道:“臣妾給皇太后請安……哎呀!”她看似是要跪下去,但是由於過度慌亂,身子竟直直地撲上前去,“啪嗒”一聲,摔在皇太后腳底下。
滿場鬨笑!
皇帝吊着眼睛抽着嘴角看她,爲了不跪,她也是蠻拼的。而皇帝哪裡知道,這龍家的傳人,只跪天地與盤古墓,連天帝玉皇都不跪的,又怎會跪一個凡間的太后?
靳如姑姑急忙扶起她,急問道:“娘娘可摔疼了哪裡?”
龍展顏越發的表現害怕,捲縮在靳如姑姑身邊,吶吶地道:“我……我怕……!”
后妃見她這副模樣,越發的笑得厲害,這些笑聲,充滿了輕蔑和諷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