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是徒勞無功的,因爲,有些古籍她都已經翻過不止一遍了,對於火龍的記載,真是少之又少。
她頹然地坐在如蘭宮中,如今只希望他能知道自己佈下了結界,然後解開,否則,真的沒有任何的辦法。
在憂愁之餘,她換了個角度去想,或許,他如今佈下結界,等歸位的時候,有結界封住,不至於摧毀虛凌界,那樣,她也不會掛掉或者受重傷。
展顏真的覺得,她是最憋屈的龍女,又是最倒黴的龍女,人家在位的時候,不見有這麼多糟心事發生。
就像是每一個絕症病人,在得到檢查通知書的時候,都會無語問蒼天,爲什麼是我?展顏也反覆問天一遍遍了。
慕容見這日憂心忡忡地來找展顏,說是在蘭江上的築橋工程遇到了阻滯。
慕容擎天當權的時候,與周邊的蕭國結成邦交,簽訂了和平協議一百年,兩國是以蘭江爲分界線,一水相隔,各分一邊。
爲了讓兩國的經濟互通,所以,由大梁國斥資建造一座橋樑,兩邊設置關卡,算是形式上的關卡,兩國的百姓可以互通經濟,但是必須從橋上過,有衙門出示的文書。
這橋樑建造工程由工部監督進行,連同築建堤壩在內,工程算是浩大的。
因之前國內沒有試過建造這麼大的橋樑,所以,困難重重。
慕容擎天原先從襄國請了些橋樑專家過來給意見,在攔截水位和施工初期都十分順利的,可在打樁的時候,卻怎麼也打不下去。
因爲工程擱置,很多百姓都在揣測,民間更有反動的傳言,說樑國無心跟蕭國邦交,只是藉此吞併蕭國。上天窺見樑國的野心,遂不許這橋樑建造成功,這是神仙顯靈,昭示樑國的狼子野心。
這傳言本來只在蕭國邊界流傳,但是慢慢地就傳到了樑國蘭江城人耳中,蘭江城的百姓自然爲自己的國家辯護,說蕭國的人顛覆大梁攝政王的和平之心,存心挑起兩國戰爭。
兩國的百姓都不乏一些憤青,激動之下,船隻往來,辯論到了後
來便成了打鬥,兩邊的官府都壓不住,只得通報了兩方朝廷。
“有沒有請法師去看過?是不是有水鬼作祟?”展顏聽了慕容見的話,蹙眉問道。
“請了,蕭國請了,我方也請了,施法施咒什麼的都做了,但是還是無法打樁!”慕容見憂心忡忡地道。
展顏想了一下,道:“兩國簽訂和平協議,建造橋樑通商,這本是好事,你皇叔也努力了許久才促成此事,所以,絕不能容許有人假借天意,煽動百姓讓兩國再度陷入劍拔弩張的境地之中。”
“母后也覺得是有人故意煽動?”慕容見問道。
“很明顯。”展顏淡淡地道:“誰不想我們兩國和諧呢?。”
“朕覺得應該是陳國,陳國野心勃勃,一直想要侵吞蕭國,陳國皇帝應該是最不樂見大梁與蕭國結盟。”
展顏點點頭,“嗯,皇帝只說了其一,還有其二,安南與鮮卑,這些年表面上看似安分,但是其實風雲暗涌,但是他們實力不足,所以,巴不得蕭國與大梁開戰,他們好撿個便宜。”
自然,還有其三的,便是鳳凰女,從懷州殭屍一事,便可以看出她是有心搗亂神州大地,讓這片土地怨氣橫生。
而如今她沒了慕容擎天的下落,想來會採取一些手段逼慕容擎天出來,因爲簽訂和平協議的人是慕容擎天,只有他出面,才能平息兩國百姓的紛爭。
換言之,平靜了那麼久的日子,終於是要風起雲涌了。
也好,大家都休息夠了,是該新仇舊恨一起清算了。
展顏找到方繼子,讓他快速到蘭江城一趟看看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如果是一般的阻滯,方繼子可以擺平,只要順利打樁建造橋樑,民間的傳言自然就會平息。
方繼子領命之後,帶着鏇子前往。
兩人道術高明,來往蘭江城與京城之間,只需一個時辰左右。
方繼子去到蘭江城,施工工程隊臨時在河岸上搭建了木棚居住,所有人全部停工,分成一隊一隊在取飯。
這些河工都是蘭江的百姓,被衙門徵召過來,工錢一般都比民間的工價略高。
即便如今不開工,工錢也是必須算的,也就是每日都在消耗人力物力財力。
方繼子找到河總工,問了具體的情況。
河總工聽聞是皇太后派來的,又聽得對方就是鼎鼎大名的方繼子道長,大喜過望,連忙拉着方繼子大吐苦水:“道長您來得可真是好啊,真是愁死下官了,這都停工二十餘日了,停工期間,打了十幾仗,磚頭河沙黃泥都成了武器,死了三十餘人,再這樣下去,可真是要出大亂子的。”
“打仗?”方繼子一怔,“怎麼打仗了?兩國不是簽訂了和平協議嗎?”
河總工道:“也怪下官沒說清楚,這並非是兩國交戰,而是兩國的百姓對打,每日到了傍晚,河上便有船隻來往廝打,也麼什麼實質性的武器,因爲,如今蘭江城與蕭國都施行了武器管制,這些磚頭啊,黃泥啊,便成了武器。”
方繼子哭笑不得,“竟有這樣的事情?”
“可不是嗎?”河總工苦惱地道:“官府派人過來抓,但是其實都是無辜熱血的百姓,抓了關幾日放出來之後,還不是故態復萌?官兵也不能管太多,畢竟,說白了,鎮壓力度過猛,會導致民心盡失,所以,如今只能是爭取早日復工,好平息紛爭,可這樁,怎也打不下去,真是讓人費解。”
“上游如今截水了嗎?”方繼子問道。
“開始打樁的時候截水了,但是打不進去,便又重新撤走,畢竟兩岸的百姓還是要灌溉農田的。”河總工道。
“令貧道去看看!”方繼子道。
河總工說:“道長剛到,不如先喝口茶再去,這一路奔波也累了吧?”
方繼子笑笑,“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怎會累?”
他瞧了河總工一眼,解釋道:“貧道騎了快馬趕至的。”
“哦,原來如此,皇家有大宛良駒的。”河總工笑着說,“那既然道長急着去看,下官也不耽擱,馬上便領道長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