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夏不要!”沈暇玉尖叫了一聲,她顧不得許多,伸出手去直直地拉住了愛夏。
愛夏也怕極了,她驚恐地睜大了眸子,不過好在沈暇玉抓住了她,兩人都身形不穩,在空中旋轉了一圈之後,兩人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還好!”雖然胳膊處傳來了劇痛,但是好在沒有摔到牀上去,沈暇玉反應過來之後立即鬆了一口氣。
愛夏也感覺到了胳膊處傳來的疼意,但是她此刻顧不得這些,她內疚極了,若不是她剛剛粗枝大葉的話,小姐也不會摔下來。
“小姐,你有沒有事情?”愛夏着急地詢問着沈暇玉。
沈暇玉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對着愛夏道,“我們先起來。”
“恩!”愛夏連忙點頭,她忍着胳膊上的疼痛,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沈暇玉深吸了一口氣,她看着那被褥下面不斷遊移着的東西,她猜測着,那個東西應該不大,不會是蛇之類的東西。
突然間,一個極小的東西出現在了沈暇玉的腦海裡!
蠍子!
那一日,被一大堆蠍子圍繞着的情況再一次出現在了沈暇玉的腦海裡,沈暇玉面色一白,她對着站在最外面的暖冬道,“暖冬,把糯米水給我。”
“是。”暖冬點了點頭,她快步上前,把手裡的糯米水遞給了沈暇玉。
沈暇玉低頭看了一眼瓷碗裡乳白色的糯米水,然後她沉聲道,“你們兩個都繞到屏風後面去,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進來,除非我叫你們進來。”
沈暇玉可以肯定的是,那被褥下面肯定有東西,但是那東西是什麼,沈暇玉自己也不確定。
“是。”暖冬和愛夏點了點頭,愛夏本來是想留下來陪着沈暇玉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只好點了點頭之後退了出去。
沈暇玉看着那牀被褥,沉思了片刻。
那被褥上面還躺着她最喜歡的一襲衣裙,若不是她剛剛看到那被褥下面有動靜的話,說不定已經中招了。
“沈弄玉還是阿蘭,究竟是你們兩個誰搞的鬼。”沈暇玉微微眯起了眸子,她把手裡的碗一下子揚了出去。
只聽得嘩啦一聲,那糯米水直接倒在了被褥上面。
只聽得一聲滋滋的聲音,沈暇玉清楚地看見被褥下面的東西似乎爭相恐後地想要爬出被褥,但是那糯米水壓抑住了它們!
一陣靜默之後,那被褥下面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沈暇玉深吸了一口氣,她緩步上前,抓住了那被褥的一角,直接將那被褥給掀開了!
被褥掀開之後,那軟牀之上有着零零散散三四十隻蠍子,而且看樣子,這些蠍子和上一次阿蘭害她的蠍子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這是同一樣的蠱!
“阿蘭阿蘭,你爲什麼纏着我不放手!”沈暇玉看着這滿牀的蠍子,她只感覺到頭皮一陣發疼。
“小姐,您還好嗎?”屏風後面傳來了愛夏擔憂的聲音。
沈暇玉的美眸裡有着幾分慍怒,她收緊了自己的手腕,然後轉頭道,“你們進來吧。”
她的話音剛落,愛夏和暖冬就走了進來,她們兩個一看到牀上的情況下後都被驚住了。
暖冬要稍微冷靜一些,但是那面色也被嚇得有些發白,而愛夏卻是雙腿微微一軟,她顫抖着聲音道,“小姐……這是誰要害您?”
“我也不知道。”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沈暇玉也不便說出來,雖然說阿蘭現在在侯府裡的名頭只是一個丫鬟。
但是現在,她不能動阿蘭,因爲藍遠麟說過,她暫時不能動她……
他說過的……
沈暇玉微微煩惱地蹙緊了眉頭,她垂放在身側的手收緊了幾分,沈暇玉把那用盡了的瓷碗放到了一旁的矮桌上,她掃了一眼牀上的東西道,“也不知道那些蠍子死盡了沒有,你們去多釀幾碗糯米水來,然後叫幾個人來,把這張牀擡出去燒了。”
沈暇玉說完之後就徑直走了出去。
看着院子上方那陰沉沉的天空,沈暇玉只感覺到一陣無力。
“沈暇玉,你這是在想什麼呢?是因爲你自以爲要成爲苗王妃而開心嗎?”一陣散漫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這聲音夾雜了輕微的苗疆口音。
沈暇玉警覺了起來,這個聲音是阿蘭的!
“你來這裡做什麼?你爲何窮追我不捨!”沈暇玉脾氣隨好,但是對於阿蘭這個仇人,且一次又一次對她下手的人。
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態度。
阿蘭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沈暇玉,她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那一串珍珠道,“告訴你吧,我也會成爲苗王妃的,到時候,誰是苗王身邊的人,還說不定呢!”
看着阿蘭脖子上的東西,沈暇玉睜大了眸子。
這一串珍珠……是藍遠麟親手買給她的聘禮,南海珍珠!
“你……你脖子上的珍珠哪裡來的?”沈暇玉愣住了,她的雙眸緊緊地盯着阿蘭脖子上的珍珠,阿蘭不會有這麼多的銀錢去買南海珍珠。
就算是有人送給了她貴重的禮物,那麼怎麼會正好是南海珍珠?
阿蘭瞥了沈暇玉一眼,笑了笑道,“當然是因爲……這是苗王親自送給我的。”阿蘭一邊說着一邊輕輕地湊到了沈暇玉的身旁。
她輕蔑地道,“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呀,我告訴你吧,你奶孃的死,就是我提議給張氏她們的。”
“你!”提到奶孃的名字,沈暇玉紅了雙眸,她恨不得現在就親手殺了阿蘭!
但是她不能!藍遠麟說過,暫時不能動阿蘭!
但是看着這個仇人就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她怎麼可能不想殺了阿蘭!
“沈暇玉,你曾經搶走了我的苗王,不過我告訴你,我遲早都會搶回來的!我還要讓你照顧我和苗王的孩子!”阿蘭朝着沈暇玉,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沈暇玉睜大了雙眸,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阿蘭就像是一個惡魔一般,沈暇玉再也不能忍了,她擡起手,摸索到了自己頭上的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