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沈暇玉轉過頭去看向暖冬。
暖冬雖然是一個性子很冷的女子,但是不可否認,暖冬是藍遠麟送來侯府的四個丫鬟是,樣貌長得最好看的。
她即便是不說話,靜默地站在一旁,她的樣子也是最好看的。
暖冬對着沈暇玉微微頷首,她耳旁的一縷髮絲沒有被束起,懶懶地垂落在她的耳旁,看上去很是好看,她緩緩道,“剛纔遇到二夫人的時候,二夫人說許久未曾和小姐相聚了,也想小姐得很,今晚特地備了酒菜,希望小姐去用。”
“就這樣嗎?”沈暇玉覺得很是奇怪,自從上一次張氏和沈弄玉把她抓去施蠱害她後,背地裡三人的臉皮都已經撕破了。
張氏這是做給誰看?
牀上的愛夏聽見了這回事,她連忙着急地抓住了沈暇玉的袖擺道,“小姐,你千萬別去,二夫人指不定在打什麼壞主意呢。”
“無事,你不必擔心。”沈暇玉自然也是不想去的,但是張氏既然這麼說了,明面上拒絕也不大好。
指不定她又會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但是自己一個人去,指不定張氏又怎麼整她。
沈暇玉微微蹙眉,她轉頭看向了暖冬道,“你去打聽一下,今天我爹在府中不?”
“好。”暖冬點了點頭,轉身又出去了。
看着暖冬出去了,愛夏連忙對着沈暇玉道,“小姐,二夫人那裡就是鴻門宴,你千萬去不得的呀!”愛夏說這話的時候,那清秀的眉頭擰在了一起,異常的擔心。
“愛夏,但是不去,指不定二孃又會用別的方法整治我。”沈暇玉的這句話讓牀上的愛夏陷入了一陣沉默中。
沈暇玉閃了閃眸,她看着愛夏道,“放心吧,若是我出了事情,遠……苗王定然是不會放過二孃的,所以二孃也不會蠢到找死纔對。”
“話是這樣說沒有錯,但是二小姐,你可千萬要防着她纔是。”愛夏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
過了一會兒,暖冬又回來了,這一次,她還帶了一個大夫來。
“小姐,大夫來了。”暖冬走在最前面,她對着沈暇玉福了福身之後就讓出來了一個位置。
“大夫,您先……”沈暇玉正準備讓這大夫給愛夏把脈,但是一看到這個大夫的樣子,沈暇玉就徹底愣住了。
而那身材頎長,氣質幽冷的大夫在看到沈暇玉的瞬間也愣住了。
不僅僅是沈暇玉,牀上躺着的愛夏也愣住了,她有些擔憂地抿了抿脣,然後怯生生地坐在了牀上。
暖冬不知道這一切發生了什麼,暖冬看了看沈暇玉,上前來解釋道,“小姐有所不知,之前那大夫被二夫人要去了,奴婢正出去打探消息的時候,正好看見老爺身子不舒服,正由這位大夫把脈,於是就順道把這位大夫請過來了。”
暖冬的這一番話在情理之中。
沈暇玉點頭,但是她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中仍舊是有些忐忑不安,或許是怕這個男人把昨夜的事情說出來吧。
於是她對着暖冬道,“暖冬,你回去幫我把屋子整理一下,我的一根銀簪不知道放哪兒去了,你幫我找找。”說這話間隙的時候,沈暇玉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髮髻。
暖冬沒有多語,聽了沈暇玉的話,直接走了出去。
等暖冬一走遠,那大夫就直接端了一個凳子,坐在了牀前。
看着這大夫默不作聲,一本正經從藥箱裡拿出脈枕的時候,沈暇玉忍不住了,她湊上前,壓低聲音道,“先生莫不是白日裡做大夫,晚上去黑市做別的事情吧?”
沈暇玉的脣很薄,稍微上了一點點脂紅的脣微微帶了兩分妖嬈,但是沈暇玉的容顏卻又帶着幾分清純。
清純裡夾揉着妖媚,一時之間,倒是傾城禍國之物。
陸景軒有片刻的失神,不過他微微蹙眉,然後道,“昨日之事,姑娘定然不想被人提起,那此時,姑娘故意問起,是何意思呢?”
男人的氣質清冷,和暖冬的冰冷相比,這男人顯得多了幾分仙人之氣。
沈暇玉閃了閃眸,她坐回了牀榻上,垂下了那一雙水眸道,“沒有,只是想問問罷了,只是覺得怎麼會那麼巧。”
說實在話,沈暇玉也沒有想到,剛纔二孃的邀請纔到,這請來的大夫就和昨日黑市遇到的那男人一模一樣。
莫不成是二孃也從黑市裡買兇殺人?
打算對她下手?
思索之間,沈暇玉緊緊地盯着這男人骨節分明修長的雙手。
那男人似乎也感覺到沈暇玉的目光了,他冷清中帶着幾分疏離的語氣道,“姑娘,是誰看診?”
沈暇玉知道是她多慮了,眼下是在永安侯府,就算是他下了手,他也逃不出去。
更何況,若真是要殺人,何必多費心思?
這屋子裡就只有她們兩個女子,刀起刀落,她們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於是沈暇玉也不再多慮了,她對着陸景軒道,“愛夏,快讓大夫給你看診吧。”
愛夏對眼前這個少言冷語的怪人很不喜歡,但是聽見了自家小姐的吩咐,她還是隻得把手伸了出去,安安分分地放在了脈診之上。
陸景軒的手一搭在了愛夏的手腕上就感覺到她脖頸上的傷了,他看着愛夏蒼白的臉道,“姑娘昨日摔傷了脖子,對吧?”
聽到脖子兩個字的時候,沈暇玉不自覺地看向了愛夏,她有些心虛地回過神,這個時候,她正好對上了陸景軒的目光。
男人清冷的目光似乎看透了一切。
“誒。”愛夏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她疑惑地道,“我不知道,或許有吧,畢竟昨晚迷迷糊糊的。”
“除了脖子之外,姑娘你還感染了風寒,這段日子天氣寒冷,風寒的人可不少。”陸景軒一邊說着,一邊就將脈診收了起來,拿起了紙筆,隨手寫了一個藥方就遞給了坐在牀畔的沈暇玉。
“多謝大夫了。”沈暇玉拿着藥方對陸景軒微微點頭,她從腰間摸出了一錠銀子遞給了陸景軒道,“大夫,這是診金。”
“不必了。”陸景軒突然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