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盛冬不愧是宮裡來的人,不一會兒後就將所有的菜餚都準備齊全了。
藍遠麟陪着沈暇玉用完膳之後就直接道,“玉兒,我就先入宮去了,等會兒愛夏就來伺候你,你若是不習慣盛冬伺候,就讓她回去休息。”
“恩。”沈暇玉點了點頭,她的目光落到了藍遠麟的身上道,“早些回來。”
藍遠麟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轉身離開了這個屋子。
“盛冬,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沈暇玉見藍遠麟走了,她轉過頭對着一旁的盛冬說道。
盛冬點頭福身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王妃再叫奴婢便是。”說完,盛冬對着門外那幾個二等丫鬟道,“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們幾個一定要好好伺候王妃。”
“是,盛冬姐姐。”那幾個二等丫鬟對着盛冬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後,沈暇玉聽見門外盛冬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
這會兒屋子裡倒是沒有人了,屋外雖然守着幾個二等丫鬟,但是她們不在屋內,沈暇玉也落得個清閒。
她這會兒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轉身走到了牀上坐下。
她低頭看着自己那小腿上的傷口,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好了,這京城雖好,但是現在在我看來哪裡有苗王寨好。”
沈暇玉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來。
當初苗王寨對於她來說那簡直是一個噩夢般的地方,但是現在她卻是萬分想念那和藍遠麟在一起的日子。
雖然沒有下人伺候,雖然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做,但是那個時候纔是真正的自由。
現在,她覺得苗王寨好的緣故不僅僅是那淳樸的民風,那自由的一切,更多的是因爲她所愛的那個人屬於那裡。
“小姐,小姐。”外面突然傳來了愛夏的聲音。
沈暇玉擡起頭,正好看見拎着裙角跑進來的愛夏。
這會兒還是冬日,但是愛夏的臉上因爲急速的奔跑顯得紅撲撲的。
她走到了沈暇玉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氣道,“小姐,我真……我真……”
愛夏的氣息太過於急促了,急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沈暇玉看着愛夏那急速起伏的胸前,她連忙拉着愛夏在一旁坐下道,“你這麼着急做什麼,先歇息一會兒。”
“恩。”愛夏點了點頭,只是那張臉還是紅潤得很。
沈暇玉看着愛夏這樣子,無奈地笑了笑後起身,倒了一杯清茶後遞給了坐在一旁的愛夏道,“先喝口茶水吧。”
愛夏知道她家小姐和別的主子不一樣,她家小姐待人平易近人。
於是愛夏也不推辭,接過了那水喝下後順了順自己的胸前道,“小姐,你都不知道,你失蹤之後的每一天我都在祈禱,希望您能快點回來,我就擔心您會出事。”
說完這話,愛夏又連忙呸了幾聲道,“呸呸呸,我說什麼胡話呢!小姐怎麼會出事呢!”
愛夏這樣子逗笑了沈暇玉,沈暇玉瞥見了自己腿上的傷,她不着聲色地將自己捲起來的褲腿給扯了下去,隨後又將自己的裙襬往前帶了帶道,“之前讓你們擔心了。”
“其實我還好,我只是一個奴婢嘛,只能心裡擔心擔心,但是王爺那幾日快要急瘋了一般。”說起那一日見到的苗王藍遠麟,愛夏只覺得後脊樑發麻,甚至有種假若找不到小姐,整個侯府就會立刻爲丟失小姐而覆沒。
“恩,我知道。”沈暇玉知道藍遠麟的緊張和害怕。
她微微有些內疚地點了點頭,但是說起來,那也不是她所願意的。
“以後就沒有這些事情了,但日後我和苗王可能不會再回京城來了。”沈暇玉對着愛夏輕聲說道。
“啊……那我要跟着小姐一塊兒去苗疆。”愛夏猶豫了片刻後說道。
“不用了。”沈暇玉知道,苗疆嚴格意義上來說只能算是個窮鄉僻壤,大山深處。
愛夏怎麼說也是從小在京城長大的,她若是去了苗疆,那許多東西如何能習慣?還是讓她在京城好好嫁人生子比較好。
“要的要的。”愛夏聽了沈暇玉的話,連忙道,“小姐可千萬不要嫌棄愛夏拖累您,愛夏也沒有別的親人了,留在京城也不知道做什麼,跟在小姐身邊還能做丫鬟服侍您,苗疆的人服侍您肯定沒有愛夏這麼認真的!”
其實沈暇玉在苗疆哪裡需要人服侍。
在苗疆是從來沒有什麼人去服侍旁人的。
哪怕尊貴如同藍遠麟,他都是獨來獨往的。
苗疆和京城的差別可謂是天差地別,若愛夏去了定然不會習慣的。
“愛夏,苗疆很多東西你不一定習慣的。”沈暇玉對着愛夏說道,她見愛夏似乎還想反駁,便轉而道,“對了,你知道沈弄玉現在怎麼樣了嗎?”
“知道。”愛夏點了點頭道,“前段日子她回府來了,不過讓老爺給趕出去了,因爲她敗壞了侯府的名聲,甚至讓皇上從玉碟裡除名了。”
“這麼嚴重?”沈暇玉微微一愣。
昨日藍遠麟只是說讓沈弄玉吃吃苦頭,她以爲沒有這麼嚴重的,但是現在聽來,恐怕是她走後發生了許多事情纔對。
“是啊。”愛夏點了點頭,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道,“不過要我說啊,二小姐這可是算是自作自受,雖然說誠郡王走了,但是她頂多就是守寡,那王妃和王府還在,她倒好,這個假懷孕的事情敗露了,直接惹惱了皇上,被玉碟除名了。”
聽到假懷孕的事情,沈暇玉已經明白了,這件事情八成都有藍遠麟的手筆。
看來她失蹤之後,藍遠麟也做了不少的事情。
“那現在她怎麼樣了。”沈暇玉知道,沈弄玉是一向最注重虛名的人,這一次,她什麼都沒有了,那她還不得瘋了?
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的沈弄玉,沈暇玉終於明白她爲什麼這般失魂落魄了。
“聽說她現在住在京城的一個小宅子裡,很落魄。”愛夏說道,“因爲被趕出王府後,侯爺下令不許她回侯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