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遠麟的目中含了一絲無奈的笑意。
他道,“那信件上寫着……”
突然,他欲言又止,藍遠麟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沈暇玉,他緩緩將放入衣襟中的信件又拿了出來,遞給了沈暇玉道,“玉兒你天生聰慧,你看看吧,這上面都是我父母的字跡,上面有他們的暗號,所以這不可能是程無事僞造的。”
苗家的苗王是有一個暗號的,以防止外面的人僞造他們的指令和信件。
而這信件上也有屬於他父親的苗王暗號,所以這封信不可能是僞造的。
沈暇玉將那封信接過來看了看,那上面的話,她無奈地輕輕搖頭。
她素來喜歡看書,這幾封信很快就被她看完了。
這上面的內容大概就是藍遠麟的父母想要打開苗族的寶藏,但是他們雖然有寶藏的鑰匙,但是沒有寶藏的地址。
而負責修建這個寶藏的,是苗人的先王和漢人。
藍遠麟的父母都是漢人,他們自然是不知道該找誰的,這個時候程無事爲了得到寶藏,他毛遂自薦。
於是他們就開始一起尋找寶藏,據說那裡面除了寶藏以外,甚至還藏着一份起死回生的蠱術。
很快,程無事就快要解開謎底的時候,在一個小鎮子裡他被困了,而等他出去的時候,藍遠麟的父母已經喪命了。
按照這信件上的內容來說,藍遠麟父母的死和這個寶藏,這個秘密有關。
“究竟是誰把程無事困住了。”沈暇玉的紅脣囁嚅了兩下,她萬分疑惑地說着。
但是很可惜的是,這上面沒有答案,最後一封信是程無事從小鎮寄出的,是他脫險之後寄出來的。
那上面寫着他遭遇的那個黑衣人搶走了他匯聚來的地圖和線索,並且揚言要殺掉會打擾苗人先靈的兩個叛徒。
結果他一出去,這封信不僅沒有寄出去,反而得知了藍遠麟父母的死訊。
“這個人也應該是兇手。”藍遠麟毫不遲疑地說,他將手中的銀戒拿起來看了看道,“這枚銀戒應該沒有被那個兇手搶走,也就是說他應該還沒有那藏寶的地方……不過他既然會說出那麼一番話,說明他很有可能是我們苗家的人。”
“這也說不準,說不定只是一個噱頭,他想騙住程無事,畢竟你們苗家的人對你父母應該都很尊重吧。”沈暇玉看着藍遠麟問道。
苗家的人除了熟苗人,生苗人對苗王的崇拜甚至近乎神化。
若說那些冥頑不化的長老對藍遠麟有什麼意見的話,那也是因爲藍遠麟違背祖訓娶了漢人出身的沈暇玉。
“看來等回了苗王寨後,必須要去一趟程家村了。”藍遠麟將那信件收了起來。
沈暇玉點了點頭道,“是啊,這銀戒既然如此重要,你也將它收好。”
藍遠麟的目光頓在了手掌上的銀戒上,他的長指輕輕摩挲過那銀戒上面的紋路,末了,他看着沈暇玉道,“這是苗王妃的東西應該給你,但是不知道那兇手究竟是誰,究竟目的是什麼,萬一他的目的是苗人寶藏,那這銀戒我就暫時先收起來。”
“還是放在你那裡好,我也不習慣帶着戒指,回頭若是弄掉了,我可成了苗族的罪人了。”沈暇玉無奈地笑着說道。
“好。”藍遠麟將那戒指直接放到了自己的口中吞下。
“遠麟,你這是做什麼!快吐出來!”沈暇玉看見藍遠麟的這個舉動,她嚇得面色發白,一時顧不得許多,她連忙跨坐到了藍遠麟的大腿上。
伸手就想要把藍遠麟的下頜骨給往下扳開,將他已經嚥下去的銀戒給取出來。
“不必緊張。”藍遠麟將沈暇玉的兩隻小手都給抓住了。
沈暇玉此刻怎麼可能不緊張,她此刻都不顧從小的家教了,看着藍遠麟剛纔的舉動,她只恨不得親手將那銀戒給取出來!
“遠麟!你剛剛是吞下了銀戒,你知不知道有人吞金自殺……你這分明……分明!”沈暇玉此刻着急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有。”藍遠麟看着沈暇玉這般着急爲他的樣子,他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原來,這世界上不是沒有人在乎的。
至少她是全身心地屬於他一人的。
藍遠麟伸手將不斷掙扎着急着的沈暇玉擁入了懷中,他在沈暇玉的耳旁道,“那銀戒並不是被我吞下了,而是被我體內的金蟬蠱給吞下了,這樣的話,除非是殺了我,否則誰也拿不到那銀戒。”
“真……真的?”藍遠麟的話讓掙扎中的沈暇玉突然冷靜了下來。
不過她還是狐疑地擡起頭來,那雙水眸中帶着幾絲疑惑問道。
“恩。”藍遠麟點頭,他低下頭用鼻尖輕輕觸碰沈暇玉的鼻尖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的嗎?”
沈暇玉看了藍遠麟那英俊卻粗獷的面容,她好一會兒沒說話。
那發愣的樣子讓藍遠麟以爲她不信,於是連忙道,“玉兒,你放心吧,我怎麼可能做吞金自殺的事情?”
“我剛纔也是被你的舉動嚇壞了。”藍遠麟的話讓沈暇玉擡起頭來,她直接擡手就朝着藍遠麟的胸前一拳道,“叫你嚇我!你是讓你體內的金蟬蠱吃下……那你不能提前說嗎?”
剛纔她真的是被藍遠麟嚇壞了,誰知道他體內還有金蟬蠱呢?
更何況,這樣的舉動,但凡是人看見了,都會緊張的。
沈暇玉的粉拳軟綿綿的,對於藍遠麟來說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他勾了勾脣,伸手摸了摸沈暇玉那柔軟的髮絲道,“那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誰想到你反應這麼大。”
“你還說。”沈暇玉氣惱地低下頭,似乎不打算和藍遠麟說話了。
看着沈暇玉這氣惱的樣子,藍遠麟勾了勾脣道,“好了,別生氣了,明天我們就回苗王寨了,你總不能這般樣子吧,倒是讓招娣她們看見了,估計以爲我欺負你了。”
“就算你欺負我了,招娣嫂子只能看着。”沈暇玉擡起頭來美眸帶了幾分委屈地說着。
當初她被賣入這苗王寨裡來的時候,也沒有人同情她,也沒有人救她。
不過也是,誰會相信這苗王放着苗王寨的女人不要,而去強迫一個女人呢?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是他們苗人最討厭的漢人。
“好了好了。”藍遠麟看着沈暇玉這嬌嗔的樣子,連忙露出了一抹笑意道,“明日就回去了,等會兒我讓掌櫃的準備點玫瑰花糕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