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王爺是個心懷子民的人。”愛夏在藍遠麟的跟前伺候過。
自家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也知道個大概。
她看向沈暇玉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擔憂道,“那我們不如先待在這個驛站吧,能待幾日算幾日,這個驛站的位置我感覺已經夠偏僻了,應該不會有仇家找來的。”
“不。”沈暇玉搖頭。
其實這個驛站的環境挺好的,若不是蘇君澤在這裡的話,沈暇玉還真會答應下來。
但問題是蘇君澤在這裡,若是蘇君澤尋到這裡來了的話,那也就麻煩了。
她現在只想一個人躲在旁人找不到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沈暇玉擡眸看向愛夏道,“昨日我還看見那仇家的一個手下在這附近的鎮子上轉悠,你來苗疆也有一段時間了,這裡雖然身高水深,到處都是山,但是鎮子走到這裡來需要多久,你也應該清楚的。”
沈暇玉的這話倒是說得對,愛夏沉默了片刻後輕輕點頭道,“那看來這也不安全,雖然有護衛在,但是我感覺苗王的那些仇敵都不簡單,王妃不能留在這個地方。”
“是啊,所以我正打算走,只是沒想到正好遇到了你們。”沈暇玉看着和往日相比,要美豔幾分的愛夏道,“福泉待你如何?”
聽見福泉的名字,愛夏忍不住紅了紅,她小聲道,“王妃,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事情來了……”
看愛夏這一臉羞澀的樣子,沈暇玉擡起手來捂嘴一笑道,“你若是不和我說說,我怎麼知道福泉待你好不好,你畢竟是我許配出去的,你若是嫁得不好的話,我心裡也會不安的。”
聽見沈暇玉的話,愛夏連忙搖頭解釋道,“沒有,王妃你別誤會了,福泉那人雖然老實,一心讀書,但是對我也是極好的,事事都以我爲先,而他家裡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我了,他不對我好,還能對旁人好嗎?”
“那你和福泉回老家之後的日子如何?”沈暇玉問道。
愛夏想起了和福泉在一起的日子,脣角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道,“福泉對我很好,我們離開王府的時候,王妃你和王爺給了我們一大筆銀子,我和福泉就在鄉下買了房子,也買了商鋪,做一些小生意,那小生意也比較穩定,我和福泉也算是每日吃喝不愁。”
聽了愛夏的話,沈暇玉也放下了心來,她看着愛夏道,“聽見你生活無憂我也算是放心了,只是這苗疆險峻之地,你實在不該來的,若是路上出了什麼差錯,我會於心不安的。”
“王妃說哪兒的話。”聽見沈暇玉這話,愛夏也有些急了,她連忙搖了搖頭,坐在了沈暇玉的身旁道,“我在鄉下,沒有一日不是念着王妃的,我愛夏做丫鬟這麼多年,對主子雖然都很忠心,但是王妃你是最讓我喜歡的,打心底裡喜歡的主子,就像是親人一般的喜歡,離開了您,我自然是想念的緊,更何況您說了苗疆地勢險峻,所以我總放心不下,想來看看。”
說完,愛夏看着沈暇玉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王妃好像是比以前要憔悴一些了。”
昨日遭遇了那般大的變故,如何能神采奕奕。
不過這些事情沈暇玉不打算讓旁人知道。
她苦笑了一下道,“畢竟是在東躲西藏,更何況你也知道在苗疆的菜,始終是吃不慣的。自然難免憔悴。”
“那我便留在王妃身旁伺候吧,等王爺來接王妃爲止。”愛夏抿了抿脣說道。
聽見這話,沈暇玉微微一驚道,“你待在我身旁,那家中的商鋪該如何?”
“這些沒關係的。”愛夏笑着道,“我和福泉出來之前,都把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當時我就想着,好不容易見到王妃一面,一定要多伺候王妃一些時間。”
看着愛夏的樣子,沈暇玉有一種回到了往昔的感覺。
她點了點頭道,“那這段日子就辛苦你們夫妻了。”沈暇玉想,帶着他們上路也好。
愛夏是個細心體貼的丫鬟,在旁邊的話要方便不少。
“王妃娘娘說哪兒的話,應該的。”愛夏幫着沈暇玉掖了掖被子道,“我等會兒去讓福泉準備一下,我們今天連夜去前面一個鎮子。”
“恩。”沈暇玉輕輕點了點頭道,“不過苗疆我們可是不能去了,你知道上哪兒去嗎?”
本來渝州是個好地方,但是怕蘇君澤也去渝州,沈暇玉暫且還沒有打算好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愛夏嘆了一口氣道,“最開始只想着來苗疆找王妃了,別的事情都還沒有考慮過。”
“無事,那我們之後再好好計劃一番便好了。”沈暇玉說道。
“咚咚咚。”那關上的書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愛夏往門口看了一眼,見門外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對着沈暇玉道,“王妃稍等一會兒,應該是我家夫君來了,我去問問他馬車怎麼樣了。”
說完,愛夏起身走到了門邊,對着門外的福泉道,“你往外面走兩步,我出來。”
“好。”福泉應了一聲,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外。
愛夏見門上看不到福泉的身影了,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看見福泉站在門口,便問道,“馬車的事情怎麼樣了?”
“剛纔這驛站的管家告訴我差不多了。”福泉說道。
最開始那管家還不打算告訴他,因爲不相信他這幅打扮是永安侯府的下人,直到他把離開王府的時候,王府裡家丁有的王府府徽給那管家看了。
管家告訴了他,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哦,那我等會兒就進去告訴王妃。”愛夏點了點頭,剛往後走到那門邊,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退回來告訴福泉道,“我忘記了和你說,我打算要陪着王妃一段時間,你看看你是留下來呢,還是回家去打理鋪子。”
說完,愛夏饒有趣味地看着福泉。
福泉看見愛夏這鬼靈精怪的樣子,他憨厚地笑了笑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