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是黃色的,並非火紅的顏色。
銀白盔甲銀白色的,並非其他顏色。
劉毅身上的粗布衣服早已被火焰燒成了灰燼,臺下人看他揮舞着拳頭的時候,其實他身體上已經升起了“防護小白甲”,他那是用拳頭再測試溫度呢。
剛開始還不覺得什麼,但是,隨着火焰炙熱的燃燒着,劉毅覺得周邊溫度越來越高,自己身體上那層銀白色物質,正在融化,他聽到了滴滴答答的聲音,那是物質在向下掉落的聲響。
“娘哎,這是要化掉的節奏嗎?”劉毅心道不好,緊緊握住了已經炙熱的黑曜石劍。
他決定,趁着小白甲還沒有被火焰感化之際,感染化掉之際,跑到連老黑身邊將他殺死,就算殺不死,也要抱着他滾個粗,一塊嚐嚐這火海灼燒的滋味。
他這麼想着就向前跑去,奔跑的時候,身上火焰與大氣摩擦,燒的更旺,如同一個火球一般,嗖嗖向連老黑跑去。
連老黑本以爲二十來張火符,妥妥的將劉毅燒成一把骨灰,卻被想到異變突起,而且臺下的人吆喝這傢伙是體修,頓時吃驚不小,心道:“難怪這傢伙敢挑戰我,奶奶的,體修沒有轉生之說,或許這小子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我的水平,或者比我更高……”
他這樣想着,心下就膽怯起來,又見劉毅如流火般向自己跑來,頓時一扔飛行符,注入法力,那符子化作一塊山石的模樣,他跳了上去,催動着飛到了空中。
劉毅頓時停下了腳步,擡頭看着一臉囂張的連老黑。後者臉上的表情,似乎再說,有本事你上來啊。
果然,他就這麼說了,有本事你上來啊!
劉毅指着他大叫道:“有本事你下來!”
下面有人叫道:“體修的人身體不是跟炮彈似的嗎?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
劉毅哪裡會啊,對飛到空中的連老黑一點法子是沒有,而此時,第一波二十張火符的威力也散了,臺下的人就看到一個銀白色的人兒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這是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只是身體表面有着似是一層厚厚的銀粉的傢伙,如同雕塑。
但劉毅是個活人,又非雕塑。
你去想一下,全身的形狀可不就展露在衆人面前了,跟光、身子也沒啥區別吧。
臺下的女勇者們,都低頭嗤嗤而笑,當然也有人盯着臺上的劉毅看個不停,還發出身材真好的感嘆,只不過她們又嘆息,這麼好的身材卻長了一張面黃肌瘦的臉!自是在心裡又可惜了一番。她們哪裡知道,劉毅是易過容的。
死死盯着劉毅不撒眼的女勇者中,就有——藍木欣和趙雪豔。
藍木欣小臉變紅了,也不知道想到些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但她心裡卻在說:“劉大哥好厲害呢!”卻不知這個厲害是哪個厲害?
而趙雪豔,冷冰的臉上,如細看的話,嘴角掛着一抹笑意,淡淡的笑意,如不是趴在她臉上去看,根本看不出來。
她或許在心裡這樣想到:“你看了我,我看了你,這下扯平了吧!”
劉毅在擂臺之上,哪裡知道下面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對於沒穿衣服這件事根本沒放在心上,不是還有一層小白甲嗎?
經過火焰的燃燒,他身上銀白色物質化掉了一些,但是他又將法力注入到了體內的小白甲裡,發現身上的物質又恢復原樣了。
這個發現讓他很欣喜,原來不是一次性的,可以用自己的法力進行修復呢,他體內的金色小甜瓜裡面的法力很充足,這讓他充滿了信心。
忽然,空中的連老黑又如此前那般,如法炮製,扔出了五十張火符,呼嘯而來,劉毅又是被罩在了火海之中,炙熱的火焰燃燒着,小白甲被感化着,劉毅繼續向裡面注入法力恢復着……這場比賽,剛開始幾乎就到了膠着階段,跟比誰體內的法力多似的。
但是,臺下的人都知道,靈符是可以節省法力的,就算你劉毅法力深厚,也不可能抵擋了幾百張火符的攻擊,買他贏得人,都估計自己的錢要打水漂了。
就在這時,本如巨浪滔天的火浪,忽然之間如同被龍吸水一樣,飛快的向劉毅手中的黑曜石劍注入而去,似乎這劍裡面有着什麼東西在吃這些火焰一般……
這個異常,讓臺下的人又是一驚。特別是趙雪豔,她更是吃驚了,此前將劉毅包裹裡面比較重要的東西都給拿走了,唯獨放過了她認爲是魚叉的黑曜石劍。
她心道:“這把劍出現如此異狀,定然不是凡品。但卻感覺不到一絲靈力,這也古怪之極。”
易中寶,也很吃驚。他沒想到劉毅能支撐這麼長時間,而且變化一個接一個。
空中的連老黑更是大驚,心道:“這是什麼寶貝,竟然將火焰全部吞噬下去了!”
他們吃驚歸吃驚,但卻比不上劉毅吃驚。
此時的他眼巴巴看着手中的黑曜石劍,感覺這劍越來越炙熱,似乎不再受自己控制,即將要脫手而出!
連老黑不敢怠慢,又抓起一把火符,擊打了出去。
騰……
劉毅又陷入了火海之中……
熊熊烈火剛起,一股火漩渦就升起,火焰旋轉着加速向黑曜石劍鑽去……
嗖的一聲響起,黑曜石劍從劉毅手中脫手而出,直接向空中的連老黑飛去。
速度太快,宛若流星。
在臺下人視覺裡,直覺的一條黑線從劉毅手中釋放了出來,直接擊中了連躲避都沒來得及躲避的連老黑的右眼。
啊的一聲慘叫。
連老黑捂着右眼從空中摔倒在擂臺之上。
他的右眼瞎了。
臺下的人紛紛仰起了脖子,唯恐錯過接下來的每一個細節,他們只見黑線攻擊了連老黑之後,嗖一下又縮了回去。
在劉毅這邊,他只感覺,手一空,劍沒了,一個愣神的功夫,黑曜石劍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再去看連老黑,已經跪在地面上錘着地面大叫:“我認輸!”
劉毅晃了晃腦袋道:“奇怪,奇怪,這黑曜石劍是啥玩意,怎麼還能自動攻擊?”
雖然不明白,但是他贏得了比賽,還是很高興的。
臺下押注劉毅能贏的人,更是高興,因爲是冷門,所以賺的多。
這個時候,段玉站起身來,叫道:“既然連老黑認輸,這比賽就結束了……”
話音剛落,一條金光閃過,衆人還沒明白哪回事呢?
只聽一聲狗的慘叫聲響起,他們定睛看去,只見劉毅的太陽金烏鳥已經將連老黑那條大黑狗的眼睛給啄瞎了,很巧的是,也是右眼。
大黑狗怒了,慘叫着汪汪大叫,嗓子都啞了,蹄蹦亂跳的,無奈他夠不到飛在空中的太陽金烏,而後者則得意的啾啾直叫。
臺下的人頓時臉上的表情都很豐富,幸災樂禍的不少。
原來,太陽金烏打進場之後,就盯上了那隻大黑狗,但是,它不保證自己的主人能贏得比賽,於是在一旁擔心的看着主人打架,最後見主人竟然贏得了比賽,這才如慶功一般,痛打落水狗,將連老黑的那隻大黑狗的眼睛給搞瞎了。
要我說,這傢伙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小,是不是主人輸了,它就溜圈子了呢?
這事還真難說的緊!
段玉見狀,頓時愕然,隨後嘴角露出了笑容,心道:“這鳥很可愛,和自己主人一樣,就喜歡出其不意呢!”
他對着臺上兩人招了招手道:“比賽之後,不可以私下裡尋仇。你們過來……”隨後揮手解開了防護結界。
連老黑狠狠瞪了劉毅一眼,只不過是用左眼瞪的,右眼可是沒了,他蹦下擂臺,擔憂的抱起了自己的大黑狗,同病相憐的安慰了一番,一個說人話,一個汪汪叫。
兩人走到段玉跟前,段玉揮手扔出了一件絲織品衣服,對劉毅道:“穿上它!”
劉毅穿上之後,段玉看了看他,點了點頭,然後對他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就可以去金勇峰頂峰學習了,到時候我派你師兄來接你!”說着又扔給了他一個盛放金幣的袋子,應該是這次擂臺賽的獎金。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是要收入門下的節奏了。
如果有一個能有機會成爲比“勇師”還高級的存在的人作爲徒弟,那以後會沾光不少,所以段玉是爲未來投資。
劉毅道謝不已。
那連老黑問道:“我到一轉了,那我呢?”
“你當然也可以去學習,只不過需要自己去報道,行了,就這樣吧……”
段玉說完,揮一揮衣袖,飛身而去,剩下的人見無熱鬧可看了,都紛紛散去。
趙雪豔也駕馭法寶飛身而去,只不過她的飛行方向卻是去劉毅院子的方向,不知道她要幹啥?難道是投懷送抱的節奏?
劉毅得勝下了擂臺,自然引起了叫好之聲。
易中寶賺了個盆滿鉢滿,大手一揮道:今天我請客。
沒走的人一聽,嘩嘩又聚到了一塊,這讓易中寶很是頭大,於是跟劉毅商量,咱們一人出一半錢吧。
劉毅很是高興,大手一揮:“將你準備分給我的錢錢花了吧!
一行人在酒肆裡喝的昏天地暗,才互相道別——
藍木欣因爲不會飛行,只好依依不捨的跟他道別後被善長明送回了木勇峰,不知道是因喝了酒還是別的原因,小臉紅紅的。
隨後,劉毅醉醺醺的向家裡走去,如果藉着月光細看,你可以發現,太陽金烏這小鳥,竟然用爪子死死抓住他身後的袍子,頭朝下耷拉着,估計這傢伙也喝了不少。
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
深夜闌珊,褪去衣衫,睡上一覺,可見明天——
明天明天,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