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遇到的老頭魚雖多,但大都一米多長,臉部也就如普通菜盤子那麼大,而現在遇到的這隻老頭魚,臉部卻大如磨盤,整整比先前遇到的“鬼臉”大了數十倍之多。
怪魚嘴巴大張,露出一把把如小型尖刀般的獠牙,在探照燈光芒下,反射出森森白光……
劉毅站起身大叫:“快向右邊划船,將船靠近洞壁,在這樣的水面上無依無靠,這大傢伙撞過來這船必翻無疑,我們就死定了!”
那老頭魚祖宗速度太快了,劉毅話音剛落,那魚就撞了過來,還好木舟已改變方向,堪堪避過怪魚的橫衝直撞。
衆人知道已到了生死關頭,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賣力划動着木漿。
且不說衆人一不小心就會被這大魚一口吞下,就是一不小心落入這寒冰刺骨的水中,估計也活不了,這古怪的水裡肯定還有更多的不知明生物在等着他們。
老頭魚祖宗雖然沒有撞到木舟,但卻在掠過木舟時,尾巴甩了一下,那魚尾巴巨大,足足有五米長,這一甩之力非同小可,直接將船掃飛。
小小木舟斜斜凌空飛了起來,衆人死死抓住木舟邊緣,身子向一側壓去,用力將船身橫在了空中。坐在船頭的劉毅更是死死抱緊藏羚羊小可的脖子,唯恐這傢伙掉入水中。
藏羚羊小可是衆人的嚮導,如果它有個三長兩短,那麼抵達死亡谷祭祀之地的過程會更爲艱難。老頭魚祖宗這一尾巴,誰曾想倒是幫助了劉毅他們,木舟在空中劃了一條狐弧線,轟然一聲落在了五十米之外的水面上,衆人隱隱看到了百米之外的石壁。
石壁之上有凸出的石筍狀物,劉毅心中一動,摸出一根“鷹爪攀巖索”,在空中甩了一道弧線,嘴中大喝一聲:“去”,將之甩了出去。攀巖索頂部倒勾,恰好勾住一塊石筍。
只見劉毅雙目圓整,青筋暴起,雙手翻飛,不斷向後扯着繩索,在力的作用下,木舟猶如利箭一般,射向洞壁。
他們身後的怪魚,仰起大腦袋向他們攻擊而來。
“我操你祖宗!”馬六甲大叫着,手中步槍發出了急促的“噠噠噠”之聲,誰曾想那怪魚頭部堅硬,一梭子子彈下去,僅僅是讓那怪魚停頓了一下,絲毫沒有傷到它分毫。
“我去,這魚成精了,腦袋硬得跟他孃的龜殼似的!”馬六甲大叫之時,船已靠上洞壁,劉毅迅速將纜繩拴在了洞壁凸出的一塊大石之上。
看怪魚越來越近,衆人都能清晰的看見,它那巨大的眼珠子,在不懷好意地滴溜溜轉,衆人感到一股死亡的信息降臨,那怪魚張開嘴一口咬下去,估計能將木舟咬成兩半。
柯克木哪見過這等大傢伙,早就死死抱着藏羚羊小可,如鴕鳥般趴下了腦袋,他心裡對父親起了佩服之心,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通過這裡的。
魯宗漢邊持槍射擊着怪魚,邊回頭叫道:“用手雷!”
這麼近距離用手雷,爆炸的威力估計能將這船掀翻,劉毅猶豫了一下,還是迅速打開了魯宗漢的箱子,摸出了一顆手雷。
他並未急於將手雷扔出,而是將頭上的礦燈帽快速的摘了下來,大喝一聲,扔向距離木舟幾十米外的水面上空。
礦燈帽發出的光亮在黑暗中,如一顆流星劃過,大大吸引了怪魚的注意力,以爲是什麼奇異之物,腦袋一晃,尾巴一掃,迅速向礦燈游去。
“去!”劉毅這才大喝一聲,將手雷拉環拉開,更加用力的扔向空中礦燈,雖是一前一後,但後來者速度也不慢,堪堪追上礦燈帽,並同時在空中落下。
而此時,那怪魚也及時趕到,張大嘴巴一口吞下。
“耶!”馬六甲發出了歡呼聲。
劉毅手中的手電也射向那隻巨大的怪魚。但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驚呆了。
那怪魚確實一口將礦燈帽和手雷吞下,在那些東西卻只是在它嘴裡打了一個轉,卻又吐了出來。可能是一咬之下,感覺不像食物那麼柔軟,並沒有吃下肚子。
手雷在怪魚口中吐出的那一瞬間,轟然爆炸,巨大的氣浪,掀起巨大的水浪向兩邊散開,木舟被水浪一掀,向牆壁扣去,衆人手忙腳亂的壓住木舟,冰雨嘩嘩地落了下來,再次將衆人澆成了落湯雞。
“阿球!”周濤教授摸了一把臉,打了一個噴嚏。畢竟年齡大了,接連遇到禍事,雖心理承受得了,但身體卻沒能如內心一般強大。
“不要緊吧!”劉毅擔心的問道。
“不妨事,你們看!”周濤教授指着在空中翻滾的怪魚叫道。
那怪魚被手雷這麼一炸,竟然絲毫無恙。
“天啊!快逃!”馬六甲叫着迅速解開纜繩。
與死亡賽跑,必須爭分奪秒。
衆人使出了吃nai的力氣甩開膀子,划動着木漿,木舟瞬間就衝出了去幾十米。
在他們身後一股巨大的水浪掀起,怪魚落到了水中。
那怪魚被這麼一炸,估計有了輕微的腦震盪,晃了晃大腦袋,四處瞅了瞅,看到了漸漸遠去的木舟,又向劉毅他們追去。
“奶奶個腿的,這是不死不休的架勢啊!”馬六甲坐邊賣力的划動着木漿,邊看着身後凸出的水線叫道。
忽然,衆人發現前方竟然是一條死路。
不遠處巨大的洞壁,立在黑暗之中,靜默着,彷彿靜靜等待他們撞上來似的。
這時,只聽藏羚羊小可發出了着急的“咩、咩”聲,與此同時,小可晃着大腦袋向右邊頻頻點頭。
從小可躍下豎井那一刻起,劉毅就對這隻奇異的藏羚羊產生了敬畏之心,此時見它異狀,知道這傢伙是在給他們指點道路,於是向右側看去,果然發現右側有一處小小的洞口,僅僅能容納他們這條船通過。
劉毅手電向右側洞口照去,大叫道:“向右側那個洞口劃!”
衆人聽後,熟練的操動木漿,向右側劃去,而這時,那怪魚也即將跟了上來。
馬六甲見狀,學着劉毅此前的樣子,摘下礦燈帽,向空中扔去。
但這次怪魚卻沒有上當,只是仰起頭看了一眼,就繼續向他們追來。僅僅就是這一小小的停頓,就讓他們衝進了右側洞口。
那魚緊跟上來,向洞口擠去,但由於它的腦袋比洞口大,暫時的卡在了那裡。
“還真是危險!”驚魂未定的劉毅等人都撫摸胸口,安撫了一下跳動的小心臟。
那怪魚賣力的晃動着頭顱,終於將卡在洞口的腦袋縮了回去,然後竟然將身子調整到與水面九十度角,豎立着通過了洞口!
“我操!”衆人齊聲大罵,就連周濤教授都沒忍住。
他們都心想:“這下要完蛋了!”,但有一線生機,任何人都不會輕言放棄自己的生命。
衆人正準備繼續逃命生涯,卻忽然發現那怪魚停了下來,晃了晃腦袋,左右看了看,像是明白了誤闖了什麼地方是的,竟然掉頭向後游去,由於着急,又如先前第一次那樣,卡在了石洞之中,只見那怪魚尾巴猛烈的晃動,拍打着水面,擊打出更大的浪花來。
這一次老頭魚祖宗竟然賣力衝過了洞口,劉毅他們只看見它的尾巴迅速消失在了水中,再也看不見。
衆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不妙,莫不是還有老頭魚祖宗的天敵不成,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他們即將面對的這個傢伙得多大啊!
此時的他們都不敢再想下去。
劉毅問柯克西道:“這裡有什麼?”
柯克西緩緩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出師之後父親纔會親自帶我通過這裡,領我去祭祀之地!哎,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
周濤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你父親每次通過這裡都一點事沒有,而且每年跑一次,而我們這剛剛進來就遇到這麼多的危險,可見你父親法力高強,會沒事的!”
“恩!”柯克西鄭重的點了點頭。
木舟緩緩向前漂流着,雖然他們知道有更爲巨大的危險在前方等着他們,但是沒有一個人提出後退,退一萬步講,那條老頭魚祖宗守在那裡,又加之那落差極大的瀑布作爲天塹,就算後退也無路可退。
這時,劉毅心中產生了疑問,既然他們坐的這條船是古代可可村大釋比世代流傳下來的,前往祭祀之地的聖船,那麼肯定是一直呆在豎井之內,如果是他們所走的這條路的話,原路返回的可能性不大,定然還有一條路纔是。
他將這個疑問說給大家聽,大家覺得有道理,都一致認爲,他們走的這條路,定然是前往祭祀之地多條路之中的最艱難的一條。
對於這個問題,柯克西心裡也有疑問,難道說,每次父親前往祭祀之地並不是走的這條路?但聽父親講那些傳說,應該是走過這條路纔對。
如果藏羚羊小可是人就好了,定然會一五一十的將此前前往祭祀之地的所有危險和故事一一道來,無奈人獸語言不通,只好“望羊興嘆”。
……
木舟緩緩前進着,這條暗道裡面的溫度竟然比之前老頭魚祖宗所在的暗道更低,劉毅怕周濤教授染上重病,也怕衆人耐不住寒冷而染上風寒,便讓衆人抓緊趁着這短暫的安靜時間換下被水打溼的衣服。
衆人都換下上衣,穿上防寒服,並且穿上了黃色的“玻璃纖維絕緣防水防雷保溫防護服”
剛剛換好,只見魯宗漢站起身,指着遠處道:“前面有大霧!”
巨大“霧牆”露出猙獰之意,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