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周濤教授感到了異樣,劉毅也發現了異常,甩開膀子猛劃橡皮筏,試圖避開那暗涌,但那股暗涌來的太快了,並且波及範圍很廣,他使出吃nai的力氣,也沒有避過。
一股巨大的“拋力”向皮筏襲擊而來,頓時將他們連同橡皮筏掀在了空中。橡皮筏在空中翻滾,劉毅三人在空中劃了一條漂亮的弧線掉落在赤水之中。
昏迷不醒的馬六甲掉入水中之後,在潛意識的自我保護機能下,張開嘴“咕嘟、咕嘟”喝了一肚子紅沙雨水混合物。
劉毅在被拋到空中之時,一手抓裝備,一手抓週濤教授,兩手抓得都很硬,然後重重地砸進了水中。可憐的劉毅不會游泳,頓時心中升起了一絲絕望之意。
別看周濤教授年齡大,但游泳水平很高,艱難的在水中拉着劉毅向馬六甲漂走的方向游去。這時,將他們橡皮筏掀翻的怪物也浮出了水面。劉毅在雨水朦朧中,看到那個巨大的傢伙,頓時罵了一句:“格老子的大黑魚!”
原來這個搗蛋的怪物竟然是黑水沼澤之中的那條巨大往生魚,只見他背上彈出的白色保護氣囊之中,藏羚羊小可正在蹦蹦噠噠着對他們咩咩羊叫,看樣子對於和大黑魚串通戲弄劉毅他們感到很過癮。
估計藏羚羊小可此前定然是遇到過這種暴風雨現象,所以它逃出洞穴之後就沿着風化岩石一路跳躍,去找往生魚求助去了。
在水中,巨大往生魚就是這裡的霸主,瞬間將劉毅和周濤教授托起,一甩尾,子彈一般竄出,將馬六甲救下,緊接着身上的白色保護氣囊彈起,將三人罩在了裡面。隨後就見往生魚在狂風暴雨中,沉入水中,歡快的向前游去。
劉毅呆在保護氣囊之中,覺得自己似是在閻王面前走了一遭,如果遇到的不是往生魚,而是其他怪物,估計三人的下場定然是在閻王簽名本上簽字報到。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他們不遇到什麼水中怪物,單是掉入水中估計也是死路一條,畢竟周濤教授年齡大了,能帶劉毅這個大塊頭遊過赤海?鬼才信!
劉毅眼前盡是赤褐色雨水和紅沙混合物,偶爾還看見裡面夾雜着血色復仇蟻的屍體。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浮出了水面。
劉毅向外望去,只見一個太陽形狀的巨大石臺矗立在不遠處,天空中下着暴雨,祭臺範圍之內竟然沒有一絲雨水掉落,不僅如此,就是流至石臺周圍的赤水也似是跟它劃清界限似的,隔着石臺百米圍石臺繞了一圈,這才奔騰而去。而石臺百米範圍之內,竟然一滴水也沒有,真是奇怪至極。
這時,那往生魚甩了甩腦袋,將身子橫在了赤水邊緣,看樣子是已經抵達目的地,讓他們帶好行李物品從魚背上下來。
劉毅跳下魚背,站在了乾燥的地面上,似是極爲不相信似的,伸出手去感受這塊地方的天空,確確實實無一絲雨飄落下來,那雨水似是躲着這個祭臺一般,都歡快地落向了別處。
劉毅發出了感嘆:“嘖嘖嘖,神奇啊!只有神的力量才能造就如此奇景吧!”
待所有人和藏羚羊小可都下了魚背,那往生魚嘴裡吐出一個巨大的泡泡,得意地看了劉毅他們兩眼,轉身沉入水中,消失不見。劉毅沉寂在感嘆之中,也忘記了跟往生魚道別。
下了魚背,藏羚羊小可蹦蹦噠噠率先向巨大“太陽狀石臺”跑去,沿着一條太陽石臺發射出來的白石路,三蹦二縱就登上了石臺。
劉毅見狀,抗起昏迷不醒的馬六甲,也緊隨其後。周濤教授又是掏出相機,對這裡的奇景進行的拍攝,走到那裡拍到哪裡,成爲了周濤教授的一個標誌。
在走向太陽石臺的過程中,劉毅肩膀上的耷拉着腦袋的馬六甲,忽然‘嘔啊’一聲吐出了不少喝下去的赤水,頓時噴的劉毅滿臉都是。
劉毅嘟囔着將他平放在地上,驚奇地發現他身上的紅色斑點竟然全部消失不見,而馬六甲眼皮子動了兩下,甦醒了過來。
周濤教授走過來,翻了翻劉毅的眼皮,又給他把了一下脈,發現他身體機能一切恢復正常,高興的道:“他體內的毒素竟然全部解掉了?”
劉毅道:“他沒有服用什麼解藥,怎麼毒素就解掉了,那抗生素只起到緩解的作用,解不了他身上的毒素啊!”
周濤教授看着馬六甲吐在地上的赤水紅沙,沉思了一會說道:“常言道,毒蛇七步之內必有解藥。莫非血螞蟻生存的沙土裡面含有解毒的礦物質不成?”
劉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遂不去管他,攙扶着體力還稍顯虛弱的馬六甲走上了太陽石臺。
太陽石臺呈奶白色,直徑約有五十米,如刀切一般平整,但石面上卻雕刻着許多奇怪的紋路。劉毅心道:“既然藏羚羊小可讓往生魚帶他們來這裡,莫非此地就是古羌祭祀之地的入口?”想到這裡,他擡頭向小可看去,只見小可正向石臺邊緣走去。
及至臺邊,小可擡起前蹄猛地向地面狠狠砸去。隨後就聽地下傳來轟鳴之聲,緊接着感覺石臺似是要陷落下去一般,震動不已。
劉毅三人站在一起死死盯着白石臺面,以防突然出現一個漏洞,掉下去摔死。
這時藏羚羊小可轉身跑到劉毅身邊,隨後劉毅看見他所站的腳下的石面,忽然毫無徵兆的緩慢落將下去,如同坐電梯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轟隆一聲,似是抵達了地下某處,眼前漆黑一片,衆人下了石臺之後,就見那小型圓狀石臺,又緩緩地升了上去。
馬六甲指着石臺叫道:“這莫非就是古人的電梯不成?卻不知是什麼工作原理?”
周濤教授笑了笑道:“肯定是某種活動機關了!”
劉毅摸出手電,向前照去,眼前是一條長長拱形地道,地道頂部有水滴滴下,滴滴答答落將下來,砸在了地面的水窪裡,聲音清脆,更顯空寂。
藏羚羊小可又變得無精打采起來,低着頭在前面緩慢的行走着。
劉毅等人邊跟着它向前行走,邊四處打量,只見石壁之內長着許多樹木的細細根鬚,看樣子他們已經深入地下不知道多少米。
越向前走,地面上的水窪越多,越發陰暗潮溼,地面也越來越鬆軟,而地道洞壁兩側的根鬚則越來越粗,由土黃色竟然漸漸的變成了微紅色,像極了人身上的毛細血管。
劉毅心想:“擁有這根鬚的大樹莫非是活的不成?”
這樣想着的時候,只見前面的藏羚羊小可拐了一個彎,衆人急忙跟上,轉彎之後,再次被眼前景象驚呆,地道牆壁之上的紅色根鬚竟然如同章魚的觸手一般,在這個地道的空中飛舞,有幾根觸手竟然纏在藏羚羊小可身上,全身遊走,似是在檢查它的身體一般。
馬六甲見小可被纏住,掏出手槍就要射擊,只見一根紅色觸手“嗖”地伸將過來,將他連同手槍全部纏住,跟運送貨物似的,在無數觸手的替換之中,在劉毅燈光的照耀下,抵達了“觸手洞”的另一端,只聽轟然一聲巨響,馬六甲被紅色觸手重重摔在了地上,只不過他身上的手槍和匕首已被紅色觸手沒收。
“我操你祖宗!”馬六甲也顧不上害怕,蹦起身,指着觸手破口大罵。
就在這時,又聽“砰、砰”幾聲,劉毅和周濤教授也被扔在了地上。
倒是藏羚羊小可,在被觸手撫摸了一遍之後,它們似是感受到小可身上的老朋友氣息似的,沒有將它運送過來,而是閃開了一片空檔,讓它通過。
但小可還是絲毫不放心的樣子,左右看看,眼神透露出警惕,看情形小可應該經常被這紅色觸手戲弄,不然進入洞內也不會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靠,我的匕首和手槍,這是過安檢嗎?”馬六甲大叫道。
劉毅和周濤教授互望一眼,也是內心驚懼,除了劉毅身上所攜帶的幾樣與古羌族有關的重要的信物以及那把黑曜石劍沒有被沒收之外,他們的揹包連同身上的其他物品都被這紅色觸手在中途截留了下來,就差沒把他們褲子給扒掉了。
周濤教授心裡很是遺憾,因爲他的相機也不無例外的被沒收了,這樣難得一見的奇景,如不留下證據,如能活着離開這祭祀之地,把經歷說給別人聽,誰能相信啊!
這個時候,他們才細細打量他們所處的石室,石室很大,很溫暖,周圍牆壁上的紅色觸手與先前不同的是,觸手之上竟然發出紅色微光,將整個石室籠罩在一層朦朧的紅暈之中,像極了曖昧紅房子的光亮,只不過要微弱的多。
一閃一爍之中,他們看見石室正前方有一個巨大的“碎軟土堆”,土堆之上躺着一個巨大的怪物,那個怪物如水桶粗的蛇一般,全長約三米,一圈圈的環節組成了碩大的身子,全身佈滿了剛毛,是一個特大號的蚯蚓。
看到這裡,只聽周濤教授一聲驚呼:“傳說中的地下盲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