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Sunny的話,劉一知道已經被她已經識破了,但是他可沒打算這麼老實的承認,繼續裝蒜道:“是這樣嗎?難道我把我們的身高都記錯了三公分嗎?這可是大失誤啊。不過只要想到每次Bobo的時候都要把她抱起來,實在是感覺不到158公分的實感啊。”
Sunny的鼻息粗重了起來,哪有這樣的男朋友呀,這可是在放送中啊,竟然說這種話!
Sunny忍不了了,咬牙道:“劉一,你再說我壞話,我就,我就……”
Sunny本來想說‘你再說我壞話我就不理你了’,但是忽然想到這是在放送中,說這種話好像不太合適。但是一時又想不到其他的話代替,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了。這時她看到了留言板上的留言,頓時更窘迫了。
聽衆們反應過來了,這個‘苦惱的主人公’就是Sunny誇了半期節目的那個神秘男朋友。留言立刻‘刷刷刷’的多了起來,長一點兒的來不及看完就被刷過去了。
Sunny看了看聽衆們的留言,咬咬牙,決定徹底公開了。她是這麼想的,這時候公開算是一舉三得。首先可以證明自己有男朋友了,以後不用再看到‘順圭啊,你都快三十了,怎麼還沒男朋友’這樣的留言。其次公開之後肯定會上新聞,人盡皆知後家裡也沒法強迫自己相親了。最後公開戀情還可以抵禦來自允兒的威脅,雖然已經和劉一確立了戀愛的關係,但是Sunny心裡還是非常不放心允兒。最近Sunny越來越覺得掌握不住劉一的性格了,所以還是早點快刀斬亂麻,免得出麻煩。
如果李風霞此時知道Sunny的想法,肯定會非常欣慰。因爲Sunny的做法與她教過的‘先聲奪人’有異曲同工之妙。甭管你心裡有幾個,名分先確立一下。有了名分,我立於不敗之地了。到時候再一點點兒的收拾,還怕你逃出我的掌心?
想到這兒,Sunny清了清嗓子,大大方方地說道:“各位不用猜了,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親愛噠,介紹一下自己吧。”
聽到這聲甜膩膩的‘親愛噠’,劉一骨頭都要酥了,立刻聽話的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劉一,是東國大學的心理系老師。四月二十號和Sunny交往到現在,請大家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聽到劉一這個名字,留言板刷屏的速度又躥升了一大截。劉一這個名字真的是太熟悉了,他不是允兒和李勝基分手的主人公嗎?他不是神秘的中國富二代嗎?還有新聞說他是諾貝爾獎的候選人。怎麼忽然變成了Sunny的男朋友,而且還是東國大學的心理系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是S.M轉移視線的伎倆?這麼想想還真有可能,這種事S.M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Sunny看到了這樣的留言,立刻不滿地說道:“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公開戀情,怎麼可能是爲了Cover啊,再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換下一個話題吧。”
“別換話題啊,我還沒講述完苦惱呢。順DJ,麻煩對我女朋友說一句吧,讓她適當運動一下,管理一下身材,再這樣下去……”
“嘟嘟,拜拜~”Sunny模仿着掛斷電話的聲音,站起來對導播比劃了一個Cut的手勢。導播正聽得津津有味,心裡實在是不想掛斷,但是看到Sunny已經要惱羞成怒了,還是把劉一的電話掛斷了。
“好啦,我們看看下一個苦惱的主人公有什麼苦惱吧。”Sunny迅速的整理道。
這件事到此爲止就最好了,再解釋下去就解釋不清了。Sunny給劉一發了條短信,說了晚上想吃的東西,結尾還發了一個大大的‘拳頭’表情。
“炸雞啤酒?真是怕自己不胖啊!”劉一看到了短信,無奈地搖了搖頭,回覆了一個‘怯懦’的小黃人,從牀上爬起來,出門去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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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在一天之內東國大學什麼時間最有味道,那一定是傍晚,夜幕落下之後。
這個時候學生基本都上完了課,約上男朋友或者女朋友,聚上幾個基友,聊聊天,打打球,參加一下社團活動,校園裡熱鬧的像是一個小東大門。
雖然在東國大學任教快一個月了,但是劉一還從沒在這個時間在校園裡閒逛過。他教的是選修課,都是上午或者下午,東國大學的夜生活開始的時候,他早就下班回家了。
劉一走在校園裡,忽然感覺非常舒服。仔細想一想,已經有好久沒有這樣愜意地在大學校園裡閒逛了。自從養豬開始幾乎每天都在忙,什麼是‘愜意’好像都已經忘掉了。看着佔據大大小小的空地組織社團活動的學生們,好久之前的記憶都涌了上來。劉一忽然發現,自己確實是老了。
在開始學習心理學的時候,劉一看過一本弗洛伊德的著作。上面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我們會在某一刻忽然感覺到自己老了,然後我們會發現,我們真的已經老了,青春早已經離我們遠去了。’
劉一現在就是這種感覺,而且是切實的感覺。
判斷自己是否已經老了,方法其實很容易。看看年輕人都在做什麼,如果你也可以做一樣的事情,那就證明你還年輕。如果你認爲自己做不到,或者下意識的犯懶不去做,那麼恭喜你,你已經老了。
青春就是放縱肆意的,過了那幾年,人其實就已經老了。
劉一站在人羣裡看着這支自稱‘後現代視覺搖滾’的樂隊唱完了一首不知道是什麼語種的歌,聽着圍觀的人山呼海嘯的喝彩,苦笑了起來。
確實是欣賞不了,這就是老了吧。
劉一轉身離開,繼續往校外走,心裡在想他已經逝去的青春時期都做了些什麼。想了一會兒,他皺起了眉。
青春開始的時候,他懷揣着要娶到允兒的夢想開始努力。青春正在進行的時候,他爲了配得上他的夢想蹲在實驗室裡搞研究。正在他要把夢想付諸實踐的時候,這個夢想碎了。然後他開始了悲憤的‘復仇之路’,拋棄了一片光明的前途,跑去山裡養豬。
一眨眼,青春就這麼過去了。劉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從指縫裡劃過的青春,連根用來紀念的毛都沒有留給他。
“怎麼還文藝起來了,真是無可救藥了!”劉一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往前走,別回頭。不是身後沒有好風景,而是你已經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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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國大學的電動車租賃處,這幾天一直有兩個人守在這兒等人。管理員攆了好幾次,但是每次都是離開了十分鐘又回來,像是牛皮糖一樣,怎麼都趕不走了。
這倆人正是偷‘小粉’的那倆個‘黃毛’,不過他們現在已經不是‘黃毛’了。那天被大光頭教訓之後,這倆小子也不知道腦袋裡想什麼,竟然一起去剃了光頭。不但剃光了頭,他們還打了蠟,離遠一看曾明瓦亮,頗有大光頭的幾分樣子。
倆人坐在電動車租賃處的門口,表情都十分苦逼。倒是他們的光頭在路燈下熠熠生輝,吸引了不少視線。
但是很多事不是換個髮型就能解決的,已經過了兩天了,以那位大哥的脾氣,明天估計就是被削成人棍的日子了。
“哥,我想好了,一會兒我就買回全州老家的車票,你也和我一起吧,我們去鄉下躲一躲。那位的事情那麼多,我們只是小人物,興許過一段時間他就忘了,到時候我們再回來。”
“別想了。你沒聽說一月份那件事啊,有個欠了錢不還的人躲了半年,覺得沒事了偷偷溜了回來,沒三天就被逮住了。聽說手都被剁掉了,那個慘啊!看到過在漢江撈出屍體的新聞吧,十個有八個都是他們做的。”
先說話的‘光頭’露出了絕望的表情,喃喃道:“至於這樣麼,我們就是偷了個電動車車,還他就是了,至於這樣麼……”
“至於不至於,不是咱們說的算,那是……”忽然這個說話的‘光頭’停了下來,使勁兒杵了一下旁邊這個正在自怨自憐的傢伙,道:“看,那個是不是劉一,媽媽呀,真是他……趕緊起來,還想不想活了!!”
劉一是特意繞路從電動車租賃處這邊走的,小粉弄丟了,他得賠錢。而且小粉每天都是有租金的,晚一天賠錢就多一天的租金。
他離老遠就看到這倆光頭了,光頭的人本來就少,還塗蠟的人就更少了。劉一不禁想起了一位多年不見的兄弟,他的腦袋不用塗蠟就有這麼亮。
忽然讓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這兩個光頭看到他走過來,立刻連滾帶爬的撲了過來。劉一下意識的往後一躲,但是還是沒躲開,被這倆傢伙一人抱住了一條大腿。
“李勝基老師,我們錯了,我們真錯了。我們打檯球輸了不應該不服氣,更不該偷你的車,我們真的錯了。車讓我們賣了,錢都在這兒呢,我們一分也敢沒動啊。租賃處的錢我們已經賠完了,這些錢都給您,您就高擡貴手,放我倆一條生路吧!”
“是啊是啊,李勝基老師,我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們吧。”
“李勝基?我?”劉一聽到這倆光頭的話,心裡這個氣啊。就李勝基那張長得和野比大雄一樣臉,也配和我長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