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劉一立刻毫不猶豫地說道,看來黴運還沒有過去,不然怎麼會這麼巧,說誰誰就來電話,而且還是這麼晚打過來,想讓人不懷疑都難。
“掛了幹什麼。”sunny橫了劉一一眼,把電話接了起來。劉一剛想說什麼,sunny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打開了免提。劉一無奈地看向sunny,用眼神在問,‘這樣有意思嗎?’
sunny用力點了點頭,劉一隻好開口,沒好氣地說道:“什麼事啊,明天說不行嗎?我還要不要休息?!”
“啊?”秀英愣了一下,道:“你……們這麼早就睡了啊?”
秀英本想說‘你’來着,忽然想到劉一和sunny在就住在一起了,臨時改口說的‘你們’。
“正要去洗澡,洗完澡要做……嘶……老婆,你掐我幹嘛,本來就是啊,難道今晚不做?”
“呀!你要死了!” шшш ▪TTKдN ▪C O
劉一和sunny打鬧的聲音傳了過來,秀英臉一紅,趕忙道:“那我明天上午給你打電話好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嗯,十點之後啊,我們起得晚。”劉一的聲音傳過來,隨即電話就掛斷了。
秀英怔怔地看着手機屏幕,直到屏幕暗了下來,才輕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到了牀頭櫃上。
她答應鄭京浩下午打電話,但是整個下午,她都沒有打這個電話。秀英是個心氣高的女孩子。不喜歡求人,但是爲了鄭京浩她已經破例了好多次。上次劉一說出了那些話之後,她的自尊心非常受傷。如果按照她之前的性格,不說和劉一老死不相往來吧,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和他說一句話了。
一個下午秀英都在猶豫,要不要給劉一打電話,她怕再一次被奚落,也怕被拒絕。她甚至想要不然撒謊算了,和鄭京浩說電話打過了,但是劉一沒答應,反正他也不可能去求證。她本來已經打算這麼做了。但是拿出手機馬上就要給鄭京浩打電話的時候,她又突然停了下來。那個瞬間,她忽然覺得很害怕,她還記得曾經和鄭京浩一起在教堂發過誓要對彼此真誠,但是現在自己怎麼會產生撒謊的念頭?
這個突然的發現,讓秀英覺得很痛苦,她忽然覺得她和鄭京浩的愛情就像用一個漏水的桶,看着水不停的流出來,不多。但是無能爲力。
水流得雖然慢,但是總有一天會流乾,到了那個時候,愛或許也就消耗殆盡了吧。
秀英伸手把牀頭櫃上的鄭京浩的電子相框塞進了抽屜。拍拍手關掉了檯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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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西郊。某處別墅。
這兒是文在寅的一處住所,在首爾的時候。除了政府提供給他的宿舍,他多半都是在這裡休息。他敢在這裡休息又不怕被外人詬病的理由是。這裡曾是一處軍屬住宅區,後來開發成了別墅區,文在寅和文靜妍在這兒各有一處老房子,蓋了新房之後,二合爲一,分到了一處別墅。
這件事大韓民國都知道,就算是他的政敵都找不出毛病來。文在寅自從走上了從政之路,生活一直以簡樸著稱,唯一稱得上‘奢侈’的就是這兒了。但是即便是這麼豪華的別墅,文在寅也要故意住成破落的樣子,外牆幾年都不粉刷一回,看起來就像是負擔不起費用一樣,進入客廳裡入目的也是和豪華別墅區毫不搭調的老式裝修,一些傢俱看上去好像有幾十年的痕跡了。
一般訪客也就走到這兒了,如果有幸上到二樓,就會發現看似簡陋的這個所在,其實是別有洞天。
二樓的每一間客房都是精緻裝修過的,主題都不一樣,但是每一間都不簡單。文在寅在從政之前,曾經把經營的公司資產套現,買了很多保值的藝術品,現在有些已經數倍於買時的價格。這些屋子裡,隨便一張裝飾畫,都是大師的作品,價格幾十萬歐元起。
李勝基現在在這裡可以有一間臥室的居住權了,雖然只是在文在寅召喚的時候住一宿,但是對於文在寅陣營中的人來說,也是莫大的榮耀了。倒不是有多享受,而是可以住在這裡,證明了在文在寅心中的份量,距離他的臥室越近,就越得他的信任。
“咚咚咚!”
敲門聲音響起,緊接着傳過來了管家的聲音。
“李勝基先生,主人回來了,請您去書房。”老管家說了一聲,並沒有等,轉身就離開了。文家的老管家據稱和文在寅是同歲,在這個家地位超然,雖然他以僕人自居,但是誰要是把他當成了僕人,那可是瞎了眼睛。
李勝基不敢怠慢,聽到聲音就走了出來,輕輕的帶上了門,跟隨管家來到了文在寅的書房門外。
文在寅剛剛從全州回來,爲總統大選造勢。全州是新國家黨的固有選區,民主統合黨只佔據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分量,造勢活動非常不成功,甚至還遇到了起鬨的情況,雖然事態控制住了,但是有很多人和記者在,還是難免會出現一些流言蜚語,對於之後的造勢活動是大大的不利。文在寅不擔心記者,輿論控制他一直掌握的很好,但是他擔心民衆,甚至可以說是害怕民衆。在信息扁平化的現在,也許在你決定攔截之前,就已經有人把消息和圖片貼到各種網站上去了,這是誰也控制不了的。
因爲今天的意外事件,之後造勢活動的行程都要做出調整。當然這些事都有專門的團隊負責,文在寅籌備了五年,這些早已經在意料之中,相應的預案早已經準備好了。
這次文在寅回首爾,並不是爲了這些事情。
“主人,李勝基先生到了。”老管家輕輕推開了門,躬身對正在揮毫潑墨的文在寅說道。李勝基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個老管家沒有敲門。
“好,你去休息吧,我和勝基聊聊。”文在寅正在提落款,視線並沒有看向這邊,但是李勝基還是挺直着腰板,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老管家微微躬身,退後兩步轉身離開了書房。文在寅提完了落款,仔細端詳着自己的作品,道:“勝基啊,你過來看看,我寫的如何?”
李勝基得到了允許,走到了書桌旁,認真向文在寅的作品看去。這是一幅四尺長卷,上書四個繁體漢字,李勝基正好認得,念出來道:“宏圖大展,岳父,這四個字確實非常好,很適合形容您現在的狀態。”
文在寅拉開抽屜拿出一方雞血玉印章,按在了落款處,道:“這四個字不是寫給我的,而是我寫給你的。”文在寅把印章放回抽屜,看向李勝基,道:“中國有句話,叫做‘三十而立’,這句話的意思可以有很多種解釋,但是我給你的解釋是,一個男人,一個作爲我女婿的男人,在他三十歲的時候,必須要選擇好他以後的路,這樣才能給我女兒幸福。”
“是,岳父您說得對。”李勝基垂頭說道。
“告訴我,你的志向是什麼?”文在寅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家族中一位關心後輩的長輩,似乎回答什麼都無所謂一樣。但是李勝基心裡清楚,這個問題如果回答得讓文在寅滿意與否,直接關係到他的未來。
李勝基認真思考了幾秒鐘,鼓起勇氣迎上文在寅的眼睛,道:“岳父,我想從政。”
“從政?”文在寅的語氣玩味,似是確認李勝基的決心,又似是在懷疑他的能力。
“是的,我想從政。”李勝基堅定地重複了一遍。
文在寅看着李勝基的眼睛,良久,忽然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拉開抽屜把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了他。
“全州市長崔俊一週以後會辭職,一週以後,你就是民主統合黨推舉的全州市長的候選人,和新國家黨的候選人,還有無黨派的候選人一起競爭全州市長的位置。你也將是大韓民國立國到現在,最年輕的市長候選人。我給你一週的時間,把紙袋裡的所有東西都消化掉,你沒有從政經歷,這些就是彌補你這方面缺陷的基礎。”
李勝基重重地點頭,眼睛裡爆發出了熾烈的光芒,爲了這一天他等了兩年,甚至放棄了愛情,拋棄了尊嚴,像條狗一樣伺候在文瑩玉身邊。但是這一切都沒有白費,終於還是等到了。手裡的牛皮紙袋忽然好像變得沉重了很多,因爲激動,他的手都有一點顫抖。
文在寅很滿意李勝基的狀態,他不介意手下的人有欲心,人有欲心纔會更努力,做事纔會更有動力,這樣的人也更好控制。
“我會全力支持你,我希望你可以成爲韓國最年輕的市長,如果你能做到,對我會是很大的臂助,如果你做不到,對我會是非常大的損失,我不喜歡把資源放在廢物的身上。”文在寅的眼睛裡劃過一絲寒芒,道:“路是你自己選的,如果你達不到我的要求,你知道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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